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阿蓮開心的笑容，內心也感到很甜蜜。但是還是對她說：“我們做生意，就算賺到錢了也要忍住笑。對外人也要說我們虧了。沒賺到錢。你要說你賺到錢，別人就會嫉妒你，問你借錢。你要是不借就把別人得罪了。借了錢給人，就得等人家還回來。你等著別人把錢還給你。別人就會托手掙，找各種理由說沒錢還。時間久了。這個朋友也得罪了，借了錢給別人。還多了一個仇人。你說是吧？不管任何人問我們賺到錢沒有，我們都說賺不到錢。這兩天虧得一塌糊塗。家門口那麼多破爛電器。好多都賣不掉。賣掉了我們也要說賣不掉。不能把舊電器全部賣光了。要堆一大堆賣不掉的在外麵。隻要有人來問你借錢你就說你看我這些東西都賣不掉。要不你幫我把這些東西買去？買去了，我拿到錢。算一算賬。如果虧的不厲害的話。也可以借你個三百五百。不能再多了。你看看我們家的房子。一下雨就漏雨一下雨就漏雨。別人就不好意思張這個嘴了。” 　　阿蓮哈哈大笑，說：“位光明，你個古惑仔。怎麼猴精猴精的？” 　　我笑著說：“這不是猴精猴精的，每個人都不希望你比他過得還好。尤其是朋友同學親戚。如果你比你的同學親戚朋友過得好。那他們就會嫉妒。就會找你借錢。所以我們必須哭窮，穿衣服普普通通的就行了。別買太貴的。” 　　阿蓮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她的BB機突然響了。阿蓮讓我停住摩托車。找一個士多店去復機。 　　到了士多店，阿聯撥打了BB機的傳呼號，接了電話對我說：“是我爸爸傳呼我，說是明天家祭，讓我們買一隻烤乳豬回去。再準備個600塊錢。” 　　我好奇的問家祭是什麼？ 　　阿蓮說：“家族祭祀，就是我們陳氏族人代表、村中輩分較高的老者和執事者等進入陳氏祖祠正堂，其餘村民則在祠堂外參與祭祀活動。每年春秋冬都有一次祭祀活動。村民們都要拿出一點錢。 　　家祭，傳統上有大祭、平祭之分，大祭多於每季度第二月或冬至、立夏、季秋、忌日、清明舉行，逢元旦、端午、中元、重陽、臘日、除夕、生辰則舉行平祭。如今，大祭多改為已故父母生日忌辰或四季各舉行一次，符合“存時做生、歿祝陰壽”的傳統習俗，以寄托對已故父母的深切懷念；我媽媽。我爺爺。都是在秋天故去的。村裡麵其他秋天故去的，多去祠堂參與祭祀。” 　　我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廣東重視宗族。每個村子都有宗族祠堂，規矩眾多。 　　阿蓮找了一個燒烤店。買了一個10來斤的烤乳豬。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了。 　　阿蓮的爸爸還沒有睡，聽到摩托車聲音響給我們打開了門。看著阿蓮買的乳豬金黃金黃的。 　　阿蓮的爸爸對女兒買的乳豬很滿意，廣東祭祀宗祠，家裡麵拿出一些祭祀用品。是很有麵子的事情，阿蓮的爸爸問我：“位光明，明天我們陳氏宗祠進行家祭活動，會很熱鬧的。有舞龍的，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我搖了搖頭說：“我聽說廣東這邊宗祠祭祀活動不讓外省人進入的，我就不去惹麻煩了，我想和阿蓮一起多一點賺錢。” 　　阿蓮的爸爸點點頭說：“沒關係，你站在外麵看，隻要不進入祠堂就行。” 　　我還是搖了搖頭，阿蓮的爸爸說：“”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 　　阿蓮的爸爸又問自己的女兒：“你呢？你去不去？” 　　阿蓮笑著說：“位光明不去，我也不去。何況我是女孩。我又不是兒子。爸爸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你去就可以了。我也想快點賺錢。” 　　阿蓮的爸爸哭笑著搖了搖頭，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兩個掉錢眼裡麵的人湊一塊了。” 　　阿蓮的爸爸繼續說：“現在順德番禺都不讓挖沙了，東莞那邊雖然讓挖沙。但是東莞本地人不讓我們過去了。我現在沒什麼經濟收入了，你們兩個現在我看生意還行。就先給我拿600塊錢。我明天去參加祭祀活動要用。” 　　阿蓮笑著說：“好”。從她的女士挎包裡掏出了600數給爸爸。 　　阿蓮的爸爸好奇的問：“你們兩個在一起做生意，錢都是阿蓮管的嗎？” 　　我笑著說：“我這人丟三落四的。