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酵了三日。 終於,這一日皇帝宣所有皇子以及滿朝文武上朝。 奉天殿,滿朝文武皆在朝前。 徐璈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仍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掃過全場,餘威猶甚,隻是氣息似乎並不穩定。 此時大禹似是多事之秋。 前幾日,太子與九皇子甚至多位皇子遭遇刺殺。 莫非是大燕皇朝的刺探? 要知道,那大燕的使者看似隻有三人,但是背後肯定一肚子壞水。 又看向太子徐英,他的手上以絲巾包裹,刺客被供奉擊斃當場…… 他想過這是徐英導演的戲,但是仔細一想又經不住推敲。 因為此時這些皇子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威脅,沒必要橫生枝節。 徐璈又看了一眼處於風口浪尖的九子徐長安。 他本就對徐長安不關注,這些天又忙於突破,實在不知道徐長安的變化,此時目光落在徐長安身上,眉頭一皺…… 就拿現在來說,徐長安整個人平靜沉穩,身上靈力沉浮站於朝堂之上如勁鬆,豈有半點廢物姿態。 一時間徐璈竟找不到徐長安之前的影子,仔細一想上次見他還是個孩童。 算算,他的確有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廢物九子了,是五年還是十年? 是了,十多年了,在蘇妃離去之後就基本沒去過幾回。 朕的蘇妃啊…… 徐璈輕嘆一聲。 經過這幾日的風言風語。貌似他這九子,繼承了蘇妃的天資,給他驚喜啊。 不對,難道北方蘇氏有了什麼心思? 他猶記得宗人府每次考核,九子的確是廢物,這就奇怪了。 還是說,怕不是被其他人盯上給蘇家添些麻煩,如此看來蘇家還是有些本事,而這九子倒不厚眾望,算是有幾分城府。 那蘇家藏著能踏入輪回境的功法,愣是倚老賣老,真是該死。 徐璈心思不斷轉換,帝王權術不斷頭腦風暴。 而此時,太子徐英,三皇子徐漢,四皇子徐盛,六皇子徐坤,七皇子徐赫,九皇子徐長安,十一皇子徐巍皆在朝前。 徐漢目光在徐長安身上掃過,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 他之前還覺得徐長安是個對手,但是殺了晉昊然已然失了人和,這滿朝功勛定不會支持他。 至於老四老六,老七還是老十一,都不過是紫丹境,背後的家族也沒有他強勢。 之前他已經看到徐璈狀態不佳,不消時日該是要退位讓賢的時候。 而四皇子徐盛安靜無比,六皇子徐坤目光也不敢在徐長安身上停留,倒是徐巍看著站在那兒好似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的徐長安,眉頭緊蹙。 徐長安本不想來。 但是,他倒是想看看徐英到底有什麼手段。 瞧見徐英手上的傷勢,估計這太子心裡肯定沒憋著什麼主意,就是不知道等下這戲怎麼演。 “前幾日,有歹人襲擊太子,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想法。”徐璈的聲音緩緩落下。 全場嘩然。 再看太子手上的傷勢,一時大驚失色。 “陛下,莫非是北方的狼庭?” “我看是大燕!” “也有可能是南方的蠻族,前些日子南方傳來消息,有部落出了頂尖的刺客殺手!我大禹鎮壓南方蠻族幾百年,他們定是賊心不死。“ 群臣振振有詞,卻始終沒有讓徐璈開口。 這些老家夥心思多的很,就算拿刀在他們脖子上架著,他們也不會說往兄弟相殘的方麵去引導。 很快,冷場。 “父皇,關於刺客,兒臣鬥膽!”六皇子出一步,彎腰。 “說。”徐璈看著六子徐坤,他臉色蒼白,昨夜被刺客差點一掌拍死,得虧供奉去的及時。 “古語有雲,攘外必先安內。”這話一出。 不少大臣一愣,先不說這詞用在這裡是否合適,六皇子這擺明是說大禹朝堂內有人吃裡扒外,起了外心,這可不是什麼小罪! 聽到這話。 太子嘴角的微笑再難以壓製,稍微低頭。 他隻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徐長安隱藏修為,大家都被刺殺都有傷勢,為何徐長安無事。這頭腦簡單的六弟便是直接在朝堂文武百官麵前給他投石問路! 徐璈眼裡精光一閃。 徐坤被徐璈盯著,有些緊張,但是看著徐長安那淡定無比的裝杯的樣子,心裡就覺得不爽,氣不打一處來。 他可是僥幸撿回一條命啊。 “為何都被刺殺,而九弟毫發無損!”六皇子一開口。 眾人這才發現,的確,被刺殺的皇子之中,隻有徐長安豐神俊朗,毫發無損。 再仔細一看,徐長安身上竟真有靈力氣息湧動,廢物九皇子竟然真的翻身了不成! “還有,九弟素來以不習武為借口,為何今日已是虛府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說九弟這修為是天上掉落不成,退一步講,我大禹尚武,皆以建功立業為榮,還是說九弟你藏著掖著是有其他心思?” “再者,九弟當街斬殺我大禹勛貴,我看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做大禹皇朝的皇子皇孫,想我大禹皇朝國君開明,臣子忠義。你這是毀大禹根基,將父皇,將大禹皇朝的列祖列宗置於何處!” “更聽說,前幾日九弟在皇家府庫前囂張跋扈,直呼父皇與太子殿下名諱,太子殿下暫且不論,我看是根本沒把父皇放在眼裡,敢問九弟,你安的何種心思!” “還是說,是蘇家支持你這麼做的!” 好家夥。 徐坤果然是老六。 上來就是五宗罪,直接將徐長安打上一個不忠不孝的帽子!甚至將遠在北方抵抗狼庭的蘇家都給牽扯了進來。 徐長安但凡一個不慎,這一非但自己無法脫身,恐要連累蘇家也要萬劫不復。 畢竟,蘇妃去世已經十多年,留在皇帝麵前的恩情,想來已經所剩無幾了。 滿堂文武頓時沉默。 九皇子之前不顯山露水,此時竟是這等人物? 那大禹豈能容他? 可也有不少人已經偷偷看向太子徐英了。 一時間,奉天殿氣氛詭異。 “長安,你可有話說。”徐璈看著仍然波瀾不驚的徐長安,眼中有著幾分異色。 這五宗罪別說一個皇子,就算是太子都能夠直接喪失東宮之位,打入宗人府。 徐長安看著徐璈,感受著他體內氣血的虧空與跌落,然後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