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走到他跟前,一臉的別扭,無奈中帶著幾分不滿。 “喲—許大少爺,這麼快?” “快什麼快?我就沒辦事情,剛出門一大波浪就撞我懷裡了。” “那不正好,隨了你的意。”秦昊笑道。 “放屁,你小子肯定是已經知道了撈不到什麼好果子,等著看我笑話。” “你想撈什麼好果子?” 這麼一問許方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一臉壞笑。“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血氣方剛,啥好果子你會不懂?” “那你怎麼不撈?” “死騙子,媽的和我玩仙人跳。剛到巷子裡幾個大漢就跳出來了。” “被搶了?” “哪能?我左一個‘倒發烏雷滾劈橫拽’,右一個‘鷂子翻身’啪啪啪就是幾下,許方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那幾個傻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全躺地上了。有生之年他們能見到正宗的八極拳和劈掛掌也算是他們三生有幸,今個兒他們幾個算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兒了。” 話說這許方從小跟著秦昊和老爺子強身健體正不正宗倒是不知道,可這十幾年的功力還真不是蓋的。收拾幾個小流氓就跟玩兒一樣,和他這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可是一點都不符。 “那你怎麼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揍了。”秦昊打趣道。 “哦,有個事情要和你說,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威廉嗎? “那麼多叫威廉的,我哪記得你說哪個威廉!” “就那個敗家大少,上次新聞上說連拍數件明代瓷器,成交額過億。結果他和記者說隻是為了買來喝茶。” “想起來了,說要請你去做客,他捋了捋額頭:想不起來了,好像是什麼繼承人來著。” “對,就是他。不過不是要請我去做客,主要人家想要請的還是你。這個花花公子在你這兒吃了閉門羹,還不死心。” “這公子哥多少人巴結還忙不過來,唯獨就你這脾氣他算是遇到對手了。硬是對他不感冒,有同學傳言他的家族勢力很大,富可敵國。” “打住打住,你覺得我是缺錢花的人嗎?” “是,你秦大少爺當然不是那種缺錢花的主,不過我不是可以托您老福,乘機撈他一筆嘛。有錢賺,不賺白不賺。” “他想要學的東西我可教不了他。打一上來他說的就不是實話。” “甭管那龜孫子打的什麼主意。到時候你老調一抬:汝天生愚鈍、資質尚缺。隨便一個理由就把他給打發了。 秦昊從椅子上站起來,倒了杯茶,若有所思、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哦。老許你是沒看清楚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心思重得很。還有一點就是他可不是敗家子,他是真有錢。我猜威廉這個稱呼大概率也是假的。隻是他有什麼目的還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得—得得—這些傷腦筋的問題我可不想考慮,總之人家要過來請你吃晚飯,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下?” “吃晚飯、吃什麼晚飯?” “他說給你傳了消息。” “什麼消息?” “我哪兒知道,不是給你發的嗎?說讓我準備一同前往。” 秦昊從桌上拿起手機、消息是昨天發出的,這幾天因為報告的事焦頭爛額。一直沒注意,他看了看接下來的幾條信息。點開一張圖片,上麵的字體是大篆,能看清“降方”二字,不過後麵的字就看不清了。這如果說不是故意要引誘秦昊,打死也不相信。秦昊咧起嘴角輕蔑的笑了笑。 許方一時間沒搞明白這笑的含義,問道: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去,乾嘛不去?”盛情難卻嘛。何況人家都擺好場子了,不去多不好。” “得嘞,等的就是你秦大少這句話。” “能不能連吃帶拿?”許方賤笑道。 “德行,嗬嗬—”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公寓門鈴就響了。許方習慣性的往門孔一看然後開門,這種高級公寓通常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不用想肯定是接他們的人到了。 來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中年男子;一身利落的黑西服;背頭油亮,一絲不茍。 開門就問好,自報家門,說明來意,乾凈利落。可謂是相當精乾。 “秦先生、少爺讓我來接二位,準備好了嗎?” “沒什麼可準備的,走吧。”秦昊用國語說道,接著和來人說了聲謝謝,示意他已經準備妥當。 幾人走出公寓,他在二人稍前帶路。倒是許方有點不自在,時不時拉拉西服的領子。 “唉唉—老秦,看出來沒有,是個練家子呀。”他走路的姿勢秦昊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下盤穩重,腳步沉健。按許方的話說確實是有十幾年的功力。 外國人的訓練方法和他們的多少有些出入。這種練家子走起路來姿勢剛勁、下盤穩健。而許方和自己則多了一份輕盈。真正的高手甚至能做到如淩虛飄行,精氣神三者兼有。 這讓秦昊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這個叫威廉的人絕對不簡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中年男子打開車門,請二人上車。 汽車很快駛出城區向郊外奔去,車上裝著隔板幾人都沒有說話。 大概兩個小時後駛入一片精心修整過的園林,一道大門出現在眼前,衛兵一樣的人看到車輛駛過去習慣性的敬了敬禮。 “老秦,看到沒有。許方問秦昊。” “看到了,那是‘劈梅’。一整園的‘劈梅’,秦昊也感嘆道。”要知道一株極品的“劈梅”已然價格不菲,更何況現在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園。” 又行駛了十五分鐘左右,一棟十七世紀的宏偉古堡赫然於前。許方終於是憋不住了。 “我靠、這敗家子威廉到底是什麼人物,今個兒不會給交代在這了吧?” “怎麼?怕了?” “怕?有什麼好怕的。”許方伸了伸懶腰。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剛剛還不時拉拉自己領子,現在索性歪了也不想管了。 剛入古堡中年男子就退了出去,引導二人到房間的是一個女管家。到二樓一間像是私人會客室的地方威廉起身,展開雙手。 “啊—歡迎兩位,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蓬蓽生輝啊。” 幾人相視一笑,“請—請坐—”說著威廉將二人引到一張稍靠裡的茶桌前。 他擺了擺手,“這位是李夫人,最近我和她學習茶道。”女人隨即起身和二人握手。 “您好。” “您好。”秦昊回應。 女人大概四十多歲,不過皮膚保養的相當好。幾乎看不出那種歲月留下的痕跡,直盯著秦昊,眼神中透出一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