裝錢在身上掏口袋掏掉了我都不知道，反正我要用錢了。阿蓮就會給我的。平時我也不用錢。” 　　阿蓮的爸爸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你也是一個挺不錯的男人。我女兒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的。吃完飯就早點休息吧。我去聽會留聲機。” 　　這天晚上因為我們去女人街擺攤卡拉OK，又吆喝賣電視。回來的時候已經夜裡12點，吃完飯沖完涼就快2點了。稍微躺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我簡單的洗洗臉，到外麵的三輪摩托車上，按響車喇叭。阿蓮聽到喇叭聲，頭也沒梳，臉也沒洗。蹬蹬蹬的跑下來了。 　　阿蓮的爸爸好奇的看著我倆，說：“昨天晚上2點才睡，這才早上6點。又跑去賺錢呀。我看你們兩個真是想錢想瘋了。” 　　阿蓮笑著說：“跟位光明在一起，我開心快樂。他起得早我就起得早。爸爸，再見。” 　　我轉頭笑著對阿蓮說：“你先去梳梳頭嘛。” 　　阿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橡皮筋，將頭發紮成一個馬尾。 　　說：“走吧，我梳頭也就是給你看的。又不給別人看。你不嫌棄我就行了。趕快出發吧。” 　　我們倆啟動三輪摩托車，離開了大良鎮。經過了倫教，北滘鎮。陳村鎮。前麵兩條路。一條往佛山新區。一條往南海禪城區。 　　廣東佛山，河流眾多。我記得清楚的就有汾江河，東平河。北江，紅星運行。五聖河，平洲水道。等等等等記不清名字了。我記得聽廣東人說過。佛山有15條大大小小的河流。 　　我開著三輪摩托車，阿蓮坐在三輪摩托車的車廂裡，看見南海禪城區，前麵有一條河，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 　　這條路沒有來過，我忍不住回頭問阿蓮：“前麵白茫茫的一片是什麼呀？” 　　阿蓮笑盈盈的說：“那是蘆葦呀，怎麼你連蘆葦都沒見過我？” 　　我笑著說：“我小時候生活在GS省玉門鎮黃花農場。青山水庫兩邊到處都是蘆葦，安徽也有蘆葦，到了廣東還從來沒有見過蘆葦。我們先開車去蘆葦邊玩一會兒。然後再去小區收舊家電好不好。” 　　阿聯笑盈盈的說：“好啊，反正你想乾什麼我都陪著你。” 　　車子開到了河邊，快到10月了。河邊的蘆葦。白茫茫一片。蘆葦葉子還是綠的。漂亮極了。 　　我忍不住停下三輪摩托車，拔出鑰匙。快步走向河坡。 　　阿蓮在後麵說：“喝兩邊都是爛泥，臟死了。不行，你得背著我。我的皮鞋可是新買的。” 　　我扭頭說：“好吧。”蹲下身子，阿蓮就像一個小燕子。找書苑 www．zhaoshｕｙｕan.com 順勢一跳。就跳在我的背上。她隻有80多斤，背著她，就像背著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長長的頭發。被風吹拂著。掃我的脖子。脖子裡癢癢的。不過感覺很美好。 　　蘆葦花被秋風吹著。就像白雲在河堤上來回翻滾。成熟的蘆葦花已經漂離了蘆葦的枝葉。就像下雪了。 　　河道裡雖然比較潮濕，但是軟趴趴的各種青草。踩在上麵揉揉的。感覺舒服極了。 　　我扭頭對阿蓮說：“河坡上都是青草，哪有那麼多爛泥？你下來走路。” 　　阿蓮搖著頭說：“不行。我就要你背著。你還從來沒有背過我呢。” 　　我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背著她，走在蘆葦花開的河坡上。秋風起，蘆花開，它們在瑟瑟秋風中，迎風搖擺，婀娜多姿！ 　　秋風總是不閑著，吹謝了白花，吹落了秋葉，又吹開了蘆葦，吹開了蘆葦花。 　　蘆葦花，總在不著眼處，爆發出一點撩人心弦的景致。讓你遭遇一場不期而遇的歡喜。 　　風兒在吹，葦桿在搖，蘆花在飄，鳥兒在叫，歡暢的人兒在風景裡沉迷、沉迷。 　　我不僅贊嘆連連，說：“阿蓮，這也太美了。想不到廣東也有這麼漂亮的蘆葦花。看到這些蘆葦花，我太開心了。” 　　阿蓮趴在我的背上，兩隻手勾著我的脖子。笑著說：“當然了，我們廣東本來就是全中國最美的地方。你好好乾。爭取在廣東買個大房。把我接進去。” 　　我哈哈笑著說：“我聽說92年的時候，佛山的房價才一千多一平。現在已經漲到兩千了，這個目標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