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家族全力籌備杜祐謙的元嬰大典時,一艘掛著清虛商會標誌的飛舟降落在城中。
杜祐謙是見過睢誌那位道號“不鳴真人”的朋友的,隻是沒有正式照麵。
當時不知何故,睢誌特地帶著那位不鳴真人來看他,卻沒有和他說話,看過就走。
杜祐謙想來,估計睢誌是在向朋友炫耀,族中出了一位天才後輩吧。
而這次,飛舟降下後不久,睢誌就帶著那位不鳴真人過來拜訪杜祐謙。
杜祐謙正坐在自己院落的大樹下,與自己製作的一個三階傀儡對弈。
若是有朝一日,他製作出來的傀儡能在對弈中贏過他了……他的傀儡術就能自然而然地晉升四階了。
神識感知到睢誌和不鳴真人靠近,杜祐謙起身迎接。
目光交匯的剎那,杜祐謙微微錯愕。
這不鳴真人穿著白底金絲的四階法衣,這倒也沒什麼。
可那法衣上的招財貓是什麼鬼?
“睢逍道友,初次見麵,久仰久仰!早就聽睢誌道友說過,睢家出了一個麒麟兒,可惜一直無緣見得。誰想今日一見,道友已是睢家的擎天白玉柱!”
不鳴真人一上來就熱情地打招呼,那笑容可掬的模樣,再加上他身上氣息隱匿,說他不是修士,而是一個凡人商賈,都有人信。
杜祐謙客氣地作揖:“不鳴道友客氣了。上次我沒見過道友,道友卻是見過我的,想來是我當時不成器,讓道友不願撥冗相見吧。”
不鳴道友才不知尷尬為何物,哈哈一笑:“你很對我脾氣,以後叫我一鳴兄吧,別和我客氣。對了,睢逍老弟,你盯著我胸口看,是懷疑我女扮男裝麼?那你可就錯了,我雖然比一般女人還俊美,可確實是男子漢,如假包換。”
杜祐謙不太習慣他這種有點無厘頭的說話方式,愣了片刻才笑道:“一鳴兄雄姿英發,我自然不會認錯。我隻是看到一鳴兄法衣上的招財貓,有些稀奇,以前我也見過清虛商會的人,還從未見過誰身上繡了招財貓的。”
秦一鳴表麵還是笑嗬嗬的,心裡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小子!他怎麼知道這貓叫做招財貓!
這招財貓圖案,乃是莎靡真君賜下,唯有清虛商會中最有商業頭腦,對商會貢獻最大的十二人,才有資格在法衣上繡此圖案,被稱為“清虛十二巨子”。
外人,根本不知其名,隻以“聚財靈貓”稱呼。
除了莎靡真君和清虛十二巨子之外,絕對無人知曉這貓的真正名字,乃是“招財貓”!
此子,莫非真就是莎靡真君預言中的那位,希望自己在百年後為其爭奪化神靈物的那位?
不過秦一鳴也是老狐貍了,麵上自然不動聲色,甚至沒有念頭起伏,笑嗬嗬地說:“這圖案,在商會中也不是人人有資格繡。話說回來,據說睢逍老弟伱晉升元嬰時,立刻就領悟了法天象地神通,並且現出了一種無人見過的法相,人首蛇身,直目正乘,不知這究竟是何法相?”
杜祐謙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估計估計是代表著既有人的智慧,又有蛇妖的靈活吧。”
這話明顯不僅不實,不過秦一鳴也不會窮根究底,那樣就不是交朋友,而是製造仇人了。
他隻是笑道:“今日得見逍老弟,讓我一償宿願,心滿意足。為兄這次隻是路過,還有要事在身,下次再來做客,希望老弟不要嫌為兄叨擾。”
杜祐謙笑道:“一鳴兄任何時候來,都是我最尊貴的客人。”
“誒,尊貴就不必了,最親近才好。下次為兄帶一壇好酒來,與你不醉不歸!”
說著,秦一鳴就告辭。
睢誌其實是有些懵逼的,因為秦一鳴是他邀請來的,這次本來準備小住幾天,沒想到在見到杜祐謙後,秦一鳴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急著要走,讓他深感莫名其妙。
秦一鳴不是口頭說說,而是立刻就帶著他那一隊樂師和舞者回到飛舟上,迅速離去。
睢誌帶著不解,送走秦一鳴後,回到杜祐謙這裡。
杜祐謙請他坐下,讓傀儡泡來香茗,“誌老祖似乎有心事。”
對於杜祐謙時不時就拿出一樣家族從未出現過的東西,比如三階傀儡,睢誌已經麻木了。
有宿世智慧的人大概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