“牛兄可有辦法找到母蠱?”趙軒霆急忙追問。 而薑東臨掃了一眼臉色數變的趙母,微微一笑道:“那就要問問令堂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以及有誰經常給她送些固本培元的補品了。” “家母一向溫和待人,很難想到會得罪什麼人,至於這補品,來送的人倒是不少,多是父親生意上的夥伴以及母親的至交好友。”趙軒霆思索了一會,回道,“不知牛兄為何要問送補品之人?這蠱蟲與它有什麼關係?” “這子母蠱單靠人的生命力來養是不夠的,還要輔以固本培元的補品。說來,也幸虧趙兄你今天遇到了我,如果真讓令堂把這百年的九星固命草給熬藥喝了,恐怕蠱蟲就要成熟了,到那時縱使是神仙來了,令堂的命也難保了。”薑東臨解釋道。 “竟是如此!”趙軒霆臉色再度一白,“多謝牛兄救命之恩……” 薑東臨擺了擺手,轉頭向趙母問道:“尋常朋友送禮,單一次就夠了,不知夫人是否有人隔一段時間便會送上固本培元的藥物呢?” “嗬……”趙母似是自嘲地笑了笑,隨後言道,“天天給我送固本培元的藥物的,也隻有二爺了。” “二叔,這不可能!”趙軒霆斷然道。 二叔一直未娶妻生子,待他簡直是視如己出,又怎麼會害自己的母親,他的嫂子呢! “罷了,我累了,你們先退下吧。”趙母擺了擺手,原本虛弱的她,似乎又老了十歲。 ………… 這趙二爺,名喚趙荒茂。乃是和趙家當代家主趙律茂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他無論從才情,武功,乃至經商天賦上無一都比趙律茂強上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吊打。 然而他卻並沒有因此繼承家主之位,甚至沒有接手家裡麵的任何一項生意,而是在剛一成年,便外出遊歷江湖去了。 這是為什麼呢?很簡單,趙家自古以來有個規矩,那就是長子繼承家業,次子外出打拚。 因此趙荒茂就算是再有才情,心裡再不甘,也隻能出去自己打拚。 隻能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以趙荒茂的天賦,就算是不借助家裡的資源,也打拚出了一番事業,甚至在江湖上,都是那一片兒響當當的大俠。 而直到多年以後,等趙荒茂衣錦還鄉時,他的父親已經病逝多年了,哥哥趙律茂呢也已經繼承了家主之位。 這趙律茂雖然才能平庸,但也是守成有餘,故而在他的統領下,利用趙家上一代家主的人脈資源,以及自己隻求穩不求進的從商態度上,趙家的產業不但沒有縮水,反而略微地進了一小步。 趙荒茂自以為是沒有半分怨言的,因為這規矩是從來如此的,要怨也隻能怨老天,怨命運,甚至怨父親,但唯獨怨不著一直待自己很好很好的哥哥。 而外出打拚多年的他,見慣了無數的刀光劍影,勾心鬥角,早已是累了,倦了。 他也本就不是個胸懷大誌的人,一開始出去打拚也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想向父親證明自己。 可等自己回來,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了,隻剩下一個打小就對自己很好的哥哥,聽著哥哥的噓寒問暖,看著哥哥紅了的眼眶,他心裡那股氣,也就散了。 所以他便將自己的打拚多年事業全部融進了趙家之中,讓趙家來到了歷史上的巔峰。 他心裡就這麼打算著,打算安安穩穩地輔佐著哥哥直到老了退休,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也挺好。 然而,意外卻發生了,這意外呢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卻也是天大的事。 他睡了一個女人,自己哥哥的小妾,已從了夫姓的趙雪兒。 那是一個晚宴,喝醉了的他闖進了趙雪兒的別院,等到他再醒來,已經是躺在了趙雪兒的床上,那個白花花的女人正低著頭坐在床尾暗自垂淚。 其實要是那時,他跟哥哥坦白,也就沒有後來的那麼多事了。那時趙雪兒還沒有被立為正妻,他哥哥的第一任妻子也沒有亡故,即使是趙律茂再寵愛這個小妾,隻要弟弟開口,他便是送給弟弟又何妨? 但是趙荒茂卻沒有這麼做,他選擇了一個最懦弱的行為,他逃了。 在清醒的當天,他便留了封信說要去江湖裡歷練歷練,離開了趙家。 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 而他為什麼後來又回來了呢? 很簡單,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趙雪兒寄給他的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我生下了一個孩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想讓孩子見見他的父親。 趙荒茂看完了信就呆愣在了當場。他緊緊地攥著手裡的信,一遍又一遍看著那簡單的一句話,在那一坐就坐了整整一下午。 或許現在讓他本人來講他那個下午究竟都想了些什麼,他也說不清了。 他隻是在第二天便騎了匹快馬,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態,向著多年未回的家的方向,揚鞭了。 再回家的場景是哥哥滿懷笑容地拉著他的手,讓他認認新嫂子,那個他縱使未見多年,卻依舊記得清清楚楚的女人,趙雪兒。 哥哥見到弟弟自然是熱淚盈眶。可弟弟心裡卻不是個滋味了,哥哥一句句的噓寒問暖,一滴滴掉落的眼淚,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一般插在了他積滿愧疚的的心上啊。 所以回到家裡,原本想要開口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想要擁抱的女人也隻能像是麵對嫂子一般恭敬地待著了。 而趙雪兒呢,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見趙荒茂常常故意躲著自己,就算遇見了也不敢多說一句不合禮的話,她便明白了一切。 而明白了一切的她,從心裡對情郎歸來的期盼與喜悅,逐漸轉變為了怨恨與不甘。 這裡或許會有人疑問了,隻是酒後被強迫睡了一覺,怎麼就成了期盼已久的情郎了? 我隻能告訴你那一晚並不是簡單的酒後亂性,其餘的咱們後文再表。 總之,心裡滿懷怨恨的趙雪兒,做了一件事。 她用趙二爺的名頭雇了三個殺手,去殺自己兒子繼承家業上唯一的阻礙,趙律茂的長子,趙軒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