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啊”,李天逸抬頭望了望天空,墨色的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在昏黃的路燈映射下頗有些朦朧的美。 但是李天逸卻無暇顧及這些,他自打畢業後近半年時間天天晚上失眠,閉上眼腦海裡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怎麼忘都忘不掉,隻能像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像條孤魂野鬼。什麼時候走累了,躺床上也就能睡著了。 她叫樂樂,算是同學介紹認識的,她加的他聯係方式,都已經過去三年了,過的真特瑪快啊。 李天逸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飄渺在路燈下盤旋上升,回想起下午與禾召聊的天,他苦澀的笑了笑。 禾召是李天逸大學舍友,畢業之後兩人一塊報了考公的輔導班繼續做舍友。公務員真的適合自己嗎,李天逸也不知道,但是在東海省,好像人們談起工作就隻有公務員和其他兩類,他也隻能隨波逐流。 說起禾召,他的感情經歷跟李天逸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他和他前對象談戀愛的時候基本也是自己過自己的,直到畢業還藕斷絲連的,而李天逸和他前對象整天膩歪在一塊,畢業分手人上班沒多久就有新歡了。 這也是最令李天逸鬱悶的地方,感覺自己三年像是喂了狗,吃了大便一樣的難受。 下午李天逸刷微博的時候,偶然發現那個女人微博發了張照片,照片是她坐在一輛摩托上,直覺告訴他,她有對象了。 李天逸連忙喊來禾召,“召,你幫我看一下她朋友圈發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有,也可能把我屏蔽了”,禾召看了一眼手機說道,“咋啦,又想她了?” “沒,她好像有對象了”,李天逸嘿嘿一笑,禾召看著他,分不清他是苦笑還是釋懷了。 “你說,咱們這樣值得嗎?”禾召走過來摟著李天逸的肩膀。 “什麼值不值的,都過去多久了。”李天逸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你叫天逸,卻不是她的天意”,禾召哈哈一笑。 “喜歡我的姑娘們都說我是她們的天意。” 沒有理會李天逸的臭屁,禾召拍著李天逸肩膀說道:“別難過了,以後會遇見更好的”,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雖然整天裝作無所謂,實際上比誰都癡情。 “誰難過?怎麼事?”,旁邊湊過來一個姑娘。 這是唐芳,輔導班認識的一個熱心腸的姐姐,跟禾召倆自來熟很是聊得來,一來二去的跟李天逸也會偶爾開個玩笑。 “正說著李天逸同誌的感情史呢,你快來勸勸”,禾召把李天逸的故事簡單跟她一講。 “這麼說,你倆一塊準備考研,人一聲不吭先在自己家附近找著工作了?” “嗯。”李天逸鬱悶的點了點頭。 “完了她陽了你搬出去照顧她,她好了你陽了她不管你?”唐芳聲調不自覺的提高了。 “小點聲”,李天逸抬頭看了眼周圍,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低下頭輕嗯了一聲。 “那她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唄”。唐芳稍微停頓一下,“或者說她的未來根本就沒有考慮你”。 “也許吧,都過去了多久了,無所謂了”。李天逸似乎不想與她多說什麼。 唐芳猛地抬起頭,“話說回來,這樣不要臉的你都能談三年,厲害啊!” “哎呀,沒事,就權當她死了,我前男友那王八蛋都死兩年多了,我這不還是好好的”,唐芳笑的時候眼會瞇起來,長睫毛上下跳動著,很是可愛。 “可是就算我養的狗死了還要心疼好久呢”,李天逸垂下了頭,“而且我對她也不是很好,我倆吵架好聲好氣跟她說話不聽,隻能兇她,還能聽點”。 “啊!那你罵過她沒有?”唐芳問道。 “那沒有,我不打女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三人相視大笑。 李天逸眼神漸漸聚焦,低頭看了眼表,自己已經在路邊坐一個多鐘頭了。 積雪已經沒過腳踝,頭發也早已凍住,李天逸朝凍僵的雙手哈了口熱氣,起身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已經淩晨兩點多了,禾召還沒睡,問道:“乾嘛去了,這麼久?” “出去走了走”,李天逸用毛巾擦乾頭發便一頭鉆進被子裡,突然感覺一陣倦意湧了上來,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