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回來後跟林丹丹說了下,隻說孫向羽路遇高人,被收為徒,學成之期未定。若自己先回椒陵則自己去報平安,若林丹丹她們先到,則鏢局去說。 龍泉山離肥東縣不遠,眾人清晨趕路,不到中午便已入城。入城後,商人們付了護送費,便出去做生意了。鏢師們則準備好好休息一番。到了肥東縣城,江炎也算完成任務,領了三兩銀子便向林不凡、林丹丹辭行而去。 還有數十天便是大暑,江炎於是決定在肥東縣城待到大暑後再去他處,於是牽馬開始閑逛,大虎則趴在馬背之上,隻顧曬著太陽,撐著懶腰。 街上兩側盡商鋪,忙忙碌碌多行人,城中一片繁華景象。 偶遇有閣樓,樓高十丈,卻大門緊閉,江炎奇怪,看向牌匾,但見“燕春樓”三字,心裡了然,會心一笑。 輾轉片刻,見一處圍了一圈人,便舉起大虎架在自己脖頸之上,往裡擠去。隻見一人舉鞭打向另外一人口中念念有詞:“狗奴才,這麼喜歡搬弄是非。本來府中眾人雖偶有口角,不過尋常小摩擦,你這廝天天正事不做,整天就知道說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亂嚼舌根子,甚是可惡,死不足惜。” 附近眾人也是指指點點,江炎在隻言片語中了解到。被打的是趙府中的家丁,施暴之人是趙府管家。家丁平時做事倒也還行,就是嘴碎,整天在府內說些有的沒的,今天這個丫鬟不好,明天那個家丁不行,趙府人多,人多了本來小矛盾就會很多,被這個家丁左戳右搗的,府內不過一月便亂成一團,本來積極向上的一群人,如今個個沉默寡言,“不辭言笑”。正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確實該打。 管家下的是死手,不一會功夫,便打的皮開肉綻,江炎看了雖覺活該,但也些許於心不忍,便出言相勸:“老丈,好歹是條人命,可否手下留情。” “小道士,我手下留情了,這廝可曾嘴下留情?府中除了我家主人,誰不被他瞎扳亂扯氣個半死。” “口中無德確實令人厭惡,但因此便取人性命,怕是不妥,不如小道略施小道將其禁言如何?這樣府中多個乾活之人,少個多事之徒,豈不美哉?” “道長竟然是修為在身之人?那不妨嘗試一番。”“善” 也是江炎施展了道家禁言術道:“老丈,此人今後一年之內口不能言,還望勿再傷其性命。貧道就此告辭。” 江炎也不待答話,轉身離去,至於家丁一年後是否能明悟,從此不再嘴賤,又或者一年不能言,反而怨恨自己,就不值得多慮了,世界如此之大,計較太多反正難行。 繼續前行,走到一處告示處,隻見告示上言:七月十九日在青陽宗召開廬江郡武林大會。 道士心動也想看一看,便調整一番,準備十七日便動身前去。 七月十七日,天方白,江炎與大虎吃了碗甜豆腐腦,要了兩根油條,便向青陽山而去。因是獨行,道士也不騎馬,施展其布虛之術趕起路來。大虎則鉆進馬身上側袋,倒頭睡起了回籠覺。一人一馬風馳電掣般朝青陽山而去。 到青陽山腳下,不過午時,青陽宗為了迎接武林同道的到來,早早開放了山門,同時歡迎各類江湖異士入駐,山腳下也變成了集市。 有異人在耍猴,有赤身大漢在噴火,有光頭和尚在胸口碎大石,有賣烙餅者,餅在指尖飛舞,有賣白酒者,酒在空著盤旋。也不知多少是江湖戲法,有多少是能人法術。 大虎歪頭疑惑輕聲問了下道士:“那光著膀子的漢子也會噴火,是你同門師兄弟嗎?” “不是,我兩術法不同,他是在變戲法,我用的是道術。” “道士錢還夠用嗎?要不你也表演個,我感覺你噴的火比他大,肯定能賺到錢。” “暫時夠用,暫時夠用,同行是冤家,沒必要搶人生意。” “可惜孫小聖沒來,不然那耍猴的生意我們也能做。”大虎喃喃自語道。 道士雖不再麻衣粗布,但衣著依舊簡陋,附近一處幾個耍戲法的看著道士衣著普通,便動了歪心思。隻見一人乘著道士看戲法時,假裝近身撿地上銅錢,起身之時順走道士錢袋。 江炎有所感,隻是淺笑,也沒發作。繼續看了會,發現這夥人就是借著表演之機,四處尋機偷盜,於是心生一計。 表演片刻,幾個變戲法的換了一處又開始表演,江炎默默跟隨。幾個變戲法的隻是故技重施,又在聚集一群人後,開始下手偷盜。隻是這次卻出現了意外,本來準備偷一平民錢袋的,結果不知怎麼突然手往邊上側去,偷到一白麵小生身上來。而且動作之大,出乎自己意料,白麵小生也是一愣,然後怒道:“老子餘向陽自從成了青陽六子以來,還沒人這麼囂張的搶我錢袋,馬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然後一拳揮出把偷盜漢子打的鼻血直冒。 餘向陽喊道:“大家注意啊,這裡有人偷盜,注意自己錢財。” 附近之人聽到都下意識的查看了自己的錢袋,偶有遺失的,也不管是不是被這夥人偷盜,皆一窩蜂而來。人到時拳頭也到了,幾個變戲法的被圍在一起,一個個鼻青臉腫。 還是餘向陽說了聲:“別打了別打了,我們先把錢要回來再說。” “說得對,還錢。” 於是在一片喊罵聲之下,眾戲子把錢退了。收到錢眾人散去,餘向陽往地上“忒”了一聲說到:“再讓我遇到,剝皮抽骨,砍了你們,敢在老子宗門眼底下做小動作,簡直太歲頭上動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茅房裡點燈。”說完跨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去了。 人群散後,幾個變戲法的在那哎吆哎吆,一人問道:“三啊,你咋不開眼,偷到青陽六子頭上了,讓你察言觀色,你察到哪裡去了。靠” “大哥大哥,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手稀裡糊塗的就抓了那廝錢袋。” “還好,變戲法還賺了點錢,就是白白挨了頓打。” “大哥,不是啊,剛剛退錢時,錢不夠啊,連我們自己帶的盤纏都退給別人了!!!” “什麼?你們怎麼退的錢,咋自己帶的也退了?” “老大,這不能怪我們啊,人太多了,一個個的都說少了多少多少,我等還待解釋,就是一拳頭過來。” “馬的,倒了八輩子黴了,我們與青陽山犯沖,速速離去,再也不來了,什麼破地方,我呸。” 隻見一口老痰吐向前方,一華衣錦服男子正好經過被吐在身上,錦服男子怒道:“尼瑪個比,你罵老子宗門破地方就算了,還敢往我身上吐痰?你當老子陸青留是泥捏的?” “青陽六子之首陸青留?恕罪恕罪啊!!!” “恕你馬個頭,吃俺老陸一王八伏虎拳。” 砰的一身,那變戲法的老大,口吐鮮血,身子隨頭傾斜方向飛了出去數米,躺在地上不動了。陸青留在一眾戲法哥戰戰兢兢的目光下瀟灑離去。 待到人離去,戲法哥老大賤兮兮起身道:“怎麼樣,老子這裝死功夫可以吧,隻要我死的快,就沒人能再打我。哼,速速下山,這青陽山絕對跟我們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