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外放,紀沐感覺到方圓幾丈內的所有東西傳入腦海,然後清晰的展現在紀沐的腦海,仿佛親眼所見,一根根小草,以及一些在草地裡窸窸窣窣的小蟲子。 “這便是神念嗎。”紀沐笑得很開心。 紀沐掏出懷裡的玉牌,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現在終於可以一探究竟了。 “少年郎,你得此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前途不可限量,那不就是說會成為很強很強的人,那個少年沒有一顆成為天下無敵心呢? 這樣想著,紀沐笑得越發燦爛,他將玉牌放在額頭,然後滿懷期待地將神念探入。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出了幾裡遠,神念探入,紀沐就看到了讓他銘記一生的場麵,大,太大了,無數金色的線條勾勒出萬水千山,隻一瞬,紀沐感覺自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然後被大海吞噬,然後沖散,太渺小了,這是紀沐失去意識前一刻最深刻的感受。 紀沐直直倒下,玉牌握在右手上,臉上是無比恐懼和絕望的表情,不省人事。 湖邊幾乎沒什麼人過來,齊源他們自從紀沐接過任務後也不再過來這邊。 “許師弟,紀師弟已經去了四天了,還沒成功嗎?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穀沽有些擔心紀沐,上次紀沐跟他們說自己要去湖邊閉關沖擊第一層的時候,兩人都覺得紀沐終於上心了,不過這一去就是四五天,這是兩人沒想到的。 許階覺得也有些奇怪“突破的過程隻是消耗比虛,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紀沐他也在那裡捕了兩個多月魚了,也沒什麼事,不用擔心。”,突破的過程確實沒有什麼危險,起碼在他們這種算是很低的境界,很少聽說過有誰自行突破境界的時候出事。 話是這樣說,許階也不太放心,“穀師姐,這樣吧,明天我們去香遠樓打聽一下湖在哪裡,過去看看。”,許階提議道。 穀沽點了點頭,許階已經是第七層了,開始前往二級劍法堂修煉,穀沽也開始自己在一級劍法堂裡跟著其他師兄弟修煉,進步很快。三人時不時就聚在紀沐找的地方進行切磋,尋找不足。 許階是三人中收獲最少的,不過他一直很樂意和兩人一起修煉,耐心地陪兩人一點點的進步。 第五天早上,下了雨,冷冷的雨水打落在紀沐的臉上,眼皮微微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沒多少陽光,紀沐很快適應,上半身立起,紀沐揉了揉眼睛,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難受,然後是肚子餓得難受,“唉,算了。” 紀沐服用了一粒補念丸,饑餓感緩緩消退,紀沐也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一下子把手裡的玉牌扔出老遠,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紀沐活動了一下身體,身體沒什麼問題,嘗試運轉比虛,也已經恢復,正好是通念期第一層,就是神念隻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感覺,紀沐聽說過,這是神念受損嚴重的表現,紀沐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 “唉。”紀沐嘆了口氣,然後走過去,把玉牌又撿了起來,拿起的時候紀沐手都有些發抖,發現沒什麼事,才將東西塞回懷裡。 隨便下水又禍害了幾條魚,紀沐打算回去了,現在他心態不是很好。 “唉。”紀沐長嘆了口氣,紀沐沒有發現,他嘆氣的時候體內念力會自發流轉,將某些東西一同帶出,每次嘆完氣,心情就會平靜下來一些。 這些距離中午還有些時間,紀沐慢慢悠悠的走著,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紀沐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他覺得是他自己太心急了,而且也證明了懷裡的東西確實不是一般物件。 