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對明眸剎那間睜的老大,玉臉煞白。這個傻小子怎麼這麼笨,對手明顯在施放威力大的法術,對付的手段就是先下手為強,打斷其施法為最佳,在哪裡傻站著乾嗎?等著對手施法完畢然後自己挨打不成?真是笨到家了。 場中觀眾多數也是此種想法,也有少數在猜測李秋恐怕是藝高人膽大,抱著看熱鬧的心理默不作聲。 李秋眼見趙越施法後原本盈溢的法力瞬間消散,知道這法術恐怕威力不小。又不知這熾火術深淺,當下就想躲避其鋒芒。然而他發現那熾火術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般,竟然讓他有種避無可避的荒唐想法,甚至生不出逃跑的念頭來,隻得硬抗。 那火球由慢轉快,彷佛鎖定了李秋一般。外人看來,好像李秋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哪裡動彈的分毫。眼見李秋就要被烤成焦炭,趙越更加氣定神閑。 彷佛一波驚濤駭浪,一股沖天水靈氣勃然而發,這股水靈氣排山倒海,威壓極大,若不是有陣法護持,眾人甚至懷疑鬥法場被大水淹了。 待到眾人穩住心神,那股水靈氣早已與火球對撞開來,火球爆裂開來,水汽吱吱升起,陣法內鬥法的二人瞬間被彌漫的水汽完全遮住,眾人沒法看清,隻能用神識感應二人方位。 早已在預料範圍之內,趙越立刻施法第二個熾火術,這次李秋不能讓其再次施法成功,一個縱身便到了趙越跟前,一拳便擊向趙越,掌縫間一道水箭術順勢而成。 這是強弩之末了。趙越更加肯定自己想法,方才李秋破解了自己的熾火術,但是付出了至少二十餘張精品水靈符,哼,二十張精品水靈符,至少二百枚靈石才能買的到。估計方才的那一擊,已經讓對手破產了吧。自己雖然隻能再次施法一次,但是鬥法其實就是看雙方誰能堅持到最後。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勝者。 眼見趙越嘴角露出的那一絲蔑笑,李秋本能感覺有些不對,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繼續攻了過去。哪知那水箭擊在趙越身前一尺處時,彷佛浪花擊石,碎成點點而滅。知道不好,李秋連忙收手,卻哪裡收的住,又彷佛以卵擊石,李秋的手像打在精鐵上,發出鏘鏘的聲響,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李秋差點叫出聲來。 眼見熾火術就要生成,李秋隻得退回原地再作他圖。此時熾火術已然再次生成。 “唉”,一聲嘆息從李秋口中悠悠而出。 眾人好像也鬆一口氣,這個小子終於要認輸了。也好,這次他可能真的躲不過去了。 趙越心中一鬆,幸好這小子要認輸,不然自己體內法力已經空空如也,不可能再出同樣一擊。 隻待李秋說聲輸了,趙越就要解除法咒。卻見李秋袖中一抖,一大把水靈符赫然出現,下一刻一股波濤脫手而出。 趙越臉色煞白。 眾人絕倒。 明眸顧盼神飛。 李秋施施然站立場中。 茲茲聲復又響起,頃刻間火球灰飛煙滅。 雲開霧散,李秋手中竟然又是一把靈符。 趙越驚呆。眾人都齊齊吸了一口冷氣,心道:何人弟子,如此的大手筆,如此的敗家。就是贏得此次鬥法,獲得的獎勵怕也彌補不了這靈符花費吧。 “趙越師兄,李秋請了。”一大把靈符就待激發而出。 自己這就是要下場了嗎?要失敗了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要化為飛灰?不行,絕對不行。我還有最後一招。 趙越如此想著,一顆猩紅色丹丸便出現在手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趙越張嘴就要納入口中。 “孽障,還不認輸。不要命了不成?”場外一聲宏鳴,震得眾人心神不寧。 待眾人恢復心神,卻見一個綠袍中年男子,正對著場中趙越大聲嗬斥。 趙越見是師傅過來,口中丹丸卻是吞不下去了。說出認輸的話是萬萬不能的,那還不如殺了他。然而場中規矩如此,再不認輸,對方的靈符就要激發,自己不會死,但是一身重傷總是難免,若是碰到了心腸歹毒的,一身修為盡付流水也是可能。 望著師傅那嚇人的眼神,趙越自己此次算是折戟沉沙。無奈的低聲說道:“我輸了”一股鮮血自口中噴射而出。 早有築基弟子撤了禁製。趙越師傅飛身而上,抱起趙越查探一番,知是李秋手下留情,心中記下這因果,又對著昏迷的趙越道了聲:“癡兒”,便抱著趙越回轉療傷去了。 立刻便有評判大聲喊李秋獲勝。 李秋抱拳謝過,剛要下臺離去,卻聽耳邊一個聲音勝似天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