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你的空間異能，大多數科學家猜測是跟蟲洞有關。我們知道，蟲洞的本質是扭曲空間形成的隧道。而磁場和引力是最有可能實現時空彎曲的方式。在2096年第一個空間能力者詹姆斯·勞倫茲出現後，科學界對他的能力做了實驗。他的每次空間穿梭都伴隨著強烈的磁場波動。而第二個空間能力者則在2102年出現，是我們華夏人，叫傅師古。他的每次空間穿梭則伴隨著引力波。所以我們基本確定，空間能力其實是開啟和關閉蟲洞的能力。這裡麵或許還牽涉到反物質和負能量，但科學家們研究了很久依然沒有頭緒，秘密掩藏在暗物質界中。” 　　“可是我在使用能力時，我沒有想著開啟什麼蟲洞，也沒想過關閉什麼蟲洞。我連蟲洞是什麼都不知道。”曾小川覺得很難以理解，“我隻是想象著想去某個地方，僅此而已。” 　　“是的，僅此而已。”阮文翰說道，“這就夠了！古代的弓箭手不需要會算三角函數懂拋物線，現在的火能力者也不需要懂得氫氧合成和氮轉氫的反應方程式。怎麼使用能力是能力者的本能，後天學習不是必須的。但是...但是”，阮文翰強調，“後天學習絕對是有用的。” 　　“比如說你們這次戰鬥遇到的對方的高階建築師。這也是非常罕見的職業。你覺得超控光線使它們形成幻象難不難？”阮文翰問道。 　　“當然難啦！一個4K分辨率的中等復雜度的場景都需要RTX4090...哦...高級計算設備花費好幾秒的時間來渲染，人腦在這方麵的計算能力怎麼比得上高級計算設備？而且一刻不停的算不會被累死嗎？”曾小川回答道。 　　“什麼RTX4090？”阮文翰莫名其妙的看了曾小川一眼，“完全生成式計算當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說了，有本能就可以了。建築師的本能就是把他的靈元覆蓋區域接收到的光線進行空間扭曲再各方向發散出去。最簡單的空間扭曲就是空間平移。所以你會發現衛星圖像上的敵方建築位置是偏移了的，而且是長年累月的偏移，敵方建築師維護這種幻象毫不費力。而更高級的則有把其它區域的光線搬過來疊加，還有多光源多角度的合成，以及有限的無模板虛擬目標生成。這些都需要後天學習，形成自己的方法並刻入本能中。” 　　“所以，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施放能力固然本能就可以，但如果想讓能力升階，更快更強更多樣性，就必須深入了解自己能力的背後原理和學習各種相關知識。”阮文翰總結道。 　　“那麼我應該學什麼呢？”曾小川問。 　　“基礎物理、基礎化學、電磁學、量子力學、大一統理論、弦理論、環量子引力理論、黑洞理論、蟲洞理論，”阮文翰每說一句，看到曾小川臉苦一分，直到變成苦瓜臉，又說道，“好啦，學不會也沒關係。但立體幾何一定要精通。” 　　“為什麼？” 　　“因為你需要能做到空間精確定位啊！” 　　“靠本能不可以嗎？” 　　“你真的覺得靠本能可以嗎？” 　　“不可以嗎？” 　　“可以嗎？” 　　“不可以嗎？” 　　“可以嗎？” 　　“哎呀，我隻是問問而已。為什麼不可以啊？”曾小川堅持問道。 　　“我們去玩個射擊遊戲吧，”阮文翰無奈站起來，示意曾小川跟他走。兩人走出會議室，沿著乳白色的金屬走廊走到一麵墻壁前。阮文翰將手掌貼上墻壁，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電子音，“你好，阮文翰上尉，歡迎來到2號射擊場。” 　　“你好，鐘凡中尉，您的生物特征還沒有被錄入。請將手掌緊緊貼上墻壁。”電子音又說道。 　　“你好，盤古，”阮文翰回了一句，示意曾小川按盤古說的去做。曾小川做完，盤古又說了一句，“你好，鐘凡中尉，歡迎來到2號射擊場。”墻壁上便現出了一個門，門在滑軌上迅速向內移動，顯現出一個燈火通明的射擊場。 　　此時射擊場裡已有十來個人在砰砰的射擊。阮文翰對著空氣說，“一把CMG91”。 　　“好的，阮文翰上尉”，盤古的聲音傳來，“一把CMG91”。下一秒，旁邊的櫥櫃門打開，轉出來一把閃耀著湛藍色光澤的步槍。這槍是曾小川沒見過的。 　　阮文翰取下槍帶著曾小川走到場中的一個射擊位。每個射擊位占地十平方左右。射擊位和射擊位之間是半透明的隔板。阮文翰將彈匣取下，槍放在器械桌上。他從彈匣裡取出一把金屬球來，說道，“我們就用這電磁槍的子彈做個射擊實驗。