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祭祀大人,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許父聲音顫抖,“這裡麵躺著的和今晚回家的哪個才是我兒子…” 女祭司在聽完許父講的事情後,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乾枯的手不停地撫摸著下巴,同時眼神在許父身上來回遊走。 “祭祀大人,我是真沒說謊啊,我兒子的事我能騙人嘛。”許父被女祭司的眼神瞅的心裡發毛。 “這樣吧,你先跟我進去,祝福儀式要結束了,等他醒來再說。”說著女祭司轉身往大廳走去,黑色匕首從她寬大的袖袍裡悄悄滑出並被她緊緊握在手中,許父緊隨其後並沒有注意到女祭司手裡的動作。 此時大廳中央,祭壇周圍仍圍坐著一群紅袍神使,她們動作一致手拉手擺動著上身,同時吟唱的聲音輕柔安穩,好似給躺著的男人送去祝福。 女祭司並沒有立刻向中央的祭壇走去,而是站在離祭壇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站在大廳的許父聽到這輕柔的吟唱,剛才忐忑的心情也變得平復下來。 不一會兒,吟唱的聲音漸漸消失,跪坐的使者們也靜靜的站起身來後退到一旁等候著。 夜空中的月亮像是感應到什麼,悄悄的躲到黑雲後麵。 此時的大廳每個人都沒有說話,搖曳的火光映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忽明忽暗,隻有祭壇中央低沉的呼吸聲傳入眾人耳中。 “許旺!還不醒來!”女祭司一聲低喝打破了現有的平靜。 隨著聲音落下,躺著的男人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怎麼回事? 周圍的神使們麵麵相覷。 女祭司狐貍似的眼睛瞇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聚作一團,身體不由的緊繃,心裡隱隱產生不安的感覺。 突然,男人雙眸睜開,身上金光乍現!一道金色波紋瞬間湧出,向著眾人沖擊而去! 女祭司瞳孔微縮,身體下意識擺起了防禦姿態,周圍的神使們也都各自做好抵禦。 呼-- 一陣狂風伴著金色波紋掃過眾人,惹得大家一時睜不開眼,隻聽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墻壁上的火把沒能抵住狂風的洗禮,紛紛熄滅,大廳陷入了昏暗。 緊接著狂風順著長廊直奔夜空而去,此刻的黑雲被吹散,清冷的月光透過石窗了灑進來,給昏暗的大廳增加了些許光亮。 波紋褪去,狂風止息,眾人這才定睛向中央望去,隻見祭壇上懸空站立著一位身著黑金長袍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黑金相間的長袍,隨風搖曳,袍子上精美的金線刺繡,細膩繁復,彰顯出精湛的工藝。他的黑發散落,隨風輕舞,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 許父盯著麵前與許旺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是誰!”女祭司身體微傾,將黑色匕首橫於胸前,嘶啞的問道。 男人並沒有回答,充滿深意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尤其在許父身上停留。 “我看到了[命運]的絲線。”男人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眾人不明所以的話。 緊接著男人看向女祭司,抬起左手張開了手掌,隻見一道泛著金光的絲線向其疾馳而去。 女祭司瞳孔緊縮,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金線刺入體內,動彈不得! 太快了! “祭祀大人!!!”眾神使看到女祭司被攻擊,立刻高呼,隨即紛紛舉起匕首劃破手掌,同時大聲吟唱起詭異的音節,隻見流出的血液像蛇一樣,扭動著張著獠牙射向男人! 男人麵對血蛇,臉上波瀾不驚,口中輕吐:“無相。” 眾神使隻覺眼前一花,隨即發現手中的匕首竟變成向日葵,而空中的血蛇則化為花瓣灑落。 眾人麵對這難以理解的手段,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們的命運暫不由我審判,安靜些便可活。”男人對著眾人說道,然後五指微縮,女祭司便被金絲拽向男人。 “唔~” 男人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女祭祀脖子。 “你…你到底是誰…”她的呼吸有些困難,通紅的臉上皺紋團起,好似一條條蚯蚓在臉上蠕動,“你想乾什麼...” “你可叫我許忘。”男人隨意的說道,“把你持有的虛界[節點]交出來!” 盡管發音一樣,但在場的眾人聽到男人說起自己的名字,腦海中竟都神奇的浮現出字跡!眾人再一次被這難以理解的手段震驚! “哼!我…我知道了,你是[幻邢塔]的人,想要我的[節點],做夢!” “魑!”女祭司漲紅的臉發出嘶啞的吼叫,像是在呼喚某種生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黑袍許忘胸口處浮現出一個頭角崢嶸的詭異頭顱,張著血盆大口咬向許忘。 許忘輕哼一聲,右手對著頭顱拍去。 “吼~” 怪異的頭顱仿佛受到了某種壓迫,痛苦的嘶吼聲回蕩在神廟大廳,緊接著逐漸虛化成圖案消失在男人胸口。 “要不是你的[詭奴]暫時對這具肉身有點用隨手可滅罷了。”許忘不耐煩的看著女祭司,“還有什麼手段要使出來,我的耐心可不多。” 見到自己唯一能用的底牌也被對方隨手封印住,女祭司絕望的閉上了眼,表現出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許忘見此情景,臉色變得陰沉下來:“真以為我沒有手段?”說著伸出另一隻手握向躲在角落的一位紅袍神使。 “我握住了[命運]的絲線。” 話音落下隻見那位紅袍神使身體仿佛受到重壓,扭曲著滲出了鮮血,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與此同時女祭司的身體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癥狀,滲出的血液染紅了許忘的手掌。 “不要!!”女祭司高呼道:“不要傷害她。” “你們的命運如此交纏,想必她是你女兒吧。”許忘冷冷道。 許父呆呆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事情,頭腦有些發昏。 他看到剛剛那位被叫做李執事的神使在痛苦的哀嚎。原來她是祭祀的女兒啊,臺上和自己兒子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為什麼要傷害神使?他說的命運是什麼?還有什麼塔? 許父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燒掉了,這比裁縫鋪的賬目還讓人晦澀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