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在外麵說,你們這一嘴的味,文芳受不了。”關上門,王伯直截了當的說道。 “還是女婿爽快,做事有魄力,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文媽頓時來了精神,接住了王伯的話,生怕說慢了,對方反悔。 “額,說吧。”王伯最怕別人拍馬屁。平時惡言惡語的人,一旦開始恭維你,準沒好事。對於這位丈母娘最近的事跡,王伯有所耳聞。文芳出事後的第一時間,沒來。現在倒是來的風風火火,看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必有所求。 “好女婿,借我五十萬,應急。”文媽大咧咧的說道,好像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不是五十萬,而是五十塊。 “行。不過要等等。”王伯回答的也很爽快。 “不愧是我的好女婿,做事就是爽快。不過,我想問一下,要等……別拉我,我還沒說完。女婿啊,不知道,要等多久?”文媽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無視文爸的拉扯。 “嗯,也沒多久,等我把自己賣了。隻要有人買,就有錢了。也不知道,我值不值五十萬。”王伯這360度的大轉彎,把身旁的小舅子逗得笑出聲來。 隻有文媽覺得,這孩子淘氣,就喜歡跟大人開玩笑。 文爸是個明白人,聽出了王伯言語中的譏諷。可老婆子整出這麼一檔子事,沒有女婿的幫忙,這關可就過不去了。老婆子把親戚朋友都拉去投資了盛禧。現在個個火急火燎的,本金拿不出來,電話都打爆了,再不給個說法,就要組團上門鬧了。 這些個親戚,個個頭腦發昏,都借錢投資。 這下好了,人均二十萬的投資打了水漂。 文媽與親戚們合資了五十萬做的投資,也賠光了。確切來說,對方跑了,拿不到了。 親戚們每天都打電話來。那意思,想讓文媽,賠償他們的損失。文媽攛掇他們一起投資的五十萬,必須要退回來。畢竟,當初文媽打了包票,一定賺錢。 至於之後個人追加的投資,他們也算講道理,自認倒黴,分文不要。文媽要臉,比文爸更要臉。五十萬,她認。除了天生要強,她最大的底氣,是王伯這個好女婿。 見女婿見死不救,文媽也不生氣。努了努嘴,示意女婿跟自己走。 王伯順從的跟著。走之前,囑咐老丈人,帶著小舅子去洗個澡,刷個牙,再進去看文芳。 到了樓下花園的涼亭,文媽撲通一下,就給王伯跪下了。 王伯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好在沒徹底跪下。 “別扶我,就讓我跪著。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文媽急哭了。除了這個辦法,她想不到還能用什麼辦法,讓女婿幫自己。 一個女婿,半個兒。跪女婿,不丟人。總好過被那些個親戚追著屁股後麵要債。 “行吧。這五十萬,本來是為二老準備的養老錢。既然媽要用,那就拿去吧。密碼是芳芳的生日。”王伯拿出一張卡,塞在了文媽手中。 老王頭說過,老人給年輕人下跪,年輕人是要折壽的。王伯雖然不信,但終究不是好事。早給晚給都是給,有錢多給,沒錢給一點。實在沒錢,那就不給。好在宗門大比後,手中的資金寬裕,五十萬隻是個小數目,不值一提。 上四門的掌門,暗地裡開了盤,雞賊的雲半山,成了最大的贏家。在得知錦繡宗蕭晶晶有墮入魔道的嫌疑後,便全部押注了白如燁。 甚至連葛長卿都不信白如燁能拿第一,錦繡宗押注的也是王伯。所有人都押王伯,唯獨雲半山在停止押注前一秒,更改押注,押了白如燁。 就這一瞬間,眾人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直到王伯棄權,白如燁奪得第一。大家才恍然大悟,漏算了一點。 原本的平局成了雲半山獨贏。有人嘴裡便不乾不凈,說什麼黑幕,憑什麼讓一個最廢物的掌門,獲得這麼多的財富,宗門資源。德不配位,技不如人,糟蹋了好東西。再說了,開山宗有操控比賽的嫌疑。都是開山宗的人,故意認輸,臭不要臉,無恥至極。 雲半山不予理會,一下子拿了別人那麼多的東西,別人說幾句難聽的話,不算什麼。 可接下來的話,那人還沒說完,就被雲半山掐住了脖子,兩腳騰空,雙臂空中胡亂揮舞。 “我看開山宗跟錦繡宗暗箱操作。故意認輸,黑了大家的錢。我看吶,當年跟魔教,隻怕也是暗箱操作。就那麼幾個人,能擋住魔教大軍?隻怕是與魔教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什麼二十四賢,什麼大英雄?我說是叛徒,是賣……” 三十秒後,雲半山還是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意思。那人已經快不行了,拚命呼吸,卻得不到一絲氧氣。 臨近兩人,立馬拽住雲半山,試圖救人。 隻一瞬間,一人被雲半山踩在腳底,一人,也被淩空掐住了。 其餘人坐不住了,倒不是為了正義。純粹想試試開山宗二十四賢,僅剩的最後一賢,到底有多厲害。 “不堪一擊。”一個照麵,眾人人仰馬翻。 覺得無趣,胸中氣順了的雲半山,也扔下了手中兩人,一腳踢飛了腳底踩著的人。 