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神通也不知道,於飛為何要對自己不利。
思來想去,自己當年也沒得罪過此人啊!反而頗多照顧。
杜祐謙像是看穿了時神通的疑惑,微笑道:“時長老,你當年對本座確實有頗多照拂,但捫心自問,那是為了本座好麼?你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你自己。”
頓了頓,杜祐謙加重了語氣,“比如,你為了離開漠南,賣掉了血屠前輩和江山多嬌圖前輩,讓漠南的靈氣流失加劇,坑了此後千年的修士和凡人。從幾百年前起,漠南再無法誕生新的結丹,走向了慢性死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和無己老賊。”
時神通咬牙抵抗著來自杜祐謙身上的無形壓力,過了一陣才鼓足勇氣說:“即便血屠前輩和江山多嬌圖前輩留在漠南,漠南也同樣會慢性死亡,隻是速度稍慢而已。而且,仙道貴私,在下為了尋覓大道,做出這樣的選擇,又有什麼不妥?”
杜祐謙的眼神變得冷漠,“本座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其實你的做法,也沒什麼不妥,隻是本座看不順眼。本座比你強,所以本座掌握著道理,能對你生殺予奪,你可以理解吧?看在曾經同門的份上,本座給你講遺言的機會。”
時神通怒目道:“我不服!”
杜祐謙點點頭,“這就是你的遺言?那就別了,時長老。”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時神通隻覺得整個天地都在向自己擠壓而來,不出數息,自己就要被擠壓成肉餅。
這是什麼法術神通?
時神通惶恐地想要自救,可是本命法寶卻似乎被割裂了和他之間的聯係,沉在丹田之中一動不動。
時神通慌了神,想要從納物寶囊中取出另一件法寶,卻中邪一般,連納物寶囊都打不開。
時神通冷汗涔涔,大叫一聲,嗓子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就如同身在夢魘之中。
下一刻,他隻覺得腰間一痛,但也不是特別痛,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什麼都沒發現,伸手一摸,也沒有血跡。
但是體內忽然劇痛,似乎經脈寸寸碎裂,口鼻溢血。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了!
我好歹也是元嬰後期,平時覺得,哪怕遇到化神真君,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他甚至都不知道,佑德真君是怎麼出招的……
時神通經脈寸斷的屍體倒下,元嬰遁出。
杜祐謙揮動百鬼幡,將之鎮壓,轉頭看著荒波真人。
荒波真人心臟狂跳,低頭不敢對視。
太恐怖了!
那時神通就像是遭了夢魘一般,明明清虛真君的動作緩慢,一把捏了上去,又慢慢地用飛劍刺上時神通的腰間,可時神通卻不躲不避,也沒有反擊,就這麼活生生地被魘死了一般。
真不知道清虛真君這是什麼手段,換了自己上去,恐怕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杜祐謙自然不會解釋。
他這是借用了春秋筆的力量,雖然“化假為真”不能作用於三階以上的物品,但製造讓元嬰真人也無法分辨真假的幻覺,還是很容易的。
得想個辦法,對時神通搜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能不能搜到《洞玄靈機赤書真經》的後繼部分……
“行了,諸事已了,你回去修行吧,記得多兌換些宗門收藏的典籍,筆記來給本座看。”
荒波真人越發溫順,“是,謹遵真君法旨。不知,真君下次什麼時候來?”
“等本座想來的時候。”
荒波真人不敢催促,隻道,“這時神通的屍體……”
“不用管他,本座已經混淆了天機,除非你自己露了破綻,或是有合道大能出手,否則不可能算出你與此事有關。”
荒波真人放下了半顆心,“多謝真君。”
“好生修煉……體現你的價值。若你價值足夠,本座也不是不可以資助你化神……”
荒波真人抬起頭來,卻哪裡還看得到杜祐謙的身影。
他躬身下拜:“恭送真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