這樣想著,紀沐心情好了些,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突破到了第一層。 “許階,師姐,你們怎麼來了。”紀沐在回去路上和來找他的兩人相遇。 許階看著這個沒心沒肺對著兩人樂嗬嗬笑的紀沐,沒好氣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去沖擊七八層呢,一下子就消失四五天,虧我們還為你擔心。” “紀師弟,你沒什麼事吧。”看到紀沐還是老樣子,穀沽也放下心來。 “唉,沒事,隻是一直舍不得花費念石,就想靠自己試試,最後還是不成功,才花費了念石,才成功突破。”紀沐想了個理由,兩人也沒有懷疑。 不用紀沐說,兩人憑神念就可以知道修為最低的紀沐也到了第一層。 “走,這次你得請吃飯,我們開始為你擔心了幾天。”許階看著紀沐提著的魚,覺得應該好好宰紀沐一頓。 紀沐爽快的答應,“走,幾天沒吃東西了,饞死我了,這次我請客。” 穀沽也沒有拒絕,她其實也很喜歡吃好吃的,不過她需要將念石用在修煉上,所以大多數時候隻是服用補念丸,紀沐和許階都可以請她,不過她從來不會白白受人好處,除了平日裡確實幫上了紀沐,她才會接受,三人有說有笑地往宗門走。 掌櫃很爽快的沒收紀沐他們的錢,三人大快朵頤了一頓,心滿意足的去忙自己的事情。 紀沐神念受損,不過對修煉的影響不大,重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年關將至,天氣也愈發冷了起來,豐州的冬天不會下雪,紀沐的修煉也來到了第三層,穀則已經是第四層,許階也是成功沖擊到了第八層。 明年每個弟子會有一次無理由外出的機會,為期五天,和一次事出有因外出的機會,由宗門判定,然後可以有除去趕路的時間後加五天,一些離宗門近的大家族的弟子,會選擇回家過年,他們會有專人來接送,不然光是趕路,時間就完全不夠,不過時間可以累積和提前使用,所以絕大部分弟子都會選擇在第三年或者第四年回去。 紀沐他們離家很遠,光是過去乘飛船都要十幾天,光憑他們兩隻腳,根本不用想,老老實實待在宗門。 紀沐已經開始了水靈決上的其他基礎術法,他比較受用的就是去塵決,再也不用洗衣服了,隻需要一施法決,衣服就煥然一新。 最近紀沐正在修煉流水幕,水靈決裡第一個水屬性術法,一施法決,周身會形成一個水幕,護住全身,用於防禦,現在紀沐還隻能雙手掐訣讓水幕出現,像許階已經是手一拂,定風障馬上就可以護住身體,同時可以進攻。 穀沽也是趨於熟練,一下子就可以運功形成千木環,每次切磋,穀婉沽架不住的時候,一掐法決,周身比虛換作根根藤蔓,繞成大小合適的環,護住穀沽。 修為不斷變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加上神念慢慢恢復,紀沐捕的魚也越來越多,香遠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不過每天需要的魚卻不用特別多,每天還是三四條條就夠了,紀沐花在捕魚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更多花在修煉上,每天在宗門與湖邊來回跑,紀沐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不知道的是,現在他的速度,一些修為比他高一些的修士都不一定跑得過他。 學堂已經停了,到了第三層,紀沐也開始去功法堂修煉了,功法堂交的是一些基礎功法,包括紀沐水靈決這樣的水屬性功法以及一些簡單的五行術法,許階說過,到了第三層以後他就帶不了紀沐和穀沽了。 許階的風靈決早在家裡就已經修煉完成,上麵的風屬性功法已經熟練,隻是因為年紀太小,境界一直上升很慢,所以從入門到現在,許階都是自己修煉劍道功法—風引劍決,聽許階說風引五式現在才開始練到第三式,所以他每天就隻去劍法堂,一是和更強的師兄切磋,不斷精進劍法和劍決,然後會花一些時間來指點紀沐和穀。 “明天就是過年了,我們去香遠樓吃一頓,我請客。”紀沐開口道,三人剛切磋完,現在在山腳休息,紀沐躺在草地上,一隻手枕著頭,許階和穀沽則盤膝而坐。 “又要讓紀師弟請客了。”穀沽溫和地說道,和她練劍時認真堅毅的樣子不太一樣,是另一總美感。 許階覺得理所當然,“就該他請,我們可是在修煉上幫了他不少,是應該回報回報我們。” “嗯。”紀沐從心底裡感謝兩人,許階不必說,穀婉的認真和努力,也不斷激勵著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