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前鬥法之日,雙方的底層修士、妖族都被勒令,待在營房內不準外出,更不準觀戰。
其實倒不是怕強者們的一些小默契,假打,被底層修士和妖族看穿。
底層修士和妖族還沒這份眼力。
主要是,元嬰強者的戰鬥,又豈能給小輩們娛樂觀看,品頭論足的!
陣前鬥法的傳統,其實一直都有。
不管是人族與人族之間;人族與妖族之間;還是妖族與妖族之間。
陣前鬥法都是一種鼓舞士氣的手段。
勝利的一方,自然是士氣大振;落敗的一方,有時會萎靡低落,也有時會知恥後勇。
但是仙城聯盟和妖族五族聯盟之間的陣前鬥法,就越來越沒看頭了。
發展到後來,底層修士和妖族們漸漸發現:高層的鬥法,往往是鬥而不破,鬥而不死。
很少有拚命的。
反而是下麵的底層修士和妖族,在戰場上相遇,往往不死不休。
再加上又不允許大家親眼觀看,隻能聽到戰報。
所以大家對這種強者陣前鬥法的戲碼,已經審美疲勞,很難出現士氣波動了。
就在這種雙方都有些敷衍、演戲都不太走心的氛圍下,杜祐謙來到空中,與那頭四階初期的長尾錦雞妖王對峙。
這頭長尾錦雞妖王,站立的身高比一般人族女性要矮一點,一身毛發鮮亮,長長的尾羽簡直可以與鳳羽媲美。
站在雲朵上,神氣十足,甚至有幾分威武。
“道友尊姓大名?”杜祐謙拱了拱手。
“道友?你叫俺道友?”那長尾錦雞妖王忽然激動起來。
杜祐謙隻覺莫名其妙,“稱呼你一聲道友很奇怪嗎?為何不能是道友?在我看來,你們萬族雖然過分依賴天賦和血脈,但對天賦和血脈的深挖和探索,也同樣是一種求道。隻是伱們所求之道,與人族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稱呼一聲道友還是應該的。”
那長尾錦雞妖王目光閃爍:“你這個人,真是很奇怪。”
頓了頓,它說:“俺叫錦榮,錦族的榮。”
杜祐謙肅然道:“錦榮道友,對這場鬥法,在下十分重視,對於道友,在下也十分尊重。所以必定會全力以赴,得罪了!”
錦榮趕緊以神識傳達:“不用全力以赴也沒關係的……”
杜祐謙已經展開了攻勢。
其實杜祐謙這一世的戰鬥力,是稍稍有那麼一點下降的。
主要是光顧著提升修為去了,一身裝備還沒湊齊。
他手頭這柄飛劍,比起四階的“盡歡”,簡直就像是7.7毫米勃朗寧機槍和西斯帕諾20毫米機炮的差距一樣大。
一個掃半天打不死人,一個一炮就能把人給打得四分五裂……
而且他掌握的人道之劍是基本上不能用了,天道之劍嘛,能用是能用,但是畢竟不是以劍丸結丹,不是純粹的劍修,所以威力有限。
至於血屠劍經,平時偷偷摸摸殺人、殺妖用還好。
要是大庭廣眾之下用出來,以妖族對血屠劍經的恐懼和仇恨,以後他隻怕是別想有一天安生日子,哪怕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雖然他也不怎麼睡覺就是了。
不過盡管能動用的手段少了那麼一丟丟,杜祐謙還是不懼。
所謂“一招鮮,吃遍天下”,他那大成的“斷水”劍意,哪怕就是反反復復拿出來使用,也不怕被人破解。
何況他還有那幾式近乎作弊的神通。
要是和人族元嬰鬥法,他還會忌憚三分。
或是那種十分強力的妖族,他也會謹慎一點。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雞就是雞。
不管尾羽多麼美麗,看起來多麼鮮亮,那還是雞是不是。
長尾錦雞能有什麼戰鬥力呢?
當杜祐謙操控著飛劍莽過去的時候,深刻地體會到了答案: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