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瞬時沒了聲音,隻有陳七夜一臉疑惑。 紫霞真劍,那是元白真人的劍,一把特殊的劍。 京城有鑰匙,淩雲也有鑰匙,歸雲自然也有鑰匙。 那就是柳七所持的紫色長劍,紫霞。 那意味著,柳七就是歸雲峰的主人! 誰敢說柳七不是淩雲的人? 誰能說柳七不是淩雲的人? 或許有人能。 但至少今日在場的人沒有這個資格。 “那……就讓她這麼走了?”有人問。 院內剩下的老人們麵麵相覷,不然呢? 說實話陳七夜的心情有些不一樣,有些羨慕。 大丈夫當如是! 當然,柳長老不是大丈夫,她是個女子。 是個隻肯露出半張臉,就能看出生得極好看的女子。 陳七夜在一旁默默的想著。 在今日之前,他隻見過她一麵,然而當她走進院時,他就認了出來。 因為對他來說,見一麵就已足以。 …… …… 柳七不止走了,而且已經走出院子很遠,就在她施展出那一劍之後,轉身就走,甚至來不及等風如雲宣布淩雲名額的歸屬。 因為她有這個自信,或者說,她對元白有信心。 進去時,柳七需要人領著。 出去時,沒有人領,好在她並不是是個路癡。 從後院走進大堂,她沒有直接走出酒樓。 而是向大堂的角落走去。 那裡隻有一張桌子。 桌子旁也早就坐了一個人。 柳七自顧自的坐下,斟了一杯酒。 不得不說,哪怕柳七不飲酒,也能看出這酒好極,酒香猶如實質般在指間繚繞。 “閣下有指教?”尚淺淺有些緊張,又有些慍怒。 最近遇上的人都不是很禮貌,總是招呼都不打就來蹭她的酒。 這酒可貴著呢! 她有些肉疼,畢竟對一個有宗門不能回,孤身在外的女孩子來說,錢還是省著點花比較好,今日她心情不錯,才點的這壇酒。 “方才我進門時,你盯看了我三息。” “扔出牌子時,看了兩息。” “我從後院出來時,看了我足足七息。” 柳七頓了頓,低頭嗅了嗅酒杯,酒氣繞在她的麵紗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尚淺淺覺得她整個臉都變得有些紅了。 “我們認識?”柳七終於問出她想問的。 “不認識。”尚淺淺有些心虛。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原來有些人的靈覺也可以如此敏銳,尚淺淺必須得承認,她有些大意了。 沉默。 沉默。 可是柳七還在盯著她,等著她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是因為,你生得極好看……所以我多看了幾眼……”尚淺淺臉不紅心不跳的,因為她並沒有扯謊。 哪怕隻露出上半張臉,柳七也足以稱得上是一個美人。 所以柳七笑了。 她的麵紗輕輕地覆蓋在臉龐上,盡管有麵紗遮著,尚淺淺也很肯定柳七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 因為她笑得渾身發抖,花枝亂顫。 過了一會兒,柳七終於笑聲漸止,輕輕的說:“謝謝,不過,你也不錯。” 這並不是禮尚往來的恭維,柳七沒有說謊。 這確實是兩個美人間的第一次正式交談。 談得很簡短,卻說的很好。 不過,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見麵。 因為進門時,尚淺淺已經見過柳七。 而柳七早已見過尚淺淺,不是在進酒樓門時,而是在更早! 在廣場的黃傘下,她見到了清嵐,自然也看見了在清嵐身邊的女子! 所以柳七肯定她在撒謊,不過柳七並不介意,因為……她說得對。 “另外,謝謝你的酒。”柳七走了。 她輕輕的走,正如她輕輕的來。 她揮一揮衣袖,隻帶走了一杯酒的香氣。 尚淺淺怔怔的坐在原地。 想著以後買了酒,一定要坐回房間裡。 …… …… 三日後,午時,驕陽似火。 大夏京城,東陽門外。 廣場,高臺。 淩雲的道場下隻有兩個人,風如雲和陳七夜。 因為這或者是那。 多餘的人都早已經乘坐劍舟回山了。 而淩雲的出戰人選柳七,此時仍在那日的閣樓上靜坐。 她喜歡這裡,安靜,除了有一個人不安靜。 姨祖母正在一旁絮絮叨叨。 柳七嚴令禁止她今天帶著瓜子出門,她竟然真的沒有帶,但嘴總是閑不下來。 “青雲小築和大日寺和咱們的目標一樣,算是半個自己人,可以不用理會……” “稍微要注點意的是極意門的小子,叫什麼天君的,臭屁得很。” “還有一位,說是清嵐那丫頭的門客,但我總瞧著像是夢參門出來的小姑娘,可水靈了,嘖嘖,真是我見猶憐……” “……” 眼看姨祖母又要開始形容那姑娘有多水靈,柳七趕忙打斷:“慢著,姨祖……” “我記得您那日不是還提到過極意門的南葉,還有明心書院的月西樓……” “嗨!生病了,人來不了啦!”姨祖母大手一揮。 “……” “年紀大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誰還沒個頭疼腦熱,風寒雜病的是不是?” “……” 都是十月境的修士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凡俗的病癥。 柳七無言,心裡默默的腹誹,隻怕是您老人家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吧…… 這時,廣場上靜了下來。 平郡王出現,神情肅穆,有些灰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武試正式開始! 首先要抽簽決定第一個臺上守擂的人。 抽簽這種事情總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大家才能覺得安心。 旁邊有人唱票,票上麵那都是自願報名的人。 而後有人接過票,舉起來圍著廣場公示一圈,最後放進一個刻滿陣紋的寶箱中,此箱可隔絕神念,暫時封印抽簽者的真元。 “陽炎穀莫問。” “五行門盧君壽。” “清虛道左丘。” …… 唱票的小太監有條不紊的念著候選名稱。 由此看來,報名守擂的人真不少。 畢竟,都抱著撿便宜的心思,第一戰相對而言,估計多少會輕鬆些。 …… “唱票完畢,總計報名二十三人。” 平郡王點點頭頭,吩咐箱子旁邊的小太監:“好,拌均,開始抽。” 眾人看著那名小太監從寶箱中窸窸窣窣的摸了好半天,摸出來一張紙票。 不等平郡王開始宣布,已經有人用神念感應到了那個名字,臉色說不上好看。 “此次武試第一位守擂人選是……” “大日寺,行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