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怎麼會突然這麼乏困?”王寒言罷後,身體就不聽使喚,雙腿一軟,兩眼一黑,昏睡了過去。 奶奶再度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昏睡的王寒後,顫聲道:“德子,進來吧,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此時的佝僂老人緩緩挺直身軀,滿身粗衣麻布,但是全身散發出的氣質,讓劉永德穆然肅立,有種不得不聽的措愕感。 “事以至此不得不為之啊!看來嬸娘跟勇哥果然不是一般人,想來白天的客氣疏遠皆是在試探我,隻是完全沒有必要啊!”劉有德內心苦澀道,不過自己也不會因此心存芥蒂。 “娘!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定不會叫人看出端倪,隻不過您這樣做,對山兒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天意如此,我跟勇兒早有將山兒送出去的想法,如今剛好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假死脫身,剩下的路就隻能由你帶著山兒走下去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明日勇兒會帶這差驛的人來查驗,你得加快進程了,至於我們娘倆還有別的打算。”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等事情結束,勇兒會去接他的,若是在山兒15歲時,勇兒沒有去接,那你就讓他徹底忘記這一切吧。”蒼老的聲音盡顯落寞。 隨後轉身抬頭看著帳篷頂部那一處破洞外的明月,悵然道:“我不想我們天都王家一脈,在我手裡徹底斷了根,山兒天資平平,卻又性格執著,不讓他知道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天都王家嗎!我的猜想果然沒錯,隻是所謂的事情結束究竟指何事,即使我怎麼追問定然也不會告訴我,而之後六年時間究竟會發生什麼變故,誰也說不準,到時候我又該如何向山兒解釋。” “也罷!順其自然吧。” “娘,我開始了。”劉有德沉聲道。 “好我去外麵看著,你盡量做的逼真點,小心被差驛看出破綻。” “放心吧娘!” 僅僅片刻功夫床上躺著的王寒便己麵色紫黑,身體僵直,全身還被粘黏了不少類似膿包的異物,時不時還有陣陣腐臭味傳來。 “娘可以進來了,這樣的狀態可以持續至少兩日。”劉有德輕聲道。 說話間劉有德跪到在老人麵前道:“娘!不管今後發生何事,我都會待山兒為親子,撫養他長大成人,並非隻是簡簡單單的報答您二人對我的施救留養之恩,其實我本名。” “好了,德子,來起來吧地下涼!”說著顫抖這雙手,用力扶起跪到在自己麵前的養子,輕輕的拍了拍他雙膝的沙土,雙眼溫柔的看著劉有德道:“我不在乎你是誰,我隻在乎你有情有義,有仁有德就夠了,你很優秀,往後的路還很長,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至於山兒,交於你手我也就徹底心安了!” “這枚玉佩,待山兒醒來後,你替我轉交給山兒,告訴他一句話,此話包括你也要牢牢記住,隨後老人神情嚴肅道:“我王家男兒可以籍籍無名但是不可軟弱,更不可殘殺無辜,欺負婦孺,殘害弱小,也莫要輕言放棄,應當百折不撓勇往直前,你可聽得!” “德子謹記於心!” “還有等山兒醒來,你且問問,他那顆當將軍的心還再嗎?” “若是沒有就由他去吧,想來傳承你的醫術,生活也不算艱苦,若是還有,這三本書冊,你也一同交給山兒,提醒他務必保管好,當然德子你也可以隨意翻看,要是實在覺得無用一定記得燒了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則恐有性命之危!” 劉有德重重點頭雙眼微潤道:“娘,小德子一定謹記於心!”隨後又道:“娘我出去準備一些東西,以應對明日之危。” “好!