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忍受著惡臭,看著暗無天日的死牢。 “吳天,我們真中計了。” “怪我看走了眼。” 吳天嘆氣道。 郭陽捂著臉,有些絕望。 “你說,我們要是被殺了,該怎麼辦?” “怎麼辦?給你一筆撫恤金如何?” “好主意。” 郭陽看著他眼前的吳天,點頭。 “等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郭陽這才反應過來,吳天已經離開了他的牢房,來到他身邊。 “不是告訴你了麼,我都坐了好幾次牢了,坐牢跟回家一樣” “趕緊離開這兒吧,臭死了。” 郭陽捏著鼻子,跟著吳天走了出去。 “這兒不會管你麼?畢竟是死牢啊。” “把我們關起來隻是給百姓一個交代,我們越獄的話,會長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兩人來到看守牢獄的傭兵前。 傭兵們見是他們,吹口哨的吹口哨,看書的看書,都不敢看他們兩個。 “哥們你書拿反了。” 郭陽剛想提醒,卻被吳天一把拉著向牢外走去。 “趕緊走吧,你在那一直待著他能盯著書看一天。” 兩人來到牢外,呼吸著新鮮空氣。 死牢內那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終於不用聞了。 “死牢裡,死過不少人吧?” “死牢不死人,那還叫死牢嗎?” 郭陽回頭看向死牢。 是的,陰深恐怖,但因為身份的不同,所以他還活著。 他想起了趙夫人的一句話: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還大。” 吳天領著郭陽,向黑風傭兵團走去。 “阿卡特害我們蹲牢子,我們必須找他要個說法。” “與他開戰也未嘗不可。” 兩人來到黑風傭兵團門口。 “吳——吳天?” 傭兵們有些緊張。 “我找阿卡特有些事。” 吳天的語氣,不容拒絕。 傭兵們在生命與酬金之間,覺得酬金似乎沒那麼重要,便給吳天讓開了路。 吳天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阿卡特的房門前。 “阿卡特,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可許久沒人回應。 吳天打開門,發現阿卡特並未在家。 “你們團長呢?” 吳天問其中一個傭兵。 “我們團長從昨天就沒在黑山城,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吳天看向郭陽。 既然阿卡特沒在黑山城,那封信大概率就是本人遞的。 “我知道他在哪了。” 黑山鎮。 兩匹馬停在鎮上的馬廄裡,吳天和郭陽直奔山穀上而去。 那是吳天給自己蓋的房子,所以阿卡特很有可能在那裡。 “你和阿卡特相殺多年,倒像個老朋友一般互知根底。” 郭陽說道。 瀑布邊。 阿卡特痛苦地跪在地上。 殘魂得知了阿卡特私自給吳天傳信,怒極。 “身為奴才,要懂得做奴才的本分。” “出賣主子,誰給你的膽?” 殘魂稍稍用力,阿卡特便疼得嚎叫。 “要不是我暫時需要你這副軀殼,你能活到現在?我的恩,你還不完。” “人族一日為奴,則終生為奴。是不是我們妖族太過沉寂,讓你們忘了主人是誰。” 阿卡特雖然疼痛難忍,但這一次,他堅決不下跪。 “你大可殺了我,我隻想告訴你,你想要奴役人族,那是在做夢!” “去你媽的妖!” 殘魂怒極反笑。 “有點意思。” 殘魂拍了拍手,一頭九階鷹出現。 “我看你在死亡麵前,還是否會選擇嘴硬。” 阿卡特拔出劍來,與九階鷹對峙。 九階鷹低頭,直接化解了阿卡特的靈力護盾。 雙方差距太大,根本沒有對戰的可能。 鷹喙鉆進阿卡特左臂,然後整個給扯了下來。 連筋帶肉,血流不止。 阿卡特痛得幾乎虛脫。 殘魂說道: “把他吃了吧。” 九階鷹長嘯一聲,低頭向阿卡特啄去。 說時遲那時快,鷹喙將要落下,一道黑影掠過。 吳天將重傷的阿卡特給救了出來。 殘魂看到吳天,剛想下令讓九階鷹將兩人乾掉。 可他又看到了郭陽。 那一日,郭陽單手瞬間秒了七階莽牛的場景,在殘魂心裡抹之不去。 殘魂有些忌憚郭陽的實力,那個藏在郭陽體內的存在。 “暫放你們一馬。” 殘魂消匿在九階鷹身上。 九階鷹仰天長嘯,向大森林飛去。 另一邊,吳天用盡一切東西幫阿卡特止血。 阿卡特已經嘴唇發白,陷入昏迷。 “鎮上沒什麼藥材,還得去黑山城。” 兩人手忙腳亂背著阿卡特去鎮上的馬廄,然後騎著馬向黑山城狂奔。 城口的傭兵見是吳天,連忙讓路。 這些天,吳天的聲名已經傳遍了黑山城。 來到傭兵分會,帕魯也看到了昏迷中的阿卡特。 “你打傷的?” “我打傷的還會送到這裡來?不是直接拋屍嗎?” “也是。” 帕魯點頭。 阿卡特畢竟是黑山城最大傭兵團的團長,帕魯不敢怠慢,喚來了城內最好的醫師。 這件消息很快傳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結果越傳越離譜。 城裡人都以為吳天和阿卡特打了一架,吳天毫發無損,而阿卡特則瀕臨死亡。 “吳天居然強到這種地步。” “看來黑山城第一人的名號,要落在吳天頭上了。” 黑風傭兵團的人都愁眉不展,因為他們以為自己老大確實敗在吳天手裡。 所以不少人跑去天狼傭兵團去問如何入團。 天狼傭兵團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本來就十幾人,上午老大和榮譽團長被關進死牢兇多吉少,將要麵臨解散。 下午就換了風聲,阿卡特被吳天揍得半死,吳天成為黑山城第一人。 當這些消息被傳到吳天和郭陽耳朵裡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大笑。 “到底是誰在編造這些假得出奇的消息啊。” “多半是那些兜賣消息的,為了能讓別人關注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阿卡特的情況並未好轉,醫師們連連搖頭。 “道脈多半是廢了,人我們隻能盡量維持生機。” 醫師做出最壞的打算。 “沒有其他辦法?”帕魯問。 “有倒是有,可基本已經失傳了。”醫師說。 曾經有個藥方,在啟脈時服用,能多開啟一兩條。 “現在他生命垂危,道脈盡廢,隻有一種藥可以救他。” “可自從幾百年前那群人前往東方後,就徹底失傳。” 聽聞此話,郭陽突然想起,娘親交給自己一顆藥丸。 藥效和醫師說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