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給桂生整理遺容的金貝貝,聽到了屋子外,愈來愈響的馬蹄聲。微微嘆息一聲。他知道馬匪重新找上門了。 金貝貝回頭對滿臉淒容的婦人道:“大嫂,你在屋子裡陪著大哥,我出去一趟,不論屋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開門出去。” 婦人的心,都在死去的桂生身上,沒聽懂金貝貝的意思,隻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金貝貝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走出了裡屋,還沒出門就看到騎著高頭大馬,氣勢洶洶的馬匪的湧進了院落。分隔院落的殘破院墻,被踩得粉碎。 金貝貝在人群裡,看到了被他饒過一命的醜鬼。此刻正苦著臉,委屈地站在馬前,對馬背上的絡腮胡哭訴。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就是這小子,不但打傷了我,還叫囂汙蔑我們腮胡幫。大當家的一定不能放過這小子!一定要殺了他!” 馬背上絡腮胡猛然抬腳,一腳踹在了煽風點火的醜鬼身上。 馬背上的絡腮胡嘴怒罵一句:“你他奶奶的,算什麼東西,敢叫老子做事!” 絡腮胡抬頭看向屋子裡金貝貝,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好些年都沒有遇到過挑釁腮胡幫,挑釁他威嚴的人了,如今遇算是遇到一個,他想想就興奮。 絡腮胡對著金貝貝大喝一聲:“小子,就是你動手打了我的人?” 金貝貝沒有理會馬匪的鬧劇,徑自走出了屋子,緩緩的關上屋門,平靜地看著囂張不已、滿身血汙的馬匪。 看他們的架勢,金貝貝知道,他們在村子裡殺了不少人。他嘆了一口,十分惋惜死在馬匪屠刀下的亡魂。 金貝貝的頭很疼,腦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要不是桂生死了,要不是馬匪找上門,要不是有麻煩需要處理,他隻想安靜地躺著。所以他也不想惹事。 金貝貝緩緩開口道:“醜鬼留下,其他人離開這裡,我可以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金貝貝的言辭惹得馬匪一陣嘲笑,他們燒殺搶掠這些年,還沒有遇到過敢站著,對他們放狠話的人。今個算是大姑娘上轎。 大當家的絡腮胡尤其笑的瘋狂,前仰後合,差點從馬上掉下去。 絡腮胡捂著肚子,扶著一旁的二當家的問:“二弟,二弟,我沒聽錯吧!他一個愣頭小子,說要放過我們這數十號兄弟!哈哈哈,二弟,我沒聽錯吧!” 二當家的也是捧腹大笑:“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問問三弟!老三,老三,他剛才怎麼說話?” 老三倒是個穩重的人,但也被金貝貝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辭給逗笑了,但想不明白這個氣息微弱的小子,哪裡來的勇氣,敢於正麵叫囂整個腮胡幫。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踢了一腳身前五大三粗的漢子,“黑奎,去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要他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黑奎,用力撞了撞拳頭,用粗糙的嗓音道:“三當家的,要是我一不小心給這小子砸死了,您可不能處罰我!” “行,行!” 黑奎昂著腦袋從隊伍裡鉆了出來。滿臉都是蔑視。他是一點也看不起眼前這細皮嫩肉,像個娘們的金貝貝。要不是脖子連著腦袋,金貝貝感覺眼前的黑貨,想用下巴根瞧他。 黑奎的實力不咋地,態度很囂張,口氣更是不小:“小子,爺爺讓你三招,你要是能打得動爺爺分毫,爺爺跪地給你叫爺爺。” “黑奎,下手輕點,這小子長得比有些娘們都俊,你可別給打壞了!到時候可就少了很多樂趣!”有些馬匪開始打趣。 “嘿嘿,這麼說也是!” 金貝貝沒有理會黑奎的叫囂,伸手指向了馬背上的絡腮胡。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眼前這群連練氣士都算不上的渣渣身上。 這群馬匪了唯一的大渣渣,也就是作為大當家的絡腮胡了,差不多練氣九重修為。 黑奎被無視了,黑奎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找死!看我的猛熊沖擊!” 黑奎蹬地而起,像是一頭兇猛的黑熊,沖向了金貝貝。要不是金貝貝在眾人麵前,無視他、小瞧他,他都不願意動用這套讓他在腮胡幫立足的功法。 金貝貝看到黑奎撲向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一個練氣四重的菜雞怎麼敢叫囂的。 黑奎引以為傲的猛熊沖擊,在金貝貝眼裡,一點威勢都沒有。就像一隻小羊,在屠夫麵前倔強的叫了一聲。 輕輕一個轉身,躲過了黑奎的攻擊。 隨手取下門閂,等黑奎詫異,用力往黑頭上一敲,氣勢洶洶,鼻孔看人的黑奎,腦袋一歪,嘴裡吐著白沫,倒在了地上。 金貝貝伸腳將黑奎踹到了一邊。 捏了捏眉心,有些不悅道:“要不你來,要不你們走。快點,別耽誤時間。我還有事!” 