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麼?” 陳陸好奇的打開信封一封封看了起來,隨著時間流失,神情也越來越嚴肅。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搞到手的?哦,差點忘了,你的老東家可是紅袖令,收集情報可是你的老本行了。” 陳陸先是疑惑,隨後淡然,知白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搞到手中的這些東西雖然不容易,但並不是說不可能的。 “有了這些東西,孫曲那老家夥可要倒黴了。” 陳陸感慨的同時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這位賢弟看樣子早就準備對付那位位高權重的孫侍郎,畢竟沒有長時間的準備怎麼可能輕輕鬆鬆就查出堂堂吏部侍郎的把柄。 知白點頭表示贊同:“所以還得麻煩陳大哥幫我把這些東西傳遞上去。” 陳陸當即答應:“放心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有了這些東西,孫曲最輕也得從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滾下來。” 地門的職責就是監察百官,像這種事情根本算不上麻煩,反而是知白給他送來了一樁不小的功勞。 黑夜 皇宮甘露殿 身穿黑色龍袍的慶雲帝高坐於大案上,他兩鬢斑白,眼角紋很深,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將手中的奏折擱在桌麵上,慶雲帝目光望向了臺下的女子,深邃的眼眸透露著屬於帝王的威嚴。 時間一點點流逝,慶雲帝卻始終一言不發,屋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壓抑,就好像空氣都在這一刻重若千斤,壓的地門門主餘思影有些喘不過氣,宛若整個人沉入大海溺水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慶雲帝終於開口說話,打破了即將冷如實質的氛圍:“說吧,這些信是從哪裡得來的?” 餘思影如蒙大赦呼出一口氣,連忙回答:“這些孫侍郎行賄犯法的罪證是由微臣手下一個執事搜查到的,臣已經查實過了,這些罪證都是真的!” 慶雲帝目光閃動,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把近幾日關於孫曲的情報拿來!” 餘思影顯然早已有所準備,隻見她從袖中又掏出一份奏折,將其雙手捧過頭頂,說道:“這是近一個月孫侍郎的情報,請陛下過目!” 慶雲帝眼神一撇,隨身大太監唐福立馬心領神會的走下臺接過奏折,隨後呈給了慶雲帝。 亮如白晝的甘露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老皇帝時不時翻閱奏折的聲音。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慶雲帝終於說話:“葉知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餘思影立馬開口為老皇帝解惑:“葉知白原本是紅袖令的一名刺探,紅袖令還有軍部最近新實行的密文就是他創建出來的。” 慶雲帝有些恍然:“原來是他,這麼說你手底下的那個名叫陳陸的執事就是通過他收集到孫曲的罪證的?” 餘思影心念急轉,最後有選擇的說道:“確實是陳陸收集到的罪證,但是否是通過葉知白獲得的消息臣就不知了。” 慶雲帝沉思了一會兒,問到:“那葉知白與孫磊有舊怨?” 餘思影點頭回道:“是的,慶雲二十六年,孫磊在春宵樓欲強暴一淸倌兒,被葉知白發現並阻止,孫磊被其打了一頓,兩人就此結下恩怨。” 餘思影敏銳地察覺到在講到孫磊強暴淸倌兒時慶雲帝的雙眸微瞇,跟了慶雲帝這麼多年,她知道陛下這是真的生氣了。 在餘思影看來,大唐開國三百年,除了高祖皇帝擁有著開天辟地的建國功業外,自己這位陛下稱得上大唐開國以來最賢明的皇帝,登基執政三四十年,大唐國力蒸蒸日上號稱天下正統,這可不是朝廷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說事情是發生在春宵樓這種煙柳之地,但是淸倌兒就是淸倌兒,雖名聲不好但確實也算是良家婦女,這種事沒傳到陛下耳中也就罷了,既然事情已經擺到了明麵上來說,孫曲一家在陛下心中的形象一定是降到了極點。 雖然咱們這位陛下不是那種非黑即白的人,隻要你有才能,能乾實事,哪怕你有些小毛病他都可以忍受。 但是,這些小問題的前提是你沒有犯下原則性的問題,而貪汙受賄很顯然觸及到了慶雲帝心底的紅線,更何況孫磊的行為更惡劣,官二代囂張跋扈一些大家都能理解,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孫侍郎看樣子是要倒臺了,哪怕他是太子的人又如何,如今太子都是自身堪憂,不可能再騰出手來保孫曲一家。 餘思影在心中下了一個結論。 孫府 正在書房安靜看書的孫曲被下人的喊叫聲打擾:“老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不好了老爺,夫人鬧著要跳井了!” 孫曲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夫人又怎麼了?” 下人在門外喊道:“夫人得知您將少爺關了禁閉後,就哭鬧著要跳井了。” “胡鬧!” 孫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隨後跟著下人去往後院。 來到後院,孫曲一眼就看到了亂作一團的下人們,四五個丫鬟正抱著一個婦人的四肢,而那婦人掙紮著想要往院中的水井跑去。 “都給我別鬧了!” 孫曲一聲怒吼比所有下人都有效果,正在哭鬧的婦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隨後就是更大的哭腔傳來,那婦人掙脫出下人的束縛,一下子撲在了孫曲的身上,哭喊著說道:“你個沒良心的,人家把你兒子打了,你不出麵幫你兒子出氣也就罷了,你還關他禁閉!” “這些年那逆子闖了多少禍出來,還不是你給我慣的?到處給我惹是生非,我沒打斷他腿就不錯了!” 孫曲越說越氣,隻感覺當真是慈母多敗兒的老話,說道怒處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婦人的臉上,但是真要動起手來,他又是下不去手,畢竟自己的夫人是一路跟自己苦過來的。 婦人被說的啞口無言,但是又不肯就此罷手,隻能小聲的哭訴:“平常也就罷了,這次我都問了,不過是磊兒與人有口角之爭罷了,那人卻下此狠手,你要是什麼都不做,丟得不也是你吏部侍郎的臉嗎?” 孫曲沉思好一會兒,最後給了婦人滿意的答案:“我知道了,我會知會刑部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