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1 / 1)

“咚咚咚...”   一位模樣俊朗的白衣少年站在藥案前,低著頭熟練地搗著藥。他的麵前陳列著各種草藥,散發出陣陣藥香。   “砰砰...噠噠...”隔壁石室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手中的動作。   他抬起頭,望向石室門口,皺眉道:“已經七天七夜了,他不會有事吧?”   話音剛落,石室傳來“轟”的一聲,而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聲音。   白衣少年放下藥杵,趕緊跑向石室。   隻見一人仰躺在地上,閉著眼,兩頰微紅,一動不動。   正是景炎!   白衣少年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把脈,這才放下心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身體侵入這麼多靈氣竟然沒有暴斃而亡。”   ......   七天後。   景炎坐在石床上,歪著頭,盡力回想著這之前的事情,可是仍然毫無頭緒。   他隻記得自己在山頂上暈倒了,然後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尋到了一門高級功法,順利開啟靈臺,然後不停修煉、不停修煉...   “你終於醒了。”一個聲音將景炎的思緒打斷。   景炎望向門口,看見一個白衣少年正看著他,臉帶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他下床揖謝道:“在下景炎,謝謝恩公救命之恩。”   “公子不用客氣,你是吉人自有天相。”白衣少年道:“我叫良澤,一個山村小醫師。”   “大恩不言謝。”景炎問道:“請問良醫,我昏迷多久了?”   良澤道:“你昏迷快半個月了。”   “半個月,這麼久!”景炎道:“我記得昏倒之前有頭兇獸攻擊我,是你打跑它的嗎?”   良澤搖搖頭,“那日我剛下山沒多久,就聽到山頂有動靜。等到我到那的時候,發現你和陰風獸都傷橫累累地躺在地上,慘不忍睹。我發現你還有氣息,就把你帶回來了。”   “那陰風獸呢?”景炎這才知道那隻兇獸名叫陰風獸。   “死了,被人徒手活活打死了。”良澤道:“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我幾次想上山鏟除它,可這兇獸狡猾得很,而且來去如風,每次都讓它跑掉。”   “被人打死了?”景炎疑惑地問道:“是誰打死的?”   良澤看著景炎,笑而不語。   “你是說,是我打死的?”景炎吃驚地問。   良澤道:“很明顯是你打死的。當時你全身都是血,大部分都是陰風獸的。”   景炎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隻記得自己吃了靈草後就沒有意識了,怎麼可能徒手打死陰風獸。   良澤接著說道:“當時你全身靈氣充盈、到處亂竄,隨時有爆體而亡的危險。我給你放血治療,卻發現你血脈裡竟然幾乎沒有靈氣。”   景炎坦然道:“說來慚愧,在下至今仍未煥血。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不是修行的料。”   景炎擁有可鑒萬物的銅鏡,雖然不能修煉,但憑借它做個富甲一方的富家翁也是不錯的。他和前身不一樣,不會浪費時間在不可能的事情上麵。前身要不是強行煥血,也不會落這一身毛病。   良澤道:“修士在正式修煉前,要經歷煥血、通靈、啟靈臺三個步驟。煥血是為激活血脈,讓其能夠經行靈氣,以讓身體通靈,最終開啟靈臺,得以修行。   你確實沒有煥血,按理說你體內的靈氣應該會自然溢出才是。奇怪的是,它們還在你體內運行。   它們似乎,有其他的運行通道。”   景炎歪著頭,若有所思道:“除血脈之外其他的運行通道?莫非是經脈?”   良澤一怔,“經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個說法也挺形象。”   景炎頓時來了精神,激動地問道:“這是不是說,我已經通靈了?”   “是的。”良澤答道:“很顯然,你跳過了煥血階段,直接通靈了。”   景炎喜不自勝,沒想到前身十幾年沒有解決的問題,他一下子就解決了。本來自己都已經放棄修行了,準備安心搞錢,做個富家翁的。下一步隻要能夠開啟靈臺,他便能夠順利踏入修士行列了。   “謝謝良醫,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景炎握著良澤的手激動地說道。   良澤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抽開手說道:“我也沒做什麼,主要還是靠你自己打通了靈氣運行通道。”   嘿,這陰風獸哪裡是什麼兇獸,簡直是瑞獸好嗎,犧牲自己幫助我來打通靈氣運行通道的,改天一定要去給它立個碑。   “這個世界,除了血脈,人體真的還有其他的靈氣運行通道嗎?我看大家都是血脈修行。”   血脈修行法有個好處就是,強大的家族可以將家族絕學烙印在血脈中,後人若是覺醒血脈便可直接使用。   但也有壞處,這體現在摶氣階段。由於靈氣和血液運行共用一個通道,而修士為了修煉速度,往往會加速靈氣運轉,這也導致了血液運行過快,很容易“高血壓”“腦溢血”,因此摶氣境修士的壽命竟還不如普通人。   但這種情況在修士達到同塵境後便得到了反轉,那時靈氣運行已經不影響血液運行了,壽命便比普通人長。   “先父曾告訴過我,血脈修行法並非人族天生修行之法,在這之前,人族還有其他修行法,必定有除血脈外的其他靈氣運行通道。隻是不知為何這修行法後來竟消失無蹤了。先父也是誤入某個遺跡,推測得來的結論。”這小醫師還真是知無不言,對陌生人毫無戒心,連這種隱秘也對景炎說了。   景炎雖對遺跡頗感興趣,但自知不便過問,況且目前自己都沒啟靈,何來探秘的本事,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搞清楚再說。   “難道是因為穿越的緣故?或者是體內充盈的靈氣強行打通了通道?隻是,功法呢?景家的功法都是適用於血脈修行法的,也不知道能否直接修煉。”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時候,石室墻上的壁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是八副圖,每個圖有一個小人在做一個動作。小人描繪得很抽象,但是動作勾勒得非常清楚生動。   景炎越看越入迷,越看越覺得熟悉,“這...這不是我夢裡修煉的功法嗎?竟然真的存在。”   喜悅之情無以言表,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指著墻壁問道:“良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請問這壁畫裡的功法叫什麼名字?”   良澤看著壁畫,道:“功法?這可不是什麼修行功法,這隻是老百姓修身養性之法,名叫八段錦。修行功法可不是這麼容易得到的。”   在句芒大陸,修行功法都是非常稀缺的東西,基本上集中在那些修行世家。而散修們修行的功法都是些殘缺的大路貨,往往來自沒落的修行家族或者某些遺跡。   景炎一下尬住了,還以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尋到了適合自己修行的高級功法,結果竟然是一套“健身操”。   “哈哈,我看這圖畫得惟妙惟肖,筆法精湛,動作傳神,還以為是某種高級功法。正想請教是何方神聖所畫的呢。”景炎自我解圍道。   良澤聽後笑道:“公子謬贊了,這壁畫乃先父隨手所畫,談不上精湛。但這養身之法卻深受鄉民們喜愛。算是先父的遺贈了。”   景炎道:“黃金滿籯,不如遺子一經。令尊一定是位大智大善之人。”   良澤看著壁畫,似是回想起了什麼,眼圈竟有些微紅。可能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岔開話題,“請問公子是郭先生的親友嗎?這些年除了我,還沒有人來給郭先生掃過墓。”   景炎這才知道墓主原來姓郭,看來良澤那日剛好去給郭先生掃墓,這才能碰上他,不然自己就兇多吉少了。   “我並不認識郭先生,隻是受人之托。”景炎道。   “原來如此。”良澤道:“看來,還是有人記掛著郭先生的。”   “良醫,請問郭先生是何許人也?”景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