一會兒我們打10米移動靶。你運用能力將這些子彈嵌到靶上，看看你能打多少環。” 　　曾小川點點頭，躍躍欲試。阮文翰又對著空氣說道，“十米移動靶”。 　　“好的，阮文翰上尉”，盤古的聲音傳來，“十米移動靶。倒計時結束後開始。三...二...一...”。一塊靶子無聲無息的憑空出現，曾小川看得出，靶子並不像是真實的，有一種淡淡的透明感，應該是全息投影。 　　阮文翰將彈珠放在桌上，曾小川沉入心神，感受了一下到靶子的距離，跟著感覺走，激發能力開始空間搬運。一粒粒彈珠依次消失，然後出現在正在不斷移動的靶上，最後叮叮當當掉了一地。很快，十發子彈消耗完畢。阮文翰問道，“射擊成績怎樣，盤古？” 　　“無法計算，彈道不屬於任何已知槍械。無法確定射入位置和射入角度。”盤古回答道。 　　“不要管射入位置和射入角度，”阮文翰又說道，“把靶子擴充到三維，二維圓環變成三維的球幔。彈珠出現在哪層球幔就是對應的幾環。再計算一下成績。” 　　“好的”，盤古說道，“3個六環，5個七環，1個八環，1個九環，平均7環。” 　　阮文翰看向曾小川，笑著問，“你覺得精度夠嗎？”曾小川有些遲疑。阮文翰開始分析，“平均7環大概就是平均10毫米的誤差，是不是？除以10米的距離，就是千分之一。如果目標在5百米外，你移動過去大概會有半米的誤差，這裡假設...假設誤差是線性的啊！這就離了大譜啦，轉輪王如果也是這個水平，突襲冰後的時候會直接跟冰後空間重疊，融合成雌雄同體生物，你信不信？” 　　“警告，阮文翰上尉，請不要開這種不尊重同事的玩笑。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將這件事上報。”盤古的聲音又傳來。 　　“我錯啦，我錯啦！”阮文翰急忙補救，向空氣連連作揖，“我誠摯的向冰後道歉，希望冰後的在天之靈可以原諒我的輕浮與莽撞。也請盤古大哥不要上報這件事情。盾王會打死我的，你也不想看到特戰隊內訌吧？” 　　“下不為例，”盤古說道。 　　阮文翰抹了把汗，一時沒了繼續開口說話的意思。曾小川卻問道，“你剛才說到空間重疊，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阮文翰又精神抖擻起來的說道，“就是你空間跨越的時候，目標地點不是空的，有別的人或東西。那會非常非常糟糕的。你的身體的所有細胞都會與它在同一空間點的物質搶奪空間所有權。就像是一個載重13個人的電梯一下進來30個人，你覺得會發生什麼情況？” 　　“有些人會被擠出去？” 　　“更可能的是都擠成肉餅不再是人了。”阮文翰繼續說道，“如果你的細胞強度比同空間的物質分子的強度高，也許就沒什麼問題。反之，你就死定了。想象一下你把自己傳送到了建築物的墻裡，會是建築物被你弄出個洞把你嵌在裡麵嗎？做什麼美夢哪！是鋼筋混凝土的縫隙裡密密麻麻的散布著你的血肉和血水，你被分解成了幾億塊碎肉。” 　　曾小川被嚇得白了臉，回想之前的身體穿梭經歷，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不過好像也就是戰場上的一次雙程穿梭，幸好是在開闊地，也沒有跟隊長和周知撞上。 　　阮文翰看到曾小川的表情，咧嘴笑道，“怎麼，怕了？還有呢，你以為目標地是空的就真是空的了？是真空嗎？不是吧，有空氣的。你穿過去，目標空間原來存在的空氣就積聚在你胸腔裡，那你會不會得氣胸啊？萬一正好下雨，腦子裡會不會進水啊？” 　　曾小川臉色更加慘白，忽然說道，“你騙我吧？我沒覺得有氣胸啊。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對不對？” 　　阮文翰忽然哈哈大笑，說道，“好了，不嚇唬你了。這種事確實不會發生。因為空間穿梭其實是物質交換。不管目標空間有什麼，無論是空氣還是混凝土墻，都會與你的身體產生一個同體積的交換。這是科學家用實驗證實了的。所以放心吧！” 　　曾小川無語，“這怎麼能開玩笑？那你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就是剛才空間重疊這個開了玩笑，”阮文翰說道，“我再考考你。既然是空間交換，如果你的目標空間占著一個人，會怎麼樣？” 　　“空間穿梭會無法啟動，”曾小川答道，“高中內容有，外來能量的參與會導致整個過程的失敗。” 　　