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一條寬闊的大道上,葉尋與小櫻桃並排而行。葉尋瞇眼走著,感受陽光帶來的暖意。小櫻桃臉上血痂脫落,白凈飽滿,顯得更加精致。與葉尋同行,吃的不愁;危險不怕。小櫻桃有時想,葉尋像是畫本中所說的粗大腿。隻要抱著他,未來可期。每次想到抱著葉尋,小櫻桃都一陣臉紅。小櫻桃對葉尋說:“我們還要走多久呀?”葉尋懶懶道,“我也不知道,朝正確方向走就行了。”小櫻桃目視前方,也不知還要走多久。她想爹娘,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忽然,小櫻桃目光所及,有一個模糊的黑點。盯了一會兒,感覺不像山石樹木。輕推葉尋說,“快看!前麵那是什麼?”葉尋眼力自不必多說,睜眼看去。百丈外,空間如海水般激蕩,漣漪不斷。黑色如墨,似是通往深淵的無形之門。葉尋又仔細觀察四周,發現一塊石頭上,有血字。“直達中域,進門挑戰。”葉尋將所看,講給小櫻桃。問道,“走這條路可以直接到中域,你敢嗎?”小櫻桃聽完葉尋所講,尤其是用血寫的字,心中都有些緊張。可想到她不是一個人,還有葉尋,小櫻桃就仰起臉,大聲說,“誰不敢?” 二人走近,感受到身心的壓迫。尤其是小櫻桃,她覺得自己像一粒塵土。墨色遮擋視線,仿佛天空塌陷,蓋頂壓來。葉尋察覺到小櫻桃的異常,伸手握住她的手。手被握住,小櫻桃心中淌過暖流,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葉尋笑著說,“這裡麵也不知有什麼危險,我們一定不能分開。”小櫻桃嗯了一聲,二人邁入其中。眼前一花,頭腦恍惚,再看四周,一切都變了。血日高掛蒼穹,染得黑色天空沉重、壓抑。近百丈高的鐵製柵欄,將場地環繞。柵欄後是高高的看臺,上麵人山人海,座無虛席。人聲嘈雜,鬼樂四起。葉尋看著場中成群的孩子,大多都是蓬頭垢麵,傷痕累累;隻有極少數,還看得過去。其他孩子也沒因身旁突現兩人,而感到奇怪。光影閃動,陸續又有孩子憑空出現。小櫻桃見這麼大陣仗,握著葉尋的手又緊了幾分。這時,不遠處一個小胖子說,“挑戰,就是看誰站的時間長嗎?到底是什麼意思!”“對呀!也不知搞什麼名堂,這樂曲難聽死了。”“這是樂曲嗎?明明就是鬼在低吟。”“剛才有個醜貨,向我扔啃過的果子。真不是個好東西!”孩子們叫嚷著。葉尋與小櫻桃聽著周圍話語,也不知將要發生什麼,隻能默默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人數越來越多,嘈雜聲震天響。剛開始,葉尋與小櫻桃不時交談說笑。可到後來,二人隻覺得耳鳴煩躁。小櫻桃大聲對葉尋說:“早知道就不來這個鬼地方了!這樣下去,我們的耳朵怕是要聾掉!”葉尋深感認同,他不僅精神上受不了,肚子也有點寂寞。葉尋轉過頭,貼近小櫻桃耳邊,氣息粗重的說:“現在也隻能忍著了,這裡暫時沒法出去。”熱氣撫耳,小櫻桃的脖子到耳根,一下就紅透了。小櫻桃羞怒,本就心情煩躁,一口熱氣吹得她全身發燙。於是葉尋的手被狠狠捏著,一下又一下。葉尋覺得莫名其妙,小櫻桃怎麼給自己按摩?持續按摩下,葉尋非常享受。沉靜小櫻桃多變的手法,仿佛周圍吵鬧都已遠去。感受到身體的暖意,葉尋瞇起了眼。俄請,小櫻桃也累了,見葉尋如此模樣,非常生氣。心想,“長的好看,怎麼皮這麼厚啊!”小櫻桃一停手,似鴨子的嘈吵讓葉尋回了神。葉尋笑著對小櫻桃說:“再幫我捏捏,等會我也幫你。”小櫻桃哼了一聲,卻傳來另一個聲音。“我看你倆好久了,要不加入我們吧!”溫和的笑聲傳來。 葉尋與小櫻桃尋聲看去,一個高個的大孩子,帶著一群小孩子走了過來。帶頭的孩子衣著不算狼狽,身上沒有明顯傷疤。來到近前,帶頭孩子笑著說,“我叫王啟年,八歲。”王啟年早就打量葉尋二人很久了,二人衣著雖有血跡,表麵皮膚卻白凈細膩。站在詭異之地,眼中沒有一絲不安神情,所以,王啟年想拉葉尋二人入夥。在這個危險的環境,多拉幾個人入夥,就算沒作用,也可以當炮灰。