剛才嘴巴不老實的土龍宗宗主,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狼狽的模樣,哪還有半點掌門的樣子。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都失去了起初的銳氣,乖巧的很。直到此時,眾人才願意相信,二十四賢最厲害的那一個,就是雲半山。也確定了,擊殺上任魔教教主之人,正是雲半山。傳言非虛,雲半山真乃世間第一人! 不消一會,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哀嚎起來。身上各自都有一條銀白亮光,在靜脈中極速穿梭。 “來,圍著我,我來解除。”雲半山盤腿坐下,眾人聽從,圍成一團,將手搭在雲半山身上。乍一看,以為眾人在給雲半山療傷。 雲半山一聲輕喝,銀白亮光,從眾人身上,緩慢吸入自己體內。眾人立即覺得神清氣爽,輕鬆愜意。 銀白亮光,並沒有回到雲半山的丹田,直沖頭頂,破開了眾人之前布下的封印。雲半山,恢復了失去的記憶。 所以,這錢,雲半山以開山宗的名義瞇下了。在場的眾人,心服口服。不服不行啊,你信不信,你要是不服,他雲半山打到你服! 醫院涼亭。 文媽又要跪下,王伯再次攔住。 文媽嘴裡說著感謝,同時聯係那些咄咄逼人的親戚,勢必要大張旗鼓的,當著大夥麵,把錢給大家一一結清了。 回到病房門外,見文芳床前,文爸不熟練的削著蘋果。人還未吃,果肉就被削掉了一小半,棱角巨多,難看至極。 小舅子跟文芳聊的很是歡快,畢竟是姐弟倆,小時候的趣事多,回憶多,歡樂多。 床邊的小櫃子上,有拆開的口香糖。嗯,看來兩父子,確實消除了口腔異味,才進的屋。 看到文芳的臉後,王伯才明白,原來如此!有句話說的對,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發現問題的人。 文芳戴著鼻夾。 見三人聊得開心,王伯沒有打擾。畢竟是一家人,隻要還能聊天,哪有隔夜仇。 剛剛文芳還對家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現在,她的眼睛裡皆是歡喜。哪有那麼多老死不相往來的親人喲! 剛想進門,手機響了,戴冬九發來的消息。 據管理局查證核實,盛禧背後,有魔教的影子。戴冬九表示,應當盡快將文爸文媽,以及師母,轉入安全區。 當晚,王伯跟文芳商量,將孩子,雙方父母轉入安全區生活。 文芳同意孩子,雙方父母轉入安全區。可她自己,不想去。 “我還年輕,不想失去自由。”文芳說道。 王伯不同意,表示這次必須聽他的。 文芳死活不同意,甚至威脅王伯,若是把她逼急了,那就離婚。 “我離你媽媽,這輩子,你踏馬就隻能嫁給我。不去也得去。”王伯表情嚴肅,色厲內荏。 “離婚!”文芳嘟了半天嘴,憋出了兩個字。 “行行行,等你傷好了,我們離。”王伯不怒反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文芳頓時氣不過,又是小拳拳一通亂捶。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王伯假裝嚴肅,那樣子,很是搞笑。 “不理你了!”文芳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氣鼓鼓的說道。 半夜,王伯招來了管理局的人。 一行人,將熟睡中的文芳,連夜轉移到了安全區。有些話,兒女說出來,比他這個丈夫,更有效。 果然,第二天,醒來後不知身在何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雲裡霧裡的文芳,被兒女幾聲思念的哭泣,暖化了。當即同意留在安全區生活。鎮上的店鋪,交給了賈成龍老婆打理。 看不見文芳的那幾天,呂正君失眠了。 這天,一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子,長發遮臉,慢悠悠的走進了初玟炸雞店。 點了東西,等了好一會。沒有看到想看的人,男子立即離開。桌上的東西,一口沒吃。路過點餐臺,瞄了一眼賈成龍家女人。 男子上了不遠處的商務車,拿下假發,露出真容。 塗克愛! 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初玟炸雞店,肯定要搞事情。 對麵坐著的,赫然就是閆一開。開山宗唯一的叛徒! “塗長老,這女人是王伯徒弟的老婆,要不要綁走。”閆一開滿臉獻殷勤的樣子,很是惡心。能跟害死自己老婆孩子的人和平相處,已是可恥。沒想到,還如此的諂媚,真無恥! 塗克愛斜視閆一開,對著司機說了句:回去。 車停在郊區一處廠房外。 塗克愛徑直回了自己的屋,沒理會出來迎接的蕭晶晶。 蕭晶晶也不計較,咧嘴一笑,收回了伸出去歡迎的手。 閆一開恭敬的跟蕭晶晶匯報著今天的情況。 “我知道你跟他不對付,所以我才派你跟他一起去。”蕭晶晶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蕭長老,我沒有……”閆一開辯解。 “不用解釋。我明白。把事情辦好,我會讓你如願以償。”蕭晶晶再次咧嘴一笑。轉身回了屋,沒理會原地發呆的閆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