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占卜術果然不可靠,不該搞封建迷信(1 / 1)

晉國卞州,攀雲山下黑石鎮。   頭發花白、膀大腰圓的曾屠夫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愁眉不展,有氣無力地剁著肉。   劉癩子打他攤位前過,看一眼就笑:“曾老板,你是不是昨晚鉆寡婦門,三秒鐘就出貨了?咋就臉臭得這個樣子。”   “滾!”曾屠夫用力一揮,將那剁肉刀深深地砍進蒙著一層厚厚油脂的砧板裡。   劉癩子嚇得縮了縮肩膀,見虯髯豹眼的曾屠夫又狠狠瞪過來,他一陣心慌,腳步都不由加快了幾分。   走遠了才敢嘟囔:“這個粗胚!”   劉癩子走後,曾屠夫又恢復了那愁眉苦臉的樣子,無精打采地剁一會肉,便回到屋裡。   細細地洗了一遍手,小心擦乾,然後打開床頭的箱子,取出一張換卷。   展開,上麵是一個星眸如漆,麵如冠玉的俊美青年。   曾屠夫怔怔地看著這副畫,他倒不是喜歡男人,隻是十年前,那姑奶奶將這副親手畫的畫放在他這時,就有交代:   若是畫裡這個男人來了,要你送信,或是書信,或是傳一句口信。總之你就麻溜地把信送來,自有你的好處。   可若是你耽誤了……   那就提前替你全家選好棺材吧。   情天恨海宗的姑奶奶是什麼作風,曾屠夫是很清楚的。   他很怕哪一天,那姑奶奶突然等得不耐煩了,一道小小的法術,他全家就要灰飛煙滅。   所以,畫上的這位公子,伱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屠夫,曾屠夫!”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外麵喚。   “誰啊?大清早的烏鴉叫……”曾屠夫不耐煩地收起畫卷,推開門,頓時定在那裡。   半晌,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了看。   沒錯,畫上那位翩翩公子,竟然從畫裡走了出來,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麵前!   那溫潤的目光,嘴角那略顯不羈的笑容,就是他!   曾屠夫差點拔腿沖回屋裡,展開畫卷看看,那畫上的人還在不在。   那公子打量著他,開口道:“你能給林莎送信?”   語氣淡然,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出言不遜而發怒。   曾屠夫愣了一下,林莎?林莎是誰?   哦,這是那位姑奶奶的閨名?   曾屠夫的冷汗直往外冒。   他不敢再聽這位公子多說了。   很多東西這位公子說了沒事,他聽了可就有事了。   還是趕緊把信拿出來吧。   但是……曾屠夫捂著嘴,一臉牙疼的表情。   如果這公子要送的信裡,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東西,讓看到信的姑奶奶大發雷霆,自己這小身板,能承受幾道法術?   最好能多承受點,讓姑奶奶發泄完憤怒了,就不會再去折磨自己的家人了……   “能嗎?”   聽到這位公子追問,曾屠夫趕緊打消雜念:“能,能的。公子是有信要送?小的馬上跑一趟。”   說著,眼巴巴地伸出手。   “就給我帶一句話吧,告訴她,我在這裡等她。”   曾屠夫小心地問:“能否請公子告知名諱?”   “我姓邱,叫邱元清。對了,你告訴她,讓她快點,我不會待很久,和她敘敘話就要走。”   “……是,我一定把話完完整整地帶到。”   心裡卻苦笑,我要是原樣把話帶過去,別說明早的太陽了,今晚的月亮我都看不到了。   曾屠夫把肉鋪關了門,急匆匆上山且不提。   杜祐謙則來到鎮外的小溪旁,施展法術清理了一下溪邊的一片草地,坐下掏出三枚銅錢。   那銅錢看著挺舊,但沒有半點銅綠,盤得都快包漿了。   若是有凡人看到,隻怕會犯嘀咕:這是哪朝哪代的銅錢?怎麼沒見過啊?   實際上這是杜祐謙練習煉器時,打造的練手之作。   三枚銅錢乃是一套,上品法器,自有妙用無窮。   這次離開重玄派之前,他把宗門裡所有的修真技藝傳承都復製了一遍。   重玄派曾經是有三階乃至四階傳承的,但保管的典籍早年大多散軼了,留下來的不多。   直至如今,16門修真技藝,有的保留著二階傳承,有的就連一階傳承都不足。   除了已掌握的四門之外,對於修士鬥法、修行幫助最大的是傀儡術、道兵術和粹寶術。   不過杜祐謙將另外十二門技藝全部瀏覽了一遍後,最感興趣的卻是靈植、馴獸外加占卜。   其實他是個有生活情趣的人,那久遠得記憶都開始模糊的地球生活中,他就喜歡種點小植物,養點小動物。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先是為了生存奔波,然後為了權勢打拚,後來又沉迷修仙,倒是把這些興趣愛好都丟了。   現在正好可以趁機撿起來。   而占卜,則是作為一個在中國傳統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青年,對於神秘學的興趣。   杜祐謙其實不太信命。   但又相信,有的事情是命中注定。   很矛盾吧?   很多中國人就是這麼矛盾。   不信命是敢於挑戰,不沉淪不屈服。   相信命中注定,是挑戰失敗之後的自我安慰吧。   但在這個世界,命運之類的東西,或許真的會存在?杜祐謙也不確定。   自己都能不斷轉世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所以他學了占卜術,打算自己好好體會一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當時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占卜,就是卜自己究竟是否應該盡快去轉世。   占卜的結果是:大吉。   又占卜自己能否在十次轉世內修行到元嬰,占卜的結果是:大兇。   該死的占卜術,果然不可靠。   此時取溪水濯手後,杜祐謙調勻呼吸,沉心靜氣。   然後默默起卦,將這三枚銅錢法器拋了六次,記住爻相,便按照近日所學的占卜術進行解讀。   “姤?天風姤,天下有風。女壯,勿用取女。額,這是在說我和林莎麼?林莎太強了,我搞不定?最好別太親近了?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變爻是九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   “綜合現實情況來理解的話……好像還挺準的,根據我的判斷,我幾乎是她心裡唯一的破綻。哪怕她再強,強到其他人都無法戰勝,我也可以輕易毀掉她。”   “當然,若有人利用我來對付她,應該也是可以輕易得手。”   杜祐謙繼續解卦,“變爻是九五,可變作火風鼎卦。”   “元吉,亨。吉祥亨通啊。說明我與林莎這次見麵,應該是好事。”   “但是鼎也有革故鼎新的含義,若是僵化不變,必有後患。”   “這肯定不是要我另覓新歡……”   “而是指和林莎的關係要進入新的階段。或者……意味著我需要自我革新。比如,來一次轉世?”   “不過,隻有一個變爻的話,那麼應該主要考慮本卦。”   杜祐謙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