絡腮胡聞言,潦草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哈哈哈,有趣,那爺爺就遂了你的心願。” 說話間就要翻身下馬,親自提刀,斬了金貝貝這個口出狂言的小輩。 “大哥,冷靜!這小子可能有鬼!”老三連忙拉住絡腮胡,他感覺金貝貝有些不同尋常。看不出實力波動,但能伊朝秒了黑奎,定然有不同尋常之處! 絡腮胡撥開了老三的手,冷笑道:“老三,你且鬆快,從來沒有人當麵辱沒我,我怎能輕易饒了這小子。況且,咱們臨山城,也就區區百裡之地,哪裡會有那麼多天縱奇才,老三,你顯然是被林家那小子給嚇到了。有些畏手畏腳,看誰都是天才,看誰都是惹不起的磐石。” 絡腮胡下馬,站在隊伍麵前,道:“小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鼎鼎的絡腮胡就是你大爺……” 金貝貝打斷了絡腮胡囉嗦嘮叨的開場白。他是真的沒有精力聽他囉嗦。 金貝貝道:“快點動手!羅裡吧嗦的,像個娘們一樣!行就來,不行就滾蛋。哪裡來的廢話!” 聽到金貝貝的嘲諷,絡腮胡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身上冒起一股黑氣。 在一旁叫囂助威的馬匪,此刻也都安靜下來。他們都知道絡腮胡生氣了,真正的生氣了。沒人敢說話,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就怕觸了絡腮胡的眉頭,落一個身死道消的命運。 眾人真的佩服金貝貝的勇猛,見到絡腮胡生氣了,還在叫囂刺激。 “咋,你能不能動手了?慫了就滾。你站著給誰冒黑氣?給誰擺臉色?要是嫌自己受了委屈,可以回家找你媽哭訴,別在這裡礙眼!” 絡腮胡紅著眼睛,用力地轉著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小子,真的在找死!啊!” 絡腮胡身體用力,渾身的氣息巨變,周身冒出的黑氣,在他的周身凝聚出一道黑色的甲胄,像是能吞噬周邊的生機。 身著黑氣甲胄的絡腮胡,後腿用力,一個箭步,橫刀沖向了門口的金貝貝。他不想殺了金貝貝,他隻是想要近身,一刀刀的刮掉金貝貝身上的肉。他想看看金貝貝身上的血肉,到底有沒有他的嘴那麼堅硬。 金貝貝看到氣息巨變的絡腮胡,眉頭微皺,他這才發現絡腮胡的不同尋常。也明白了,絡腮胡區區練氣境的修為,就能拉攏起一眾勢力。 不過,金貝貝的眉頭,也隻是微皺。在大的境界差距麵前,一切爆種都是徒勞的。 近身到前的絡腮胡,手中的大刀還沒砍向金貝貝,他命運的喉嚨就被金貝貝輕巧拿捏,隻要金貝貝稍稍用力,絡腮胡就會當場歸西。 但金貝貝沒有下死手,他沒有殺過人,未曾突破那道心理障礙,他下不去手。 但金貝貝並不輕易打算放過絡腮胡。要是白白放了這條殺人如麻的惡棍,金貝貝感覺天道也不會放過他。 金貝貝手中的門閂刺向了絡腮胡的腹部,“哢嚓”一聲,絡腮胡的丹田被金貝貝打碎,斷送了他的大道前程。 麵色青紫的絡腮胡,雙眼暴突。不敢相信眼前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摁住他,還能廢了他的修為。 金貝貝又是手起刀落,砍斷了絡腮胡的一隻胳膊,和一條腿,算是給他惡貫滿盈的報應。 然後將疼的嗷嗷直叫的絡腮胡,扔到了一眾馬匪麵前。 腮胡幫的幫眾,都被金貝貝強大的實力嚇到了,不敢向前幫助絡腮胡。 尤其是二當家的最明事理,立馬翻身下馬,半膝跪倒在地上,對著金貝貝道:“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公子,還請公子莫要責怪,小的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金貝貝點了點頭:“條件不變!” 二當家聞言大喜,“將醜鬼給我帶上來!” 躲在人群裡的醜鬼還想跑,但被三五隻手抓住了身體,絲毫不能掙脫。 “二當家的,不要呀!我會死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會死的!二當家的,我不想死呀!” 但腮胡幫的二當家的,哪裡會聽從醜鬼的求饒。他的命與自己的命比起一點也不值錢。況且,他現在可不是二當家了,腮胡幫的一切都歸他了,他更不能死。 二當加了兩刀,砍斷了醜鬼的雙腿,將醜鬼留在了地上。 “公子,我等告退!” 說著轉身上馬,對著身後的幫眾道:“走!” 三當家的拉了拉二當家的馬匹,示意他地上的絡腮胡。但他沒有聽從三當家的建議。 “二弟,腮胡幫要緊!” 開玩笑,他怎麼會把,被打成廢物的絡腮胡帶回去,帶回去他還能安心的上位,當這腮胡幫的大當家的?留在原地,不論生死,不都是最好的結局! 二當家的心猿意馬的時候,金貝貝叫住了他。他有些害怕,害怕金貝貝變卦了,想要宰了他們這群無惡不作的人渣。 “你們的東西落下了!”金貝貝指了指地上的絡腮胡,也指了指失去雙腿,臉色慘白的醜鬼。 二當家的做法給了金貝貝啟發,他確實突破不了殺人的心理障礙,但是他可以借刀殺人。 二當家聽到金貝貝沒有毀約,心頭鬆了半口氣,怒罵一聲:“還不給公子把院子打掃乾凈,你們在等什麼?” “公子,不知道這醜鬼作何處理!”醜鬼是金貝貝點名道姓的人。如今又不要了,二當家的感覺其中有計較。 金貝貝淡淡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小的明白。”二當家的帶著眾人離開了村子。
第一十九章 腮胡馬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