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結果就是盧醫生為了感謝陳想,主要是黎青,送了兩個寵物烘乾機。 回去的路上,黎青一直在為那個叫小布的法鬥犬打抱不平。 “為什麼會有這種惡人啊,這麼明目張膽!” 黎青揮舞著拳頭,恨不得要打那個惡人。 從薑奶奶那裡學到的功夫可算是沒有浪費,剛好可以處理一下那個惡人。 看著黎青臉上露出的兇狠模樣,陳想莫名的想到了那句‘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 兩個人是打車的,一人拎著一個貓貓烘乾機,將烘乾機架在腿上。 見陳想盯著自己笑,黎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我也是認真的。” 看著陳想的時候,黎青覺得,陳想要比那些兇神惡煞的壞人要好的多,她又嘆到: “陳想,你真的好好。” 陳想:…… “關於小布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盧醫生他們查監控了,到時候人找到就去報警立案了。” 陳想將剛剛看到的短信告訴給黎青。 黎青點點頭,感覺心情也好了很多。 沒過多久,陳想收到了盧醫生發來的視頻監控。 因為陳想還在車上,他沒有著急點開視頻,生怕黎青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等到了家,陳想才將監控視頻給黎青看。 視頻中,一個板寸,穿著皮夾克和漿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的男人走進寵物店。 男人的麵容老態,三角眼,眉毛稀疏,嘴巴癟著看起來就是一副兇相。 但黎青看到這個男人就愣住了。 “他……” 黎青的聲音拖的很長,原本憤怒的語調變得柔軟,又變得委屈。 “他怎麼了。” 陳想硬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不過這男的長的確實有點……一臉的反派相。 “他,好像是我的爸爸。” 黎青很長時間沒見到自己的爸爸了,但第一眼還是認出來這個男人。 黎青覺得,父親黎平變老了。 黎青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視頻中的男人掏出了什麼東西,慢慢的塞進小布的爪子裡。 啪。 陳想關閉了手機。 “別看了,這不是你的父親。” 陳想一直知道黎青的父親還活著,但他並不知道黎平長什麼樣子,更沒料到父女倆會在這個視頻裡相認。 黎青的思緒很混亂,她甚至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她的父親也已經死了,或者說每每提到父親更多的是一種懷念,沒想到父親居然還活著。 再次重現所謂的痛苦。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身份是你決定的,如果你不想當他的女兒,可以不是。” 陳想摸了摸黎青的頭:“你去洗澡吧,晚上我削蘋果給你吃。” “今天晚上我不洗頭了,我的頭發很乾凈。” 在回答陳想的話的時候,黎青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 黎青去找衣服洗漱,水聲響起。 陳想則是在電腦前麵處理文件。 這時候,陳想電腦的企鵝突然閃動,點進去一看,平日裡如一潭死水的班級群重煥生機。 是導員發了一條通知,要求在六月三號返回學校,並提交實習表格。 實習表格陳想在實習期間沒少寫,陳想也因為被辭退順利的拿到了實習證明。 距離六月三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陳想想在寫小說的同時再找一份兼職。 不過可能照顧不到黎青。 吱嘎一聲,洗手間的門開開了,黎青穿著小黃鴨睡衣走了出來。 這是陳想經過黎青黎青同意後給黎青買的睡裙。 麵料整體是淡黃色的,加上一個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的小黃鴨看起來十分可愛。 黎青特意買大了兩個尺碼的睡裙,像是怕被陳想看到什麼。 她睡覺沒有穿背心的習慣,但平時是會貼兩點貼。 今天沒有。 陳想看著黎青跑到了水瓶那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又給陳想的杯子裡倒了一杯水。 “陳想,我睡覺了。” 黎青端著杯子,往屋子裡走。 陳想嗯了一聲,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晚上會有大暴雨,記得把窗戶封實,不然雨會漏進來。” 陳想提醒到。 黎青點了點頭,良久,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停下腳步,對陳想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 “晚安!” 陳想能明顯看出來黎青是有些不高興的。 這事放誰身上都不高興,陳想沒辦法做什麼,情緒上頭了遇到什麼事情誰都回爆發。 在情緒的最上頭,消化情緒的人隻能是自己。 陳想關上了客廳的燈,直到感應燈也不再亮起,屋裡才陷入真正的黑暗。 與此同時,小葵和果粒正在打響爭奪烘乾機之戰,而陳想坐在沙發裡思索了很久。 這才入睡。 子夜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鋼管與護欄上清脆的響聲。 濺起的水花又放大出另一個世界。 如夢似幻。 躺在沙發上的陳想倏地覺得有一種冷意傳來,不禁裹緊了被子。 嗒。 感應燈亮了起來。 陳想睜開眼睛,發現黎青抱著被子,目光中充滿了委屈,正看著自己。 “陳想,外麵打雷了。” “能和我一起睡嗎?” 黎青滿臉寫著害怕。 而還沒等陳想開口,下一秒,黎青就撲進了陳想的懷裡。 軟糯溫香。 陳想怔了片刻,等會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的臉貼在黎青的肩膀上。 鼻尖嗅到黎青鎖骨上的檸檬香。 嘴唇也貼在黎青的肩膀上。 黎青的皮膚很滑嫩,陳想保持這個狀態片刻,還是將黎青分開。 “我哄你睡覺。” 陳想捏了捏黎青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放心,我一直都在。” 陳想的這句話安撫住了黎青的情緒,黎青點了點頭,牽著陳想走到了臥室。 陳想看著被風卷起滾動的窗簾,這才意識到黎青並沒有封窗。 估計是剛才那會子心緒太差搞忘了。 直到上床,黎青也死死抓著陳想的手不放。 “不要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你的身體蘊含著很大的能力,能幫你戰勝未來一切的恐懼。” 陳想便開始給黎青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你知道嗎? 很小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上初一,我才認識你,我們第一次月考,你考了第一名。 我考了倒數第一,我老爸當晚回家就打了我一通,說不行就回來學他的手藝,還說你考的很好。 我當時可羨慕你了,想跟你交朋友。” 說到這裡陳想頓住了。 “然後呢?” 黎青眨了眨眼睛,望著陳想。 “然後,我們就順利的成為朋友了啊!” “初中做了三年的朋友嗎?高中有沒有在一起呢?” “初中我們確實做了三年的朋友,但是高中……我沒考上和你一樣的高中,你很厲害。” 陳想毫不吝嗇的誇贊到。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我做夢夢到你初二有十幾天沒有來學校。” 黎青也不確定這夢是不是真的,想找陳想求實。 “那是真的,”陳想說道:“我當時出車禍了,受了點傷。” 陳想回憶起從前。 說著也非常奇妙,當時那沙土車就在眼前,想跑也跑不了,整個人發木,腳就定在那裡。 當時的陳想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無形的力道給推了一下,車才勉強躲過,不過還是被車子刮蹭到。 然後因為驚嚇在家裡休息了十幾天。 不過事情都漸漸淡忘,黎青不提起來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 “好熟悉。” 黎青呢喃著,抓著陳想的手更近點。 “我害怕黑,你能不能一直在這裡。” “嗯,我一直在。” 陳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