葉尋笑著說,“我叫大火腿,九歲。”又指了指一旁小櫻桃道,“她是我妹妹。”王啟年驚訝到,“火腿兄,你真的有九歲嗎?”葉尋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隻長年齡,不長個。”一旁小櫻桃看著葉尋,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王啟年表麵嗬嗬笑,心中已冒起了火。葉尋也很惱火,他還想讓小櫻桃再按摩會兒,就被打斷了好事。肚子打鼓,周圍吵鬧,還有人在一旁問東問西。王啟年收起笑意,溫和的說,“火腿兄,這裡有未知兇險,我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你二人勢單力孤,與我們一起,人多好互相照應。”葉尋笑道,“謝謝王兄。我想,我們自己可以的。”王啟年表情僵硬,突然威脅道,“確定嗎?”話音剛落,王啟年身後一群孩子就圍了上來。葉尋沒有回答,從原地瞬間消失,先是慘叫,接著就是半空炸開的血花。葉尋愣了一下,“不是會變成粽子嗎?怎麼開花了?”場中嘈雜突然安靜,眾人看了過來,滿臉震驚。王啟年直接懵了,他本想嚇嚇葉尋二人再做打算。沒想到,葉尋會直接動手;更沒想到,他竟如此厲害。王啟年想要阻擋,卻沒有絲毫阻擋之力。回過神來的王啟年,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心想,“還好攢了幾個炮灰,不然我就完了。”王啟年看著失靈的衣服,嚇得直接跪了下去。臉色蒼白的對葉尋說:“火腿兄,求你放過我!”葉尋見狀,直接走向前一掌拍在王啟年頭頂。王啟年死前就看見葉尋淡然的臉,生機斷絕栽倒在地。葉尋環顧一圈,笑了笑走回原地。接觸葉尋目光之人,全都紛紛後退。小櫻桃看葉尋三兩下解決一群人,也不覺得奇怪。隻是看著炸開的腦漿,紅白相間,有些微的不適。 場中寬廣,一眼望不到頭。葉尋與小櫻桃周邊,已是空無一人。人群遠去,聒噪的聲音變得稀疏,讓葉尋二人煩躁的心,稍稍緩解。小櫻桃長舒一口氣,笑了笑說,“火腿哥哥,你真厲害!把煩人的蒼蠅都嚇跑了。”葉尋嘴角微揚,挺胸抬頭,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樣。小櫻桃又是嗬嗬一笑,然後收起笑容道,“這裡沒有足夠的實力,真的會死。”葉尋麵色鄭重的說,“放心,有我護你。”小櫻桃聞言全身暖暖的,嘈雜的聲響;刺耳的樂曲,也沒那麼煩人了。想起雨葉尋走過的路,經歷的事,小櫻桃的眼眶都有了水漬。在豬圈每天都過著枯燥的生活,壓抑、煩悶。每天麵對著豬臉和黑袍人惡心的嘴臉,感受不到快樂。就連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沒有哪個,像葉尋對她這麼好。在不知不覺中,葉尋已成為她最親的人。葉尋見小櫻桃可憐的模樣,聳聳肩道,“小妹啊!幫哥哥再捏捏肩。”小櫻桃回過神,眨眨眼,溫順的伸出小手揉捏起葉尋肩膀。葉尋享受的瞇起雙眼,長出一口氣。突然!鬼樂停,吵雜紙,葉尋身後的小手也停了下來。 葉尋猛的睜開雙眼,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有頭和眼睛可以活動。葉尋橫掃一眼,發現遠處孩子都在看著他的頭頂上方,眼中鍍著金色。葉尋仰頭,金光映入眼簾,奇怪的是,並不刺眼,可以清楚看清模樣。一片樹葉在半空滴溜溜打轉,其上紋路清晰,金光流轉。樹葉上方懸浮著一個孩子,孩子一頭黑發,身著白色衣袍,雙眼有神。最為顯眼的就是一雙,散發著白玉光澤的耳朵。孩子身後兩側,各站一位赤裸上身的筋壯大漢。人族孩子帶著不同情緒,打量半空三人。看臺上的神族之人則是站立筆直,眼神不敢太放肆。白耳小孩掃視一圈,麵露笑意道,“這裡是遊樂園,也是競技場。進入這裡,隻需要簡單的邁出一步。可想要出去!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這裡隻有生死,如果失敗,做豬的機會都沒有。