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個兒子表現出了對大理段氏的親近。
這對她來說,是最欣慰的事了。
好吧,或許兒子是有所圖謀。
但那又怎樣呢?
她是段氏的嫡女,她兒子本就理應有著名分,可以去角逐大理城的至高權位。
這對甥舅相認後,分別落座。
扯了一陣家常,段抒蕾和段抒茅又憶了一陣往昔,段抒茅終於試探性地問道:“逍兒你結嬰不久,正該閉關鞏固修為,為何卻匆匆趕來大理城,莫非有什麼要事?”
杜祐謙笑道:“來見見舅舅,就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
“哈哈哈哈!”段抒茅拈須微笑,似乎十分滿意。
笑了一陣他才說:“你來得正好,舅舅最近正需助力。”
見他如此上道,杜祐謙也不裝了,微笑道:“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還有一說,天大地大,娘舅最大。舅舅你的事,就是外甥我的事,不管是什麼,總不能讓舅舅受了委屈。”
段抒茅算不上特別精明,但也不蠢。
杜祐謙表現出這樣的態度,究竟是為何,他心知肚明。
但現在的形勢是,支脈步步緊逼,那些小家族也有反客為主之勢。
尤其是尹家,仗著他們家的閨女嫁給了常福真人為妾,越發行事囂張,簡直想要爬到段氏的頭上來。
以前段抒茅還得讓他們三分。
但現在呢?
親外甥來撐腰了。
還怕個球啊!
但是利益分配問題,一開始就要說清楚。
段抒茅確實需要借助外力,但也不想引狼入室。
若是段氏幾千年的基業葬送在他手中,他死後也不得瞑目,不敢去見祖宗的。
因此他問道:“逍兒你有這份心就好。不過,舅舅也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你想要什麼?”
“大理,是段氏的大理。”杜祐謙
他並不貪求“大理城之主”這種名頭,他要的是實際的利益。
讓段氏繼續做大理城的主人,這很好。
“嫡庶有別,傳統不能廢,大理城應該掌握在段氏主脈手中,現在如此,今後亦然。”
杜祐謙繼續說出
段抒茅目中綻放驚喜之色,他撫著胡須,笑問:“寬限些時日,這能做到嗎?”
“事在人為嘛,”杜祐謙笑道,“外甥我在高層還是有些朋友的。有些事,一般人呢看來很難,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隻要找到合適的理由,寬限一點時日,不算壞了規矩。”
杜祐謙的話,讓段抒茅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思忖片刻,段抒茅果斷地說:“那大理城就指望你了,逍兒。”
定下了基調,接下來就是談細節。
杜祐謙提出,相比起之前那位元嬰老祖在世時,現在大理城獲得的資源太少,而且分的人太多。
所以開源和節流,要雙管齊下。
開源,就是他以大理段氏家主外甥的身份,去替大理城爭一些本該由大理城獲得,但是因為沒有元嬰修士,所以被其他人以各種理由奪走的資源。
節流,就是減少給各支脈、各附庸小家族的供給,將資源集中起來供養幾個有望結嬰的主脈修士。
當然,杜祐謙也不是活菩薩,不是大善人。
他肯定是要分一份的,而且要分走最肥美的一份。
也就是說,他保證供段抒茅結嬰,但是在段抒茅結嬰之前,大理城的資源要向他傾斜。
段抒茅還有個顧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是他或許未必能結嬰。
這也是正常的擔憂,畢竟,有望結嬰的金丹後期,十不足一。
哪怕有著資源幾乎不限製的供給,他結嬰的幾率,也不超過五分之一。
杜祐謙隻是安慰,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
其實在杜祐謙看來,就算段抒茅無法結嬰,那也沒關係,自己還可以扶持其他的段氏成員。
再不行的話,再培養一個睢家的結嬰,與段氏聯姻,以姻親關係來染指大理城,也是可行的。
話說回來,杜祐謙如果想要侵占大理城,他自己去娶一個段氏嫡女,以女婿的身份來兼大理城之主,或許更為簡單。
但杜祐謙覺得沒必要,大理城已是他囊中之物,根本不需要自己做出這種犧牲。
現在唯一讓杜祐謙好奇的是,常福真人敢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