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朋友!你臉上長了觸手!!!” 馬河西嗓音都變了形,其中三分驚恐,五分獵奇,兩分不知所措,加上九十分的興奮。 很難想象他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癖好,這會兒竟然還能興奮起來。 蘇酥則是一臉惡心,花滿樓和狗哥齊齊嘆了口氣。 這就是黑區的恐怖,這就是這群野狗一樣刨食吃的底層命運。 僧人兩側的幾人,也早已盤坐在地,齊齊誦念佛經。 這時,麻臉漢子開口了,他的聲音充滿解脫。 “師傅,各位!還請聽我一言,若不是仰仗各位幫助,我怕是血肉都爛成泥了。多活了這一年,是我賺了,這使我開心。更令人開心的是,我不用變成那個鬼樣子死去。” 那僧人聽到,也隻是說了句“阿彌陀佛”,是的,他對此也無能為力,眼前這個男人即將走到人生的終點。 又是一陣氣泡爆裂聲。 “啵!啵!啵!啵!” 大大小小的觸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將麻臉男子覆蓋的滿滿當當。 馬河西突然尖叫出聲:“啊啊啊啊啊!你不要搞啊!兄弟!我密集恐懼癥要犯了!” “救命啊!救命!” 眼前的場景,配上馬河西的淒厲慘叫,狗哥隻覺兩腿發軟,哥們是見過這場麵,可您馬師傅是不是嚎的有點忒慘了! 你的叫聲比觸手還可怕! “嗬嗬” 麻臉男子輕笑出聲,“還請不要擔心,這隻是暫時的。” 果然如麻臉男子所說,他周身觸手逐漸化作黑煙消融,沒一會便乾乾凈凈。 僧人:“阿彌陀佛” 眾人:“阿彌陀佛” 馬河西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還擔心蘇酥害怕,幫她順氣。 你看,多體貼,自己這麼害怕,還不忘關心她人。 “哥們,我剛剛沒有冒犯的意思。” 麻臉男子沒有回答,僧人出言提醒:“施主,他往生去了。” 原來,死亡就是如此簡單,煙花似的“嘭”一聲炸開,接著便消散了。 馬河西除外,一行幾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馬河西出言安慰:“您幾位別難過,一萬年前我們不存在,一萬年後也不存在。人人都是這樣,放寬心。” 幾人沒有說話,卻見僧人眼睛一亮,似乎是猶豫怎麼開口,接著又感覺太唐突。 “施主...你...你與我佛有緣...” 馬河西滿臉驚悚,比見了密密麻麻的觸手還難受,他可知道出家人不能婚娶,別是這和尚要超度自己! 越想越怕,馬河西當即拉上蘇酥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大和尚,你...你看花眼了吧”,他乾笑兩聲,“咳咳,那什麼,突然想起來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先走了,你們聊,你們聊。” 說完,頭也不回,拉著蘇酥向更深處走去了。 狗哥一臉迷茫,啊?你什麼時候討了老婆?再說,你這方向也不太對啊,我的馬師傅! 他傻架不住有人聰明,花滿樓沖他使了個眼色,忙跟了上去。 僧人一行呆立原地,視線留在馬河西身上,久久不曾收回。 卻說馬河西拉著蘇酥,腳丫子都快撒冒煙了,好久好久回頭看去,再不見僧人蹤影,這才停腳喘氣。 他還警告蘇酥,“我跟你說,以後離光頭遠點,不然你這輩子算是完了,剃光頭不說,你還不能結婚生孩子!你說可怕不可怕。” 蘇酥見馬河西如避蛇蠍,一臉的復雜,隻好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沒一會兒狗哥與花滿樓趕到,沒等馬河西開口,狗哥便說:“馬師傅,這附近有塊兒特型礦,你也知道,特型礦因為不穩定,動輒爆炸,卻沒有手藝足夠高的師傅帶著,這一年死了不少人,到現在也沒開采完,你看依您的意思是?” 意思再明白不過,自然是希望馬河西帶他賺上一筆。 “啊?還有這好東西啊,那必須整,到時候你擱背個布袋兒,跟著我撿就完了。前麵帶路。” 馬河西跟著狗哥邊走邊哼哼,什麼五摸霜雪化盡水光瀲灩,顯然是心情不錯。 一般地方,S級就已經礦石最高品質了,其次便是ABCDE幾個級別。 這特型礦,多是用於武器彈藥,因為其爆炸力驚人,廣受歡迎和好評,到所以這回甭管高級還是低級礦,絕對比同級別礦石要值錢,根本不愁銷路。 “你們前麵等會兒,我放個水。” 馬河西邊走邊哼唱小曲兒。 同樣開心的,不隻馬河西,還有一個名叫豆子的男孩。 “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山頭..額...” 驚! 馬河西:驚! 豆子扭頭就跑,馬河西放著水,褲子也提不上,隻得腳步別扭的追上去,邊追邊喊。 “你小子給我站住!” “嘩啦啦~” “給我站住!” “嘩啦~” “站住!” “嘩~” 接著馬河西緊緊打了個激靈。 “唔~” 褲子一提,拔腿就追。 沒一會兒豆子就被馬河西按倒在地,馬河西佯裝兇惡,朝這孩子就摔一巴掌。 “啪!” “啊!”豆子慘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是誰?為什麼追我!” “好小子,嘴挺硬啊!” “我讓你不說!” “我讓你不說!” 左一巴掌。 “啪!” “啊!” 右一巴掌。 “啪!” “啊!” “大哥別打了,我說,我說!” 這會兒馬河西不屑的冷哼一聲,真是賤皮子,不打你幾下,你是真不老實。 “好,那你說!” “大哥你先問啊!” 豆子淚花子糊的滿臉,憋屈極了。 “...” 馬河西:“哦,你剛剛在跑什麼?” “我害怕!” “放屁!怕什麼?怕我放水?” “我看你真是皮癢!” 馬河西抬手要打,給豆子急的又要哭出來。 “別打!我說!劉大喊我瞅著點人,他們在下麵挖礦,劉大是一個小團體的領頭人,團體加我五人,還有他一個婆娘,兩個弟弟,他老婆今兒生孩子,沒來,他弟弟劉二在照顧,劉三在下麵挖礦,劉大裝袋子,袋子是麻布的,劉大今兒穿了紅內褲,我生日是九月三,我媽在我三歲就死了,我沒見過我爹...” “啊!啊?停停停!” 馬河西連忙打斷,看著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豆子,蒙了,這小子不是嘴挺硬嗎?這麼痛快? “你早說何必挨打呢?你說是不是。” 豆子委屈的想當即昏死過剋,好好好!我說的慢!不過他也不敢抬杠,隻得怯怯的回答:“大哥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