德子那就辛苦你了,外麵天黑,一定注意安全,”老人麵帶擔憂之色連忙叮囑道。“沒事的娘不用擔心,我去去就來。” 目送這劉有德離開的背影,沉重而又低迷,老人也在不經意間落淚,隻是隨意用手擦了擦,便又回到了王寒身旁靜靜地看著他。 陷入昏迷的王寒,神魂再一次出現在輪回殿內,隻是於第一次不同的便是,此處多出了一座破敗的塔形建築。 “這輪回殿門口,怎麼會出現一座塔,上次來也沒有啊。算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說不定藏有功法神通。” 踏門而入後,王寒環顧四周發現塔中央有一石案,案麵放有一本古樸的書籍,卻也是由石頭鑄造的,一番吹塵拭土過後,那本石書泛出淡淡金光,其上赫然寫著諸天輪回塔,卻無法翻看。 “看來這本書就是這座塔的核心之物了,無法查看,應該是因為某種禁製在保護這裡,隻是怎麼才能得到其認可呢?”王寒沉思道 “要不試試滴血認主,可自己是以神魂進的此塔,既然滴血做不到那就用神魂試試。”說著王寒用神魂凝聚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那本石書之上。 突然石書淩空而起,大放神華,照得整座塔內金壁輝煌,緊接著一聲空靈的聲音響起! “此為諸天輪回塔,我乃塔靈,小賊擅闖塔內,你可知後果嗎?”聲音略顯稚嫩又有幾分跋扈之意。 “輪回殿,輪回塔,想來肯定有所關聯,那自身境地倒也不算太危險,聽聲音還是個小女孩,說不定繼續攻略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王寒內心盤算道。 “前輩在下無意擅闖,隻是看到塔外破損,想進來一探究竟,沒想到機緣巧合碰到前輩您這位大能,實乃大幸!” “沉寂不知道多少歲月,盡然還會有蘇醒的一天,都快無聊死了,既然祖師認可這小子,那我就勉為其難幫幫他咯,就看他上不上道了!”青粼看了眼王寒內心嘀咕道。 “嘿嘿,神魂內還有龍氣繚繞,收他當小弟,理所應當,想來師祖知道了也不會罰我禁閉。” 看到塔靈不為所動王寒當即加大攻略力度道:“聽前輩所言,前輩乃此塔,塔靈,定然神通不凡,舉世無雙,無人出其左右,想來定然不會於我等無名小輩計較!” 還不等塔靈開口,王寒緊接著又特意補充道:“不瞞前輩,在下為輪回殿計名弟子王寒,前輩能再此,相必亦是,殿內聲明有望的得道名器,如今此地隻有我們二人,前輩若是不嫌棄晚輩,晚輩願拜前輩為師,侍奉左右,還請前輩收下愚子!” 隻見塔靈揮手幻化出一把石椅躺在上麵翹起雙腿看著王寒道:“好小子!溜須拍馬,舉鼎奉糕,被你給玩透了,不過姑奶奶我喜歡!”塔靈嘿嘿一笑,滿臉享受。 隨即又正色道:“拜我為師就算了,我可不敢,被祖師知道了又得關我禁閉了,一關就忘,哎!使不得使不得啊!” 咳咳! “我觀你知情達理,通曉世故,以後叫我青粼姐就好!” “姐姐?聽聲音你該叫我哥哥才對吧!”王寒內心道,卻還是不敢言表而出,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即便對方是輪回殿的人,自己可不是啊,還沒入門,就打著記名弟子的稱呼,自居殿內之人,若是碰到有心之人,或是禁忌之處就得涼涼,估計重新做人的機會都沒了! 套關係,雖說前世自己很是反感,但是如今不得不雙標一下啊,這可是機會,一個忽悠對方成為自己護身符,指路燈的大好機會! 姐姐! “好好好,乖弟弟,姐姐以後罩著你,但是,姐姐想要什麼,想吃什麼,想玩什麼,你得幫姐姐搞到手哦!最好給姐姐找個真龍身軀,那種翱翔九天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都不曾再有過了!” “沒問題,姐姐!包在弟弟身上。”王寒爽快答應,內心盤算道“反正先騙到手在說,沒有什麼事是一根糖葫蘆解決不了的,一根不行就倆根,實在不行就用她口中的老祖威脅她!” “嗯,有小弟的感覺真好。”塔靈滿心歡喜,幻想著以後的美妙生活。緊接著話峰一轉對著王寒道:“可不能給我畫餅哦,撒芝麻也不行,不然本小姐,頭給你擰下來當球踢!”言語盡顯恐嚇之意! 