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是青菱鎮最大的家族,不知靠何起家,如今青菱一半的產業,都是趙家的。在青菱,趙家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 景炎很快就來到趙府外,敲了敲門,通報了姓名身份,便跟著一個小廝來到府內會客廳。 “明鏡典當的新掌櫃,竟然如此年輕。”景炎轉身,見一個穿著華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緩緩走來。 景炎拱手。 中年人屏退小廝,伸手道:“景掌櫃請坐,我是趙府管家,你可以叫我劉管家。” “見過劉管家。”景炎並未坐下,拱手道:“景炎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劉管家坐在椅子上,滿臉堆笑地說:“想必是快活押的事情吧,做生意和氣生財最重要嘛。若是景掌櫃需要我趙家出麵調停,他祁魁元定是要給趙家這個麵子的。” 景炎眉頭一皺,心想小六子被打果然和快活押有關。“在下今日來不為調停,隻為求一枚回元丹。” 劉管家笑意一凝,微瞇著小眼道:“景掌櫃要回元丹作甚?” “救人!我典當行的夥計被人打得生命垂危,急需回元丹救命。”景炎急切說道。 劉管家瞪著他那不大的小眼睛,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吻問道:“你可知回元丹是多麼珍貴的丹藥?你就為了救你那夥計?” 景炎語氣堅定地說:“我知道,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劉管家盯著景炎,似乎想從他眼神裡看出他的真實目的。“你知道回元丹夠你買多少個夥計嗎?” “在我眼裡,它能救小六子的命,就夠了。” 劉管家身體後仰,雙手交叉放在凸起的肚皮上,冷冷道:“是覃大夫讓你來找我們的吧?” 景炎點頭。 “既然是他讓你來找的,想必他肯定也告訴你了,這回元丹對我趙府的重要性。” “在下知道。在下本想去鳳棲城采購,奈何時間太緊趕不上,所以便請趙家舍一粒給在下,在下...” “此事免談!”劉管家閉著眼,麵沉如水。 “多少錢我都可以出,而且三天後采購到了我再還與趙家一粒。” 劉管家忽地睜開眼,臉上仿佛凝了一層寒霜,一字一頓地說:“在我看來,你夥計的命跟我家少爺相比,一文不值。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 “來人,送客!” 景炎泰然自若地說:“若是我能診斷出趙少爺的病因呢?” 劉管家猛地睜大了眼,身體前傾,急道:“此話當真?” 景炎不慌不忙道:“當真!不過我隻管診病,不管治病。” 劉管家急忙站起,重又滿臉堆笑道:“能診斷出病因就夠了,趙家自有名醫來醫治。” 這時小廝正好過來,站在景炎身側,道:“客人請。” 劉管家笑罵道:“你怎恁的不長眼,快去請老爺過來,就說景公子有法子診斷出少爺的病因。” 小廝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劉管家領著景炎在客座落座,又在一旁親自斟茶,笑道:“老仆眼拙,隻道景公子長於經商,竟不知道還精通醫術。” 景炎淺笑道:“劉管家謬贊了,在下並不精通醫術,隻是修行功法的緣故。” 劉管家作驚訝狀,“老仆孤陋寡聞了,這世上竟還有如此高深的功法。” 景炎笑笑,並未答話。 就在這時,一陣急切而又穩重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人聲:“景神醫何在?”看得出來人修為不弱。 劉管家畢恭畢敬地上前接迎,隻見那人直接越過劉管家,朝景炎大步走來。 景炎業已起身,拱手道:“在下景炎,見過趙老爺。” “景神醫快快請坐。”趙老爺直接握著景炎的手,大笑道:“叫我趙弼就可以了。趙某未曾遠迎,失敬失敬啊。” 生意人果然都和顏悅色,但那是不傷害他利益的時候。若是動了他的利益,就立馬是另一幅嘴臉了,景炎剛剛也已經見識過了。 “趙老爺客氣了,在下聽聞令郎有恙,特來看看,以盡綿薄之力。” “景神醫真是我趙府的救星啊,有勞景神醫了。” “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去?” “方便方便,現在就去。” 趙老爺親自領著景炎,來到趙公子的房間。 隻見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少年,旁邊有一個大夫模樣的老人和一個年輕婢女服侍左右。見趙老爺來到,二人均起身行禮。 “柯大夫,這是景神醫,過來給希兒瞧病的。”趙老爺笑著介紹道。 景炎也拱手行禮。 隻見柯大夫以一種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景炎,轉頭對趙老爺道:“趙爺,如今這世道啊,江湖騙子太多了,老夫知道你救子心切,可也得留個心眼啊,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領進府裡來。” 趙老爺將柯大夫領到一旁坐下,笑道:“柯大夫,您辛苦一天了,先休息一下。這位是咱鎮上明鏡典當的掌櫃,可不是什麼江湖騙子。” 柯大夫冷哼一聲,“什麼時候做典當的也能看病了,真是當我們醫界無人了嗎?” 趙老爺湊近,輕聲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咱就看看他有什麼手段吧。要是真是江湖騙子,我趙某人也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軟柿子。” 柯大夫點點頭,不再言語。 趙老爺又來到景炎身旁,陪笑道:“景神醫莫怪,柯大夫就是這個脾性。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且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容我先照個鏡子。” 在趙老爺的錯愕中,景炎從容不迫地拿出鏡子照了照,還不忘整理一下儀容。 隻見腦海中顯現出了趙公子的信息: “靈修,16歲,男,赤蚓靈臺,摶氣一重修為。身中黑炎蝮蛇蛇毒,昏迷中。” 景炎尷尬著笑道:“趙老爺,不好意思,職業習慣,在下每次鑒定寶物之前都要整理一下儀容,以免對寶物不敬。” 趙老爺恍然大悟,笑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景神醫請吧。” 景炎上前,假模假樣地切了下脈,然後看了下手腕腳腕和脖頸等處,並未發現被蛇咬過的齒印,但在後頸處發現一個非常細小微不可見的小針孔。 景炎起身,對趙老爺道:“趙老爺,病因我已經找到了。” “啊!”趙老爺還未反應過來,這景炎也才看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隨即大喜,“景神醫快快說來,是何原因。” 柯大夫也轉過頭來,不屑地看著景炎。 “請問令郎發病前是否去過關寧一帶?” “正是,希兒上月去關寧尋訪好友,回來後便病倒了。”趙太爺激動問道:“景神醫如何知道的?” 景炎道:“令郎正是中了黑炎蝮蛇之毒,導致昏迷不醒。” “不可能!”柯大夫大聲道:“憑希兒的修為,若是被黑炎蝮蛇所咬,定會當場斃命,如何還能回到府中才發病。” 景炎望向柯大夫,頷首笑道:“柯大夫不愧是名醫,所言極是。但在下也沒說是被黑炎蝮蛇所咬啊。”
第16章 黑炎蝮蛇之毒(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