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打起那塊地的主意?”狄宇生一臉鄙夷,“老許,步子邁太大是會扯d的。” “什麼啊,太酷啦!大哥從小到大哪有想做做不成的事?” 沒成的事,那可太多了。 許師齊吃不下這句吹捧,但他知道妹妹是發自內心地支持他一切決定,她最多隻會糾結執行和細節上的問題。 他就算現在說目標是收購紀元科技,她也不會說一句掃興的話。 “你現在連那塊地的來頭都不知道,你要怎麼弄嘛?”狄宇生說。 “我在逍遙筆齋裡聽說,最初鏡州還隻有核心區的時候,九城還沒建立起來,還在招商階段,那個時候‘未名之地’就已經存在。”許師齊說,“其後八座數字城市先後有了雛形,但‘未名之地’一直都是荒地,裡麵的環境甚至連重力都沒有設置好,建築和雜物都還漂浮著,隨著另外八座城市初具規模,之後有了城市體量的計算體係,九城便按照體量大小排序,‘未名之地’隻占鏡州總體量2%,一直都是體量最小,排第九。” 許詩程不解:“為什麼紀元和鏡像科技沒有裁切掉這塊荒地,讓它在這留了五十多年?” 許師齊說:“我聽李淳風說,‘未名之地’其實是一張‘草稿紙’,它是鏡州核心區的試驗田,很多最初的設計都曾在這張草稿紙裡測試,然後再進行鏡州核心區的基建設計。隻是為什麼草稿用完了不擦掉?留著有什麼意義嗎?” 狄宇生抖機靈說:“那這事情你得問紀元集團董事長紀塬或者鏡像科技的總工程師蘇一鳴了。” 這兩個人隻要打一個噴嚏都會影響到鏡州的風向。 狄宇生又說:“紀老董事長和蘇總工其實是麵和心花,我聽說......” “這些八卦有什麼用嗎?”許師齊打斷道。 “老許,我說過多少遍了,”狄宇生露出他的八顆牙笑容,“你現在是即將踏入這潭渾水的人,這些情報和利害關係你也應該了解,不然以後我做你的公關部部長會有很多不必要的工作量。” “行,你說。” “前些天我聽聞,紀家長孫紀旭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情,紀董事長叫他閉門思過。其實都怪紀董事長手伸得太長了,雖然鏡像科技是紀元的子公司,但蘇總工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可不是甘居人下的人。紀董事長強行將長孫紀旭塞到鏡像科技,說是給蘇總工做幫手,真是笑死,結果不知道這貨犯了什麼事,搞到紀老董事長要出麵把他拎回去教育。” “他叫啥玩意兒?‘繼續’?哈,這個名字起得真夠草率的。”許師齊忍不住笑出聲。 “人家那是‘旭日’的旭,”許詩程搭話,“我在‘304少年班’的時候見過他,他應該是70年入學的,他也就那樣,每次都倒數,要不是他家有鈔能力,早就被除名了。” “70年入學,我怎麼沒聽過有這麼個人。”許師齊說。 “他比你小好幾歲,估計成績排名太後了,哥你看不到他很正常。” “也對。” 許詩程卻說:“但他應該認識你的,你離開那年他還沒畢業呢。” 狄宇生嘖嘖幾聲:“當年的許師齊,那麼高調的刺頭,很難不記得吧,尤其是蘇校長,被你氣到腦溢血進了醫院。” 狄宇生突然臉色一沉:“你猜,他兒子蘇一鳴知道這事嗎?” “也沒有很嚴重吧,蘇赫儒那個老匹夫不是一出院就來學校開除我了嗎?” “行行行,起碼沒搞出人命對吧。” 許詩程說:“蘇赫儒好像很早就退休漸漸淡出校友們的視野了,他創辦的塔克工業很早就交給了蘇總工。” “塔克工業,怎麼起這樣的名字?” “蘇赫儒是上世紀90年代出生的人,他好像很喜歡當時一個美國漫畫裡的英雄人物,”許詩程回憶當年聽同學說的往事,“忘了叫什麼名字,反正是個家裡很有錢的打鐵匠。” 許師齊馬上來了興趣:“怎麼打鐵可以這麼有錢?” “哦主角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軍火公司。” “好吧。” “哥,蘇家的事情,最了解的不應該是你嗎?” “他隻了解蘇毓妍而已吧。”狄宇生狡黠一笑。 “不過是在聯校時候同班了兩年而已。”許師齊淡淡地說。 狄宇生陰陽怪氣地說:“我告訴你,我跟你哥認識了30年,以我對他的了解,你哥不喜歡蘇毓妍那種賢良淑德的女人,性子太軟了,不得勁!” 許詩程馬上觸類旁通:“我知道了,哥喜歡兔子姐那種!” “荼紫確實很得勁,很有意思的一個女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狄宇生摸著他下巴的胡渣說道,“這女人她完全不吝嗇表達她很愛你,但是你偏偏抓不住她,真是又神秘又得勁,跟我第二任老婆一樣得勁。” “喂!”許師齊踢了一腳狄宇生的椅子,“別說著說著跑題了。”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嫁給狄宇笙是真的會進墳墓。 狄宇生長得人模人樣的,22歲就英年早婚,之後連續克死了四任妻子。 如今奔四的他已經沒有再走進婚姻的打算。 他說,相愛可以,但還是不要再送人進墳墓了。 已經湊齊了一桌麻將,就別再開第二桌了。 很多年前,許師齊看著妹妹日漸長大,彼時狄宇笙已經是克死了兩任妻子的二手鰥夫。 “老狄,咱這麼熟,我就有話直說了,我警告你,別打我妹的主意,我怕你克死她。” “拜托!我也算是跟你一起看著她從幼兒園長這麼大的,而且我怎麼說都算是你爹,她算我女兒,輩分擺在那兒,對不對~” “放你m的屁,我才是你爹。” “你一會兒從隔壁社區回來的時候帶兩斤荔枝回來,那你可以是我爹。” “那行,等著吧,逆子。” 時光轉瞬即逝,許師齊發現自己似乎也有了洪叔的毛病,老是忍不住回憶過往。 三人股東大會漸漸變成了閑聊大會。 而就在這時,許師齊的寬頻接到了馮真的電話。 他一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馮真隱約帶著哭腔:“出事了,岑樂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