阮文翰豎起大拇指，“好了，雖然剛才是嚇唬你，但是目標定位的精度確實是需要保證的。怎麼強調也不為過。” 　　“好吧！那麼假設我十分精確的算出來我的空間定位是去前方10000毫米，高度2000毫米的位置，我要怎麼把這兩個數字報告給靈魂，怎麼讓靈魂用這兩個數字引導我的穿梭？”曾小川冷笑著問道。 　　“普通人投顆石子到坑裡，需要知道自己手臂的軸的位置坐標和力矩嗎？憑感覺啊...投不中就調整一下，最終形成固定的記憶和感覺。” 　　“那你這自相矛盾啊，一會兒又要立體幾何精確定位，一會兒又要憑感覺。我之前不就是說憑感覺憑本能？”曾小川反駁道。 　　“這能一樣嗎？一個是讓你把坑在哪裡搞清楚，一個是坑在哪還模模糊糊的就瞎投石子”。阮文翰看曾小川沒有接著反駁，一副思考的模樣，便繼續說道，“多計算多練習，讓自己形成空間精確定位上的感覺和熟練記憶。” 　　“要知道，時空能力者有自己獨特的時空感知。比如極速者，俗稱閃電俠的，他們的能力發動後，時間的流逝在他們的感知中是非常慢的。其他所有人都是慢動作，隻有他們自己是正常的。所以你不要看他們速度快，但從來沒發生過交通事故。” 　　“空間能力者也一樣。他們對空間位置上的變化是非常敏感的。我不是空間能力者，所以沒有這種感覺。但你一定有，多練習，多體會。” 　　曾小川點頭接受。抬杠歸抬杠，是否是真誠的建議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還有，要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時候你的想象和你的執念會決定你的能力的種類和高度。比如軍隊裡變異最多的就是屬性增強能力者，為什麼？因為他們從參軍那天開始，就被天天訓練力量、速度、耐力等，腦子裡灌輸的都是更快更強這種執念。變異出的能力也就都是這種，但是軍隊裡又不能不提倡這些。所以強大的獨特的能力者以社會上出身的居多，軍隊出身的反而很少。” 　　“我現在就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曾小川問道。 　　“你說！” 　　“我現在的能力是可以空間傳輸我自己或者其他物體，對吧？那我如果隻傳輸物體的一部分會怎麼樣？是不是就是把它切割了？這是不是空間刃？” 　　“好問題！非常好的問題！”阮文翰說道，“你在做空間傳輸時，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某個物體，你首先需要把靈元充斥在目標上。當然對於傳輸你自己來說，這一步是省略的，因為你身體充斥著你的靈魂，也就已經充斥著靈元。對於傳輸物體來說，這一步是你潛意識做的，但是如何確定物體的邊界，則是根據自然法則，也就是不同物質的邊界。比如傳輸一把手槍，靈元會在你的潛意識下布滿槍身，而不會擴散到周圍的空氣中，或者你握著槍的手掌的皮膚細胞中。” 　　“但是，如果槍並不是同種物質，比如槍管是合金的，槍柄是木頭的，彈匣裡還有銅質的子彈。當你要傳輸手槍時，是傳輸槍管還是槍柄，還是整把槍？包不包括子彈？” 　　曾小川想了好一回兒，不得要領，問阮文翰道，“答案是什麼？” 　　“如果你了解槍的構造，那麼就是整把槍，包括子彈！原因是你知道它們是一體的，你下意識的會把靈元散布在所有的部件上”，阮文翰說道，“但如果你是古代原始人，那麼...多數情況下也是整把槍，包括子彈。因為正常智商的人都會認為它們是一體的。” 　　“但是...但是...如果你告訴這個原始人槍是中空的，那麼他就會把子彈排斥在外。所以明白了嗎？傳輸物體的邊界的劃分取決於你的認知和不同物質的邊界。” 　　“可是我的問題是能否切割同種物質。”曾小川仍然沒得到答案，於是問道。 　　“這取決於物質強度。比如如果要切木頭，已你現在的等級大概可以。等等...太大的木頭也不行。如果要切鋼鐵，一根針的話應該毫不費力，大了也不行。你自己試驗吧。而且你必須是有意識的指揮靈元了，而不是潛意識。這很累的。” 　　接下來，阮文翰又說了一些有用的知識，比如等級的劃分是按你吸收了多少靈元來的。吸收的元素越多，你的靈魂就越凝實，能力的威力就越大。 　　“你能操控的靈元越多，可以參與反應的暗物質就越多，如果普通物質不拖後腿的話，你的能力爆出來的強度就越大，範圍越廣，持續時間也越長，”阮文翰說道，“能力者每提升一階，可以調用的能量就會增長4到5倍。