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雲帝高坐在大案前,麵容肅穆,莊重威嚴,他是大唐的皇帝,有著帝王獨尊天下的威嚴! 高枕站在下方,他恭恭敬敬的將之前自己與國師的談話重新復述了一遍,在餘光中,他明顯的看到慶雲帝在聽到大皇子遺孤時原本嚴肅穩重的臉上展現出震驚和一絲欣喜。 唉!當年大皇子謀逆一事果然一直是陛下的心結,這些年來陛下暗中派了很多密探去探尋大皇子遺孤,可惜一直杳無音訊,毫無線索。 看陛下這樣子,若是真找到了大皇子遺孤,恐怕整個朝堂又有的鬧了! 高枕心念急轉,跟著慶雲帝幾十年,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朝堂小白。 想到此,高枕立即在心中對自己告誡,高枕吶高枕,這些不是你該想的,高枕無憂,高枕無憂,就讓自己做個小透明不好嗎? 高枕下意識的摩挲著劍柄,又在下一刻鬆開,有些破事他是真的不想多管,但卻又很多時候身不由己,身為天門門主,他是每個誌在帝王的皇子都想拉攏的對象,他雖有心遠離朝堂爭鬥的漩渦,但是卻依舊會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 …… 開口下達命令的是吏部侍郎孫曲的兒子孫磊,他雙眼周圍發黑,麵色發白發虛,一看就是欲色過度,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貨色。 “哈哈哈,當真是冤家路窄,這兩年我都沒有找到你,還以為你這小雜種跟你那婊子養母一樣病死了呢。” 孫磊帶著同行的公子哥走了上來,看到知白被下人圍在中間,他的臉上寫滿了快感:“以前有春宵樓的王桂英護著你,我還暫時拿你沒辦法,我聽人說你早就不在春宵樓了,今日算你小子倒黴讓小爺我抓了個正著,今天非要把你的狗腿給打斷,我看現在還有誰能護著你。” 知白被氣笑了:“嗬,當年的事真相到底如何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露露姐是賣藝不賣身的清館兒,你卻想對她用強,我春宵樓可不是其他普通的青樓,在我春宵樓就得遵守我春宵樓的規矩,清館兒就是清館兒,你卻敢用強,別說當時隻是給了你點教訓,就算是當場打斷你的腿你又能如何,要知道,春宵樓可是紅袖令的產業!” 四年前,當時的知白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雖然那時他已經成為紅袖令的刺探,但是由於年齡太小不適合出任務,訓練之餘他都是留在春宵樓幫做些雜工賺些額外的工錢,順帶著還能鍛煉眼力和收集信息的能力。 那天,知白從藝名叫露露的清館兒房門前路過,他聽到了房間中傳來呼救聲,一腳踹開房門後他就看見孫磊這紈絝子弟竟然在試圖強暴露露,這種事情出現在知白的眼前,他自是不能容忍,隨後狠狠地將其教訓了一頓。 孫磊之後也想找回場子教訓教訓知白,甚至動用了其父親的關係,不過最後卻被春宵樓的王桂英王媽媽擋了下來。 春宵樓的背後是紅袖令,紅袖令的背後可是皇後娘娘,除非吏部侍郎親自下場,否則根本不是小小的吏部侍郎公子哥能夠撼動的,更何況事情的緣由還是孫磊先壞了規矩。 白白挨了一頓毒打,孫曲自是對知白懷恨在心。 在眾人麵前被人揭露醜聞,孫磊當即惱羞成怒,麵目猙獰的吼道:“少說廢話,你也別想拿紅袖令來壓我,今天老子就是要打斷你的腿,我看還有沒有王桂英來幫你,都給我上。” 孫磊大手一揮,十幾個家丁立馬向知白沖去。 “我在說廢話?一個女子的清白在你眼中竟然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雖然露露姐是在春宵樓這種煙柳之地討生活,但她是清館兒,是賣藝不賣身的清館兒!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意去那種地方討一口飯吃!像你們這種貨色根本不會懂什麼叫無奈,什麼叫身不由己!” 說到最後,知白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壓抑,自從那件事之後,那個名為露露的清館兒就再也沒有來過春宵樓,知白也再未見過她。 隻是在有一年的冬天,知白聽人提起過,那個清館兒家裡有個常年臥病在床的老母親,在失去春宵樓那份收入來源後,她的老母親很快就徹底病死了,那個清館兒在第二年母親忌日那天也上吊自殺了。 一個背主棄信的父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無惡不作的兒子。 在這一刻,知白無比的慶幸自己離開了紅袖令,離開了那個充滿約束力的紅袖令,如今的他,隻為自己而活,隻為心中意氣而活! 在這一刻,他的眼中殺意高漲,連綿不絕! 知白後發先至動了起來,他的爆發力很強,在踏出第三步後,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有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緊接著一個直拳狠狠的砸在了離他最近的下人胸膛上,將其砸的倒飛了出去,撞倒身後兩個人同伴。 這猛烈的一拳將所有沖來的下人驚住了,僅僅是一瞬間就有三人被解決,這讓身為普通人的他們如何不震驚。 知白氣勢不減,右腳在落地的瞬間再次發力,借著慣性身體在空中扭轉方位,左腿在半空中一掄畫了個半圓,一腳踢在了另一個下人的頭部,讓其當場昏厥了過去。 知白攻勢如大河流淌連綿不絕的攻向其他下人,小黑與此同時也動了起來,他可不是眼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虛脫公子哥,在充滿刀光劍影的北域獨自生活好些年,他靠的是自己本身就有著不俗的武功。 就如同此時,由於知白的勇猛,一個三角眼下人便將目光望向了比他矮一個頭的小黑,他摩拳擦掌的獰笑著沖向小黑:“大的不好惹,小的還能打不過嗎?” 三角眼下人打了一手好算盤,抓了小的當人質,大的還不就得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就此得到少爺的賞識呢! 想到這,三角眼下人哈哈大笑,伸出一手抓向小黑的腦袋,想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