名額有限,誰能站到最後呢?”仰頭望天的孩子們,眼神劇烈波動。葉尋星神沒有起伏,他在兇獸群包圍下廝殺過多次,這回,也不過就是換了個對象罷了。白耳小孩左側站立大漢,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套精致桌椅,桌子上擺滿了吃食。白耳小孩坐上軟椅,拿起果子嘎嘣咬下,轉頭對右側大漢說:“來點刺激的。”大漢隨手一揮,場中出現各種殺人利器,同時,孩子們身上的束縛也消失不見。 掌握身體的瞬間,葉尋與小櫻桃幾乎同時拉住了對方的手。慘叫傳出,血日的映照下;鬼樂的演奏中,亂鬥開始。因葉尋展現過殘暴的手段,他的周邊都沒什麼人,那些孩子一時也不敢靠近。嘶吼與慘叫不斷,其中還夾雜著哭聲。生活的圈子決定生存的方式,物競天擇;適者茍活;強者生存,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就是最好的見證。小櫻桃看見,與她一般大的女孩剛拿起武器,就被一個男孩一拳砸在頭部,倒地不起;之前站在一起說笑的夥伴,將利刃捅進對方身體;男孩大棍橫掃,將周圍孩子打得血花四濺。空氣中彌漫異味,孩子們眼中布滿血絲,見人就殺。小櫻桃身體離地,被葉尋拉入懷中。一把滴著血的尖刀,從小櫻桃所站之地穿了出來。葉尋眼中一冷,伸出手扣住來人手腕,將其掄起直接砸死在地。背後毛孔一縮,葉尋抱著小櫻桃扭身躍起,三道寒光同時閃出。葉尋看見來人,兩男一女。兩個男孩向前趁葉尋未落地,想來個先發製人。然而,就聽兩聲悶響,兩個男孩應聲倒地,腦後冒著鮮血。一同來的女孩也早已栽倒在地,死於非命。葉尋落地,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一跟粗大的木棍帶著勁風迎麵砸來,上麵還粘連著鮮血,也不知這根大棒敲碎了多少人的腦殼。葉尋提腿就踢,粗大的木棍猶如豆腐,直接崩碎。再次一腳側踢在來人頭部,腦殼炸開,腦漿四濺。身後再次有感,葉尋四周是敵,殺戮不止。 鮮血滲透衣衫,淋濕大帝,孩子們都成了血人。葉尋抱著小櫻桃,站在爆散的血花中。頭腦麻木,像一頭隻知道殺戮的兇獸,不知殺了多久;不知殺了多少;不知何時停止。這時,小櫻桃推了推葉尋說:“放開我,我自己可以的。”葉尋看著小櫻桃,認真道,“”不行!”小櫻桃聽著葉尋的話語,心中溫暖,可還是堅定道,“如果沒有你,我就要等死嗎?”葉尋鬆開了緊抱小櫻桃的手臂,他明白了小櫻桃的意思。小櫻桃很享受被保護的感覺,可有天他不在身邊呢?所以,小櫻桃想讓自己也強大起來。一個女孩扛著斧頭,迎麵朝小櫻桃劈來,不等小櫻桃有所動作,葉尋就下意識攥住斧柄,使其不能動彈分毫。小櫻桃見狀,迅速撿起地上匕首,快沖幾步捅入女孩眼眶。眼眶噴血,淋了小櫻桃一點,她沒有不適,隻是轉頭對葉尋說:“”我可以的!”葉尋沒有回話,而是將手中斧頭扔向小櫻桃。強烈的進風襲來,小櫻桃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滿臉震驚。隻是很快,斧頭與視線交錯而過,勁風吹的小櫻桃側臉火辣辣的。噗的一聲,溫熱的液體濺在小櫻桃脖梗,使她回過神來。沖向剛打殺完一群人的葉尋,直接踢了兩腳,大口喘氣道,“剛才可嚇死我了!”葉尋對著小櫻桃扯了扯嘴角,還不等說話,殺戮再起。場麵混亂,還站著的孩子都已殺紅了眼,麵容猙獰僵硬。在這個殘酷的競技場中,想要活著,隻有殺出一條血路。隨著鮮血的浸染,孩子們打開了內心的暗,釋放出沉悶、壓抑、憤怒、仇恨孕育的魔鬼。一個盯著一個等待機會,一擊必殺,叢林中獵手與獵物的追逐,都沒這麼密集。小櫻桃雖說不讓葉尋幫,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隻是不想被一直抱著,顯得很沒用。葉尋打主攻,她最後收割補刀就很好。 