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突然感到自己的神識被什麼東西粗魯的扯了過去,然後重重地砸了一下。如果將李秋的神識比作鐵條,現在李秋感覺這鐵條被一個鐵匠用剪刀哢嚓剪斷,然後放在火裡燒的通紅,再在鐵砧上狠狠的砸下。 “咣”,彷佛聽到神識被捶打的聲音,李秋的雙眼幾乎突出來,身體僵直的像一根棍子,說不出來的痛苦如山呼海嘯般襲來,將李秋淹沒,拋起,淹沒,再拋起,彷佛無窮無盡一般。 就這樣,李秋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時而僵直如棍,時而彎曲如蝦,遠遠望去,更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垂死掙紮的泥鰍。 李秋身上的衣服已然全部破碎,露出身體表麵因為長時間的窒息和痛苦而暴起的青筋,本來白皙的皮膚此時赤紅盡顯,根根肋骨彷佛要將皮膚撐破。 李秋雙眼無神的呆滯著,渾然靈魂出竅。 過了片刻,那鐵匠如約而至,李秋的身體又抽搐起來。 。。。。。。 彷佛過了千百年,李秋隻覺的煉獄中的痛苦也不過如此,甚至那痛苦將人自盡的想法都盡數剝奪,為的就是讓人承受這無邊的痛苦。 曾經見識過自己識海中的紫木神奇的李秋不隻一次向其“求救”,奈何紫木這次竟作壁上觀,對李秋的求救視若不見。 於是李秋隻能那樣像具屍體般躺著,甚至連眼珠的轉動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自己就是躺在那裡便是莫大的享受,至於師傅的囑托還是待自己恢復以後再說不遲。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李秋感覺身體恢復大半,至於神識他是不敢動用的,那痛苦。。。他真的不敢去想。他想起身來為師傅舀酒,奈何一個想法瞬間襲來:再休息會,隻要一會。 於是一天過去了,每次他想起身之時,那個想法如期而至:再休息一會兒。 一個月過去了。。。 兩個月過去了。。。 一年過去了。。。。。。 十年過去了。。。。。。 李秋就那樣詭異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從來沒有動過,甚至眼睛都不曾眨過。。。。。。 時間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一天又一天。 這天,李秋照例要起身,照例跟那個想法打一架,然後他就可以照例再躺一會兒了。 然而事與願違,一股鉆心的痛苦從自己的心臟裡升起,迅速蔓延至李秋四肢百骸。 李秋以為那鐵匠又來了,剛要準備承受,卻發現那痛苦不是沖神識來的,目標是自己肉身,下一刻,因為疼痛導致的條件反射,令李秋一個激靈翻身而起。 看到自己身上那有些許褶皺的衣服,李秋驚駭的睜大了雙眼,一股寒意襲上心頭竟然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衣服明明被自己“抓破”,然而此時卻安然無恙的穿在自己身上,那就說明隻有一種可能:幻陣! 而且自己在裡麵呆了“十年”! 不盡的後怕讓李秋再也不能平靜,沖著那酒泉池大吼了一聲“啊——” 隻有自己的回聲在洞中回蕩,李秋覺得心胸間那說不出的滯澀鬱悶之氣消散不見,心緒才略微平復。 李秋突然想到自己不會真的在這洞中呆了十年之久吧,連忙催動神識向洞外探去,發現並無一絲異樣,周遭環境並無多大變化,這才放下心來,眼神轉向酒泉池。 看到酒泉池中翻滾的酒泉和掉在地上的酒舀,李秋突然覺得有某種變化,某種不對勁,等等,是神識,李秋方才探查的時候神識竟然達到了六十丈左右,整整增長了十丈,雖然自己隻有煉氣四層,可是神識已經可比煉氣九層。這也算是遭了這罪的意外之喜。 李秋方才明白剛才那股錘煉對自己的神識有如此的好處,隻是若是讓他繼續選擇他確實心有餘悸了,因為若是自己再次陷進那幻陣中,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有運氣出的來。 所以李秋這次拿起酒舀時,左手以袖掩鼻,不敢聞那酒味了,待到酒舀浸到酒泉中,李秋將酒泉舀起要將酒裝進葫蘆時,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