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詳細應該怎麼操作?” 在貓屎咖啡館裡,亞瑟和麗莎也各自要了一杯貓屎咖啡,坐在埃莉諾的辦公桌旁。他們本來想邀請埃莉諾去辦公室那裡談的,但埃莉諾說,這裡更好。 “但你真的不覺得我們在這裡光明正大地討論一些陰謀詭計不是很好麼?”亞瑟問道。 “我們以後要做的事情也是光明正大的,不是陰謀詭計,亞瑟園長,這是陽謀,沒什麼好遮掩的。”埃莉諾一邊敲打打字機,一邊回答,然後又乾了一杯濃縮貓屎。 “話說埃莉諾小姐。”多莉不無擔心地提醒著。“從我們到這裡之後一直到現在,你好像已經喝了七八杯濃縮咖啡了,這樣子喝真的沒有關係嗎?” “有關係又怎樣呢,不這樣喝的話,說不定我下一秒就能坐在這裡直接睡著。”埃莉諾鬆了鬆麻花辮的橡皮筋,但頭發居然沒有散開。她的頭發像被大力士擰乾的毛巾一樣,即便鬆了手,也依舊維持著擰巴的狀態。 “說回正題啦,既然我們的目標設定為丕平了,那我們就要針對他的特性來設計適合他的陷阱。” “他的什麼特性,你是說,他是個太監嗎?哈哈哈!”亞瑟本來隻是想開玩笑的,他當時隻是隨便罵丕平一句。 “沒錯,就利用這一點。” “啊?”亞瑟本來是半躺在自己的沙發椅裡的,現在不得不坐直起來,以表示自己對剛剛那句話的重視。 “難不成他真的是太監?” “怎麼說呢——嗯,這樣子吧,舉個例子,亞瑟園長,多莉經理,你們覺得公爵真的和丕平談過戀愛嗎?” 亞瑟和多莉相視一眼,交換了意見,然後同時說出。 “談過——的吧?” “bingo,但你們怎麼知道的呢?”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呢?麗莎自己不是親口說過丕平劈腿了嗎?而且報紙也有說她以前對丕平有好感。”亞瑟不解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呢,這裡麵難道還能有假的嗎?” “我的判斷依據是,每當公爵大人遇到宮相大人的時候,都異常的憤怒,就連遇到侯爵大人的時候,公爵都未曾這麼生氣過。這樣看來,他們以前真的拍過拖,然後宮相又確實是劈腿了,所以才會這樣。”多莉的分析則顯得更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一些。 “亞瑟園長,還好你有多莉經理幫你的忙呢。”埃莉諾笑著說。“你可要寸步不離她,讓她做你的貼身保姆,不然的話啊,她一旦遠離了你片刻,你都可能會被人騙哦。” “埃莉諾小姐,本人確實就是亞瑟少爺的貼身女仆,毫無疑問的。”多莉微微鞠躬。 “亞瑟園長,多跟你的女仆學學吧,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埃莉諾隨便地從打字機下麵翻出一份稿子,塞給亞瑟。 “你現在看到的那些報紙雜誌,裡麵的大部分文章,都是像我這樣的人,用差不多一樣的方法寫出來的。我們從老板那裡要來統一的新聞稿,也不用去實地考察,更不需要約人采訪,時間就是效率,速度就是金錢,移動電話亭時代,沒有人會看一條半天之前發生的真新聞,大家隻會對剛剛流出的,大概率是假的但新鮮滾熱辣的傳聞感興趣。” 亞瑟突然覺得自己坐著的沙發椅也是假的,情不自禁地往屁股下摸了摸,沒有掉下去,是真的。 “老板給我們的新聞通稿所說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按照老板們的意思去做,否則的話,是收不到稿費的。伊莎貝拉侯爵固然經常撒謊,但這不代表麗莎公爵說的話就百分百為真。她跟你說丕平追過她,你就真信無疑嗎,亞瑟園長?” “但是,埃莉諾小姐,你剛剛明明說我們猜中了。”多莉反駁道:“既然像你所說的那樣,你又怎麼判斷出來公爵大人和那個宮相談過戀愛呢?” “我感覺得出來。” “嗯……” 亞瑟和多莉都在懷疑地瞥住埃莉諾,她剛剛明明還在說什麼眼見都不一定為實,現在卻說什麼感覺得出來,這又是什麼馳名雙標? “不要這樣盯著我嘛,亞瑟園長。”埃莉諾再也不像她剛剛和亞瑟多莉認識時那樣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一點兒也沒有臉紅耳臊。 “我從小就對文字很敏感,再加上現在自己也是做這行的,所以一篇文章,哪怕它其實徹頭徹尾都是假的,我也總能在這裡麵找得到真的部分,反之亦然。” 亞瑟和多莉依舊懷疑地盯著她。 “打個比方吧,一個人想約另外一個人去吃飯,那個人答復說:‘可是我現在沒時間’,這樣的意思呢,其實就是她行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如果她說:‘不行,我沒時間’就說明了,她是在堅定地拒絕,不管是‘現在’,還是什麼時候,都不行。這樣子講,亞瑟園長,你能明白嗎?” 亞瑟腦子裡的水啊,被埃莉諾倒進去了一些玉米澱粉,攪拌。 “總之就是這樣,假如你們仔細去研讀一下《時光》的話,多少能認同一點我的觀點的,不過你不認同也沒有關係——反正你看了就行,你要罵我嘛,那也是一種流量。” 埃莉諾不再是以前那個埃莉諾了,這時候,亞瑟和多莉相視一眼,相互確認了這個共識。 “所以呢,你們隻要明白了這一點就可以了。” 亞瑟和多莉連忙作出一個“打住打住”的手勢,一起問:“我們應該明白什麼?” “啊?我說了那麼多,你們一點也沒領悟的嗎?” “你說的太多了,我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點!” “我要說的是,宮相丕平到底是不是太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夥兒相信他是個太監,那就足夠了!” 亞瑟和多莉麵麵相覷,也還是不明白,從剛剛的對話裡,到底從哪裡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來? “那——我們又該怎樣讓大家相信,以及,就算信了又怎麼樣?”亞瑟問。“他就算是個太監,也不影響大夥兒的工資,更不影響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啊?然後又和公爵有什麼關係呢?” “然後我就能讓伊莎貝拉製裁他了啊!怎麼還不明白啊!”埃莉諾沒好氣地放下馬克杯,再把剛剛一直平放在大腿上方便敲鍵盤的打字機也砸到桌上。
三十六、渣男宮相與牧場物語(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