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瑪恩鎮離開的卡爾斯,麵帶詭異笑容離開後便向東走去。 背靠磨礪丘的瑪恩鎮外隻有著一條路,隻要登上山丘上的風車磨坊便可將連接鎮子的大路兩端盡收眼底。 黑衣劍客格斯此時已經在邪教徒村民的安排下蹲守在磨坊。 而接下來卡爾斯所要做的,就是截殺這支來自貴族黑手套的白銀之手傭兵團。 他一個人都不打算放過,因此為了防止那些人一旦進入鎮子察覺到不對勁,四散逃走。 卡爾斯特意在傭兵團來的方向,提前蹲守在了路邊。 而他剛一出鎮,在路邊沒等多久後,道路盡頭叮當作響的兵器碰撞聲就已然越來越近。 接著,那些白銀之劍傭兵團成員們出現在了卡爾斯的麵前。 五男兩女,一共七人,倘若不算已經被自己抓住的格斯跟那個光頭野蠻人。 眼前這些就是白銀之劍剩下的全部人手了。 卡爾斯瞇著眼睛,在隊伍中那兩名女性身上掃過。 根據格斯所提供的情報,那個年紀較小的劍士是白銀之劍團長的妹妹。 而那位從始至終都試圖走在陰影裡的半精靈,她的來歷一直是個謎,白銀之劍更像是她用來遮掩身份的庇護。 當他們在看到坐在路邊向這個方向投來審視目光的卡爾斯後。 對於久經戰場的白銀之劍成員來說,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來者不善。 幾個眼神交換跟低聲交談中,行進的傭兵團成員或是加快腳步或是估計放緩步伐。 最終他們結成了一個精妙無比的配合陣容,卻絲毫沒有影響速度的繼續平靜的從卡爾斯身邊走過。 卡爾斯沒有馬上說話。 在被審視的目光警惕中,當這支隊伍沉默的從自己眼前走過。 他這才站起來,堵住眾人的退路後說道。 “幾位應該都是白銀之劍傭兵團的人,負責給格拉納特伯爵辦事的人吧,如果誤會了,那可不好。” 傭兵團隊伍瞬間停下了腳步,隨後,那原本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中年男人掉頭走了回來。 他目光落在卡爾斯長袍上學院的徽記上,冷漠說道。 “一個魔法學徒?你應該明白格拉納特伯爵領地所處的這片地區,是關乎王國邊境安穩的大人物。” “如果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話,那就現在扭頭離開,這裡發生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卡爾斯聽罷,抬起右手懸於自己的的身前,笑著說道。 “那我要是說不呢?” 一發淩厲的弩箭箭矢瞬間從隊伍中射了出來,直到箭矢飛出來,卡爾斯才注意到那微妙的小動作。 他瞬間握緊了拳頭,接著一個閃身,將箭矢躲了過去。 此刻,卡爾斯所能夠依仗的力量就隻有他所看到的那人們身上溢散出的無形絲線,以及他可以掌握這些東西。 因此如果是使用偷襲的話,難說那一箭倘若真的射中自己會發生什麼。 ‘果然還是有些托大了。’ 鬆了一口氣,感受著剛才突然射出的箭矢在自己的肩頭擦過。 他沒有了對付格斯那種大塊頭莽漢的從容,這次,他從始至終都他緊握著拳頭。 看著那站在原地不得動彈的白銀之劍眾人緩緩靠近。 “這是什麼魔法,不對,你甚至連起碼的吟唱都沒有,難道說,這是詛咒?!” 為首的男人嘗試掙紮著拔出腰間的長劍。 卡爾斯嗤之以鼻,越過他的手掌將長劍拔了出來,隨後遞給旁邊的灌木中。 早已經準備好繩索跟麻袋的村民見到卡爾斯又一次施展出這可怕的力量,輕而易舉將白銀之劍成員控製住。 他們這才膽戰心驚的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 可是感受著昔日白銀之劍的兇名餘威如今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麵前。 即便是明明已經知道了,這些人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但看著他們隨時可能下一秒就拔出武器。 畏縮的村民仍舊害怕的不敢商檢。 卡爾斯扭頭,見眾人遲遲沒有靠近皺著眉便嗬斥道。 “你們都站在那裡愣著乾什麼,沒看見我已經控製住他們了麼?” “把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裝備,全部都扒下來,然後捆著塞進麻袋裡。” “那個,村長,對說的就是你,記住了不許殺人,每天按時送飯喂食知不知道。” 在卡爾斯的命令下,麻利的指揮著村民將這些傭兵綁起來的村長恭敬的不停在那裡點頭鞠躬。 隨即他有些遲疑的詢問起來。 “那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些武器裝備?” “當然是拿去賣了換點錢好給你們賣糧食,難道你指望天上掉下餡兒餅,來過著幾個月後的冬天啊!” 在聽到卡爾斯所說的這個答案後,原本手頭正麻利乾活的村民就好像聽錯了一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們手頭的工作一停,紛紛扭頭看著卡爾斯。 “你們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 “不是這樣的,大人,隻是……我們……” 仿佛就像是在腦海裡想了半天都始終沒有想到合適的話語,於是這位村長再一次發揮了傳統藝能。 他乾脆利落的又跪了下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輕鬆的開口似的說道。 “大人,不論您究竟是怎樣的惡魔,從今日起,我霍恩都是您忠實的信徒。” 在看到村長做出這樣的表態後,發呆的眾人也紛紛下跪,齊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對於如今眼前的這一局麵,卡爾斯雖然稍有吃驚,但是卻也很快的明白過來。 從始至終,這些鎮子裡的農夫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倘若信仰惡魔,召喚來一個怪物意味著什麼。 他們隻知道當日子實在過不下去,而自己又壓根鬥不過周圍的騎士跟貴族私兵時。 任何哪怕是一丁點的知識能夠帶來的改變,都足以讓他們鼓起勇氣,嘗試使用這些東西。 即便是邪惡的惡魔召喚儀式,或者類似的什麼東西。 當不做也是個死的情況下,做了則有可能發生些許改變。 最終,這改變竟然在他們的注視下,真的出現了一絲絲活下去的可能性。 於是就有了這崇拜。 正當卡爾斯嗤笑著搖頭,正想說什麼忠實信徒又有何意義的時候。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隱約間竟看到有著一抹血色,正從這些跪著的人身上飄散出來融入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