假設你是個天才，隻花了5年就升到第二階。由於你的靈魂的吸收靈元的速度是恒定的，那麼你得花20到25年到第三階，再花至少80年到第四階。那有沒有第五階？不知道，還沒有能力者活到那個歲數。” 　　“那麼不同階之間有什麼根本區別，除了靈元的多少？”曾小川問道，“為什麼非得是4到5倍定一個階越？” 　　“根據研究，每上一階，能力的運用就能更深一步。按仙俠小說的說法就是上了一個境界，按魔法小說的說法就是法術級別上升一個檔次。嗯，魔法小說的說法比較貼切一點。比如一階火使者釋放的火球術可以達到570度，二階的可以達到1400度，三階的可以達到2500度，四階的3300度。你如果不到二階，你就隻能釋放出570度的火球，哪怕你已經是一階6級了，吸收的靈元已經接近二階了。這中間這個不連續的跳躍就是分階線。而4到5倍是統計出來的。” 　　“為什麼啊？什麼原理啊？” 　　“這很正常啊！量變引起質變，華夏人都學過吧？而且不連續才是宇宙的至理啊！你看，根據量子力學，物質是不連續的，空間是不連續的，時間也是不連續的。有什麼東西是連續的嗎？沒有！” 　　“可那是微觀啊！你這溫度多少度多少度的是宏觀啊！” 　　“也許暗物質界的尺度和我們普通世界不同呢？也許他們參與物質反應的能量的離散顆粒度很大呢？誰知道暗物質界是個什麼情況？” 　　“太牽強了吧？還有，你剛才說什麼靈魂凝不凝實的。凝不凝實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曾小川又問道。 　　“靈魂吸收了靈元會產生人形的光團。這我們前麵提到過。觀察靈魂明暗程度就可以了。”阮文翰回答道。 　　“可是那隻是反映了靈元的密度吧？跟靈魂的密度肯定是正相關嗎？” 　　“你問我我問誰？你剛才不是還說這是瞎編的嗎？瞎編的你要弄那麼清楚乾嘛？”阮文翰惱羞成怒的說道。 　　上午的課程到此也就差不多結束了。阮文翰總結道，“上午這節課，並沒有把超能力的相關知識完全展開。你如果今後有什麼問題或想法見解，歡迎隨時找我交流。” 　　下午的課程則是關於各能力者組織，無論公開的或地下的，它們的歷史和現狀。後麵又講解了第一第二次能力者戰爭。曾小川聽得很入神，全程沒有打斷他的講解。課後，曾小川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導師，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我很重要的。空間能力有沒有克製它的能力？如果有，是那種？” 　　阮文翰沉吟道，“沒有絕對的克製一說。水火之間誰克誰的比喻大家都耳熟能詳，我就不說了。你的空間能力如果遇到足夠大的能量波動，找書苑ｗww.ｚhaｏsｈuyuaｎ.com 不管是生物能、化學能、還是核能，都有可能失敗。除非你自己調動的能量總量遠遠超於這些外來能量。打個比喻，你現在的等級可能連個貓狗都帶不了，但如果到了4階，你也許就能帶人瞬移。” 　　“另外，你現在的等級如果遇到3階以上強者，遠遠見到就逃。不，聽到聲音就逃。不，聽到他要來就逃。3階強者如果張開領域，嗯，就是保持一個高濃度靈元的空間區域，其他人的靈元將很難進入該空間區域。你如果在這個區域中，你的靈元將被牢牢的擠在體內。大部分情況下，異能會失效。明白嗎？隻有3階強者能對抗3階強者。” 　　“除此之外，你要鍛煉你耳聽八方的能力和神經反應的速度。隻要你發動能力夠快，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用空間搬運和空間瞬移逃脫險境。當然，有一種能力者非常可怕，就是急速者，俗稱閃電俠的。沒有其它能力者或普通人快得過他們。倒是盾王這種足夠支持自己時刻開著護盾的，相當於有被動技能，完全不用怕他們。單對單來說，急速者我覺得可以稱為最強能力者。好在他們很少，比你這種空間能力者都少。” 　　“還有，記住一句話，靈魂強大肉體就會強大，反之亦然。提升你的等級，同時鍛煉你的肉體。能力者的靈魂都經過了強化，身體屬性也隨之提升。你雖然沒有屬性增強類那樣的強悍身體，但隻要血條足夠長，敵人不能把你一擊必殺，你的空間能力足夠讓你逃脫。” 　　“最後，再給你個忠告。不要把靈元用光。任何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