看臺上的看客,看著螻蟻們表情的變化;嗅著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沒心沒肺,瞇眼陶醉。半空中的白耳小孩俯視下方,笑著將手中吃食一口吞下,“數十萬人廝殺到現在,剩下的還不到五千人。能走到這裡的,不是有些實力;就是有些頭腦,二者缺一不可。在完全的殺戮中,聰明是沒用的,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活的更久。眼下這些人,就是這個世界所稱的武者,我看了幾個,比起同類,他們的身體基礎還算可以。若和我們先天強大的體魄相比,怕是他們今生都無法企及。”左側大漢道,“小主說的對!這些小蟲哪能與我們相比,若不是還有些用處,用來當甜點也不錯。”白耳小孩笑著說,“可以了。繼續下去,就沒人可玩了。”身後大漢領命,雙手一拍,清亮的脆響讓所有人瞬間安靜。看臺上的小聲議論停了下來,拚殺的孩子們身體一顫,站在原地大口喘氣。葉尋與小櫻桃彎著腰,小櫻桃的確是累了,一路補刀就沒停過;葉尋喘著氣,雙眼無神,卻是餓的發慌,身體沒有任何異樣。當葉尋開始回憶夕陽下追逐的好朋友時,白耳小孩說,“你們等會可以離開這裡。不過,出去前我要找幾個人玩玩。陳虎、二胖、周洋、葉尋…。這些人出來,其餘的靠邊。”葉尋猛地瞪大雙眼,震驚無比。 葉尋怎麼也想不通,白耳小孩是怎樣知曉他名字的?旋轉的金葉拖著白耳小孩降落,身後大漢緊隨而至,隨著前者落地,看臺上的看客消失不見。沒被點名的孩子向四周散開,小櫻桃望著葉尋滿眼擔憂。場中剩餘不足百人,白耳小孩勾了勾手指說,“一起來吧!”眾人見白耳小孩挑釁的行為,心中憤恨,可看了不遠處的兩位大漢,一時又沒人敢上。白耳小孩見此情形沒有多言,直接朝最近一人沖去,肩膀頂在稍慢一步孩子的胸口,使其胸膛凹陷,死於非命。葉尋知道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不上,就等著被弄死。眾人也知道這一點,下一瞬,一擁而上。白耳小孩見圍來的眾人,表情輕鬆道,“放心。你們隻要敢上,我保證不殺你,隻會打殘你。”在白耳少年哈哈大笑中,大戰爆發。一個健壯的孩子拖著大刀,當頭劈向白耳小孩,同一時刻,白耳小孩不同方位都有利刃襲來,直指要害。白耳小孩不閃不避,任由利刃刺在身上,發出叮當聲響。用手握住鋒利刀刃,不等握刀之人反應,抽刀橫掃。霎時,痛叫不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倒地一片。白耳小孩笑著說,“這就是武者?太弱了!”孩子們聞聽此言,全都麵色漲紅,憤怒不已。人群中的葉尋見此卻是非常興奮,他還沒有見過肉體這麼強的,正好試試自己有多強。葉尋沒有明目張膽的沖上去,而是找準機會,與周圍孩子一起踢向白耳小孩。雜亂的聲響中,白耳小孩帶著從容的笑飛了出去。場中突然安靜下來,周圍看著的孩子目瞪口呆,身處戰局的孩子更是震驚無比。鋒利的刀刃都傷不了其分毫,怎麼一下就飛出去了?遠處站著的大漢也很是不解。 葉尋混在人群中,心想,“就這!我這麼厲害的嗎?”白耳小孩在半空滑行中,從蒙圈中回過神來麵色瞬變,暴怒嘶吼道,“是誰?”隨著餘聲還未散盡,飛出去的人影就沖了回來。抬手踢腿間宣泄著憤怒,招招致命,好似葉尋們的生命賤如塵土。這種蔑視讓人族孩子窩火不已,卻也毫無辦法。遠處站著的兩位大漢,見小主人如此憤怒,其中一位說,“小主,這些爬蟲竟敢如此!要不暑下一掌統統拍死?”惱羞成怒的白耳小孩聞言,停下手中動作,麵無表情道,“現在弄死,便宜他們了!要多吃點苦頭,慢慢死!才有趣。不過就算讓你們活下去,我也要給你們留點念想,這次誰動,誰死!”話音剛落,白耳小孩撿起一根長棍,將站立著的孩子打翻在地。葉尋也倒在地上,翻著白眼裝的很像。小櫻桃的目光一直緊鎖葉尋,在她心中強大的葉尋躺在地上,臉上早已掛滿淚水。白耳小孩收拾完眾人,對兩位大漢說:“我們走。”兩位大漢雙臂一揮,三人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