放完狠話的青粼化作一縷青光,鉆進了王寒的神魂,就此沉寂了下來! “怎麼有種不靠譜的感覺,甚至有點兒戲,又有種毋庸置疑的後怕感,這塔靈的心智雖小,但是看她的表情,自己要是真食言了,恐怕真會擰下自己的腦袋當球踢,隻是一個小孩子心性怎會如此暴戾,真是難以琢磨!”王寒內心嘀咕道。 再看眼前的書籍已然不是剛才石質的形態,可以任由自己隨意翻看,僅僅片刻功夫,王寒使沉浸其中的無法自拔。 次日,獸皮帳篷內,王勇帶著差驛趕到,而劉有德,已經將自己偽裝成了運屍人,一身道袍蓑衣,麵露緊張之意,拔出桃木劍,檔在了,兩位衣著黑白製服的差驛麵前! “兩位大人,在下並非有意挑釁,然是其屍有疫變之意,還望兩位大人小心,莫要沾染了疫病,不然以在下微末的修為,怕是難以,難以,護得兩位大人的性命!” “去去去,滾開!”說話間身穿黑衣的差驛,拔出腰間的佩刀,對準劉有德的喉嚨麵露陰狠之色厲聲道:“再敢妖言惑眾,定叫你橫屍此地,山野道士也敢擋本大爺的路,不想活了嗎?啊!” “哎!馬虎兄不急。”白衣男子一把拉住黑衣男子道。 “犯不著跟一個拉屍體的的較勁,正事要緊,辦完這裡,那邊還有不少失蹤的,那才是最難辦的。” 隨後白衣男子看了眼眾人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道:“若真是疫病,咱們斷然不可觸碰,以免將疫病帶出,對方圓的百姓可無法交代啊!”下意識的撇了王勇一眼,黑衣男子立馬心領神會。 “王勇你過來!”馬虎厲聲嗬斥道。 “去揭開獸皮,咱們哥倆秉公辦事,這畫像勾名之事,不可草率,什麼疫病不疫病,你兒子你最清楚,他死了也不會害你的,去去去,掀開!” 一側的劉有德欲言又止,因為那個身穿黑衣名為馬虎的差驛,又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馬虎看著劉有德手裡的桃木劍滿臉鄙夷道:“你若膽敢誆騙我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給老子安穩站好,可不要天真的認為,你手裡的那把破劍能跟老子的精鐵刀相比。” 突然一陣屍腐惡臭從獸皮之內傳來,全身黑紫,腹部鼓起,腳底生瘡,腿部起瘤。 “媽的真晦氣,果然是疫病!”白衣男子吐了口痰,拿出手帕掩鼻呼吸,還不忘記左右揮手驅散惡臭。 “喂道士!你既然已經知道是疫病,就拉著他去遠處絕崖嶺,扔下山崖,不可埋土下,明白嗎?”身穿白衣的差驛命令道。 “二位大人放心,小道定會處理乾凈,不會叫其禍害了百姓!”劉有德後退兩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雙眼看著二人急忙點頭道。 “白展兄咱們確定不親自跟去看看嗎?我們來的時候大人可是特意囑咐我們要多注意王家的情況的。”馬虎攀附在白展耳旁道。 “沒什麼好看的,已經這樣了,還怕他活過來啊?再說了路途又遙遠,一直跟著時間久了,誰能保證你我不會被感染。” “趕緊走吧!馬虎兄,去那邊村頭,去找那些失蹤的要點兒彩頭,要想好好活著,嗯!”隻見白展大拇指跟食指互相摩挲。 馬虎立刻秒懂,陰笑道:“還是白展兄足智多謀,那麼那些不聽話的就交給我來處理了,早點處理完,咱們哥倆去醉香樓,喝酒,聽曲,賞美人去,我可是聽說春滿樓被醉香樓給吃了,叫那些個嬌滴滴的美人都去陪酒候客了。” 二人哈哈大笑絲毫不做掩飾向這村頭走去。 “畜生!” 看著勾肩搭背,漸行漸遠的兩人,王勇怒罵道! “好了勇兒事不宜遲,趕緊掩護德子,帶著山兒離開,小心他們折返!” 臨走前劉有德再次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養母,跪下連續磕了三個頭起身道:“娘!請贖孩兒不孝,下輩子我劉有德還做你的孩兒,一定專心侍奉在您左右,以報您的養育之恩!” 王勇拍了拍劉有德肩膀沉聲道:“兄弟走吧!娘累了!” 直到兩人推著板車走遠後,老人佝僂這身軀默然道:“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安安穩穩過好你們的餘生。” 隨後轉身抹了抹眼角,緩步走進了獸皮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