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十幾個結丹劫修一齊出現,他大不了先拋下商隊逃跑,然後抽冷子一個個報復回去,最後再把貨物全部奪回,他本人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杜祐謙隻是算了一卦,卦象並沒有給他預警。
所以對這些明顯不懷好意,徘徊在他神識探查邊緣的結丹修士,杜祐謙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下麵商隊的幾個負責人也感覺到了不安,而直覺十分敏銳的那頭三階長尾錦雞更是直接找到杜祐謙說:“道友,你要麼去把那些人打發了,要麼俺們找個地方落腳,可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到時候俺們人生地不熟的,被那些人突然襲擊,把俺們分割開來,那可就難應付了。”
長尾錦雞並不蠢,它能有這樣的認識,倒也不出乎杜祐謙的意料。
杜祐謙隻是微笑回應:“我有把握,道友無需擔憂。”
想了想杜祐謙的戰績,這長尾錦雞倒也無言以對,“好吧,道友你心中有數就行,俺就不多事了。”
不過預料中的襲擊,並沒有出現。
一直走到懷萊城,那位“粟荃真人”派了一個叫“虎魄”的結丹真人來迎接商隊,並且送上了幾個錦盒,杜祐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以他的神識,自然可以覺察到,那些錦盒中都是人頭。
濃濃的血腥味,絲毫沒有腐朽,甚至就連魂魄都被以某種特殊手段封在頭顱中,不得逃脫。
這位“粟荃真人”,究竟是來示好,還是示威來著?
當然,也有可能兼而有之。
一手蘿卜,一手大棒,自古以來就是最好的管理手段。
杜祐謙當然不是她的手下,但從之前的交道的情況看,她其實很想將杜祐謙發展為下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手段還是粗糙了點,與“粟荃真人”那高深莫測的形象,很不相稱啊。
禮物送來了,杜祐謙肯定得登門拜謝。
不過在登門之前,還是要打聽一些基本的情報。
比如說,“粟荃真人”現在住在哪裡,她與那位懷萊城的元嬰鎮守結為道侶之後,關係如何;那位元嬰鎮守性情如何,自己這樣一個俊美年輕人登門,會不會讓對方吃醋等。
去打聽消息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但是帶回來的那些情報,讓杜祐謙為之愕然。
“什麼?結婚兩年不到,她就成了未亡人?現在似乎正在和另一個懷萊城鎮守出雙入對,在公開場合眉目傳情?這?太刺激了吧。”
杜祐謙想了想,好像以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是很難理解。
畢竟,是情天恨海宗的人嘛。
情天恨海宗的修士裡,像林莎那樣的是少數,這個“粟荃真人”之流才是最常見的。
“她的前任道侶,是怎麼死的?”杜祐謙問道。
“據說是在去年,那位前道侶幫著她攻打陳國,想替她報仇雪恥,結果被陳國之主臨陣斬殺,粟荃真人倉惶逃走。這一年來,粟荃真人在不斷聯係那位懷萊城鎮守的親朋好友,打出為亡夫復仇的旗幟,廣邀好手,很可能會匯聚七八位元嬰修士,再去攻打一次陳國。那些元嬰修士,大多是附近仙城的主事人。”
杜祐謙品了品,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問:“她將要再去攻打陳國之事,不是秘密?就連你都能輕鬆打聽到?”
“是。”
回答完之後,見杜祐謙陷入沉思,這搜集情報的屬下悄然退下。
杜祐謙在思考的是,這位“粟荃真人”究竟有何用意?
難道是真想把陳國打下來?
可之前杜祐謙的猜測是,那位陳國之主,與“粟荃真人”乃是一丘之貉,兩人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那……難道“粟荃真人”是想組織起附近的元嬰修士都去送死,然後趁著附近的高層武力空虛,與那位陳國之主一起,將附近的區域全部控製起來?
杜祐謙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細想又覺得自己的猜想恐怕已經接近了事實。
那位“粟荃真人”,未亡人,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