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很迷茫。 盡管這一個月來,他每日穿行在這個城市當中,但對於這個城市他依舊非常不了解,他隻知道這個城市是帝都,而帝都這兩個字,讓他莫名的感到敬畏。 哪怕他對自己的未來有了規劃,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當裡,依舊還是很迷茫,他真的能夠在這個城市中生存的下去嗎? 陳默他原本隻是一個偏遠縣城的普通青年,因為他初中的成績並不理想,所以初中畢業之後就沒再上學。 在父母的要求下學了攤煎餅,他就在他上的初中門口擺攤賣煎餅。 陳默並不聰明,學什麼都很慢,學習如此,攤煎餅也是如此,所以他一開始的生意並不好。 不過好在盡管他不聰明,卻有足夠的耐心,日復一日的攤著煎餅,琢磨著如何才能將煎餅攤好,幾年之後,他攤煎餅的手藝卻已經相當不錯,也賺了錢,甚至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還給他弟買了房子,哪怕隻是支付了首付。 陳默對於自己的生活很滿意,唯一覺得不太好的,大概就是他沒有找到老婆。 因為他太老實,人不聰明,不會說話,自然就老實了,老實的男人,就算他父母都不怎麼喜歡,更不用說其他的女人了。 不過陳默索性也看開了,沒有老婆也有沒有老婆的好,至少他不會和他弟一樣,整天和老婆吵架甚至打架讓周圍的人每天看樂子看笑話,說實話他這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煩。 陳默原本以為自己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上一輩子,卻不想眼睛一閉一睜,就已經來到了2000年的帝都。 不怎麼喜歡自己,偏愛弟弟的父母沒有了。那個讓自己支付房子首付,每月還房貸還經常找自己要的弟弟也沒有了。陳默一開始還有點空落落的。 不過陳默又覺得沒有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了。除了心裡空落落的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不適。 要非說有什麼不適,大概也就是麵對著陌生的帝都的敬畏吧。 畢竟陳默他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那座小縣城,甚至就算是那座小縣城,他都沒有完全走過一遍,他的生活路線挺簡單的,父母家,學校門口,後來擴展了一點,就是他弟的新家,不過也沒去過多少次。 而現在,來到帝都,他卻要每天在帝都穿行,走過許許多多的大街小巷,這讓他很不適應。 不過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快遞員呢,所以他隻能騎著自行車,每日穿行在帝都的大街小巷,接觸不同的陌生人。 不過眼前這種生活,並沒有辦法滿足他的野心。 沒錯,穿越而來的陳默也有自己的野心,那就是賺了錢之後他要弄一套工具,去攤煎餅賣。 攤煎餅的活兒才是他最擅長也是最習慣的生活方式,用一句趕時髦的話來說,就是攤煎餅是他的舒適區,他想重新進入到他的舒適區。 想到自己現在的存款,陳默的眼睛就出現了一絲亮光,快了,他存的錢差不多已經夠了。 之後他就要進入自己的舒適區,去賣煎餅了。 賣煎餅其實挺掙錢的,或許他這一次,可以在二十多歲的時候,買上一套房子,給自己買,而且還是在帝都買!至於他現在這具身體的老家?那偏遠的山溝溝,沒有父母親人的老家?還是算了,他並不打算去那個陌生的地方。 而且,在帝都買了房子,那他是不是就會成為一名帝都人了? 這麼一想,陳默的眼睛就更亮了。 蹬著二八大杠,腳下好似踩著風火輪一般,陳默充滿了乾勁兒。 “等等!前麵那人,你等下,快遞員,你站住!” 陳默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什麼,好像是在喊自己?陳默下意識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個人正在自己後麵追,一邊跑一邊沖著自己揮手。 “您,喊我?”陳默莫名的有點擔心,自己剛剛好像也沒撞到人吧,所以這人找自己乾什麼? “你,你,你是快遞員?”那人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問。 “是,我,我是快遞員。我,我這有您的快遞?”陳默有點緊張。 “沒,沒有。你,你要不要來拍電影?” “啊?”陳默眨眨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好像聽到對方問自己要不要拍電影? “對,你要不要拍電影,我是一名導演,正好要拍一部電影,我覺得你挺適合我電影裡的角色的,所以想要讓你來拍電影。” 陳默打量著眼前這個喊住自己的‘騙子’,看起來三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到有那麼幾分的斯文,不過陳默覺得他這個斯文,應該是斯文敗類,畢竟一個騙子,就隻能是斯文敗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是趕巧了,我要拍的電影,主角之一,也是一名快遞員。跟你的職業一樣,你來拍的話,應該很容易就入戲。”斯文敗類的騙子笑嗬嗬的說著,同時還上下的打量著陳默,眼神越發的滿意。 “我沒錢!” “啊?你,你這是把我當成騙子了?我不是騙子,我真的是導演,王曉帥!《扁擔·姑娘》看過沒?我拍的,還有《冬春的日子》。”王曉帥看到陳默眼中的警惕,連忙解釋道。 “沒看過。”陳默搖頭想走:“我真的沒錢。” “我都說了我不是騙子,而且我找你拍電影,給你錢!”王曉帥連忙說道:“你等等,你等等,我給你錢。” 王曉帥開始掏自己的褲兜,然後掏出了一把錢,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多少。 王曉帥還想數呢,不過看著零零散散的錢,再加上陳默好像想跑,連忙把錢塞到陳默的手裡:“你看,我給你錢,不要你的錢,我給你錢!” “你,真的是導演?” “對啊!我真是導演!” “你要找我拍電影?還給我錢?” “沒錯,我找你拍電影,還給你錢。” 陳默看著王曉帥,他好像真的不是騙子,他戴著眼鏡,好像真的挺斯文的,不是敗類。 “可是,你為什麼找我拍電影?我什麼都不懂。”陳默有些拘謹。 “沒事!你不懂我懂,作為一名導演,調教演員是導演的基本功。”王曉東拍著胸口。 陳默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總覺得‘調教’這兩個字,不是什麼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