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見到尹平臉著地,整個人上半身懸在空中,飛石老人笑出了聲。 “老頭兒,你怎麼不早說,即使得到了仙術,還是會被扔出來!”尹平下顎著地,說話都有點不清晰。 “這····你也沒問我啊!得得得!今日你仙法該領悟的領悟了,該得到的也得到了,來來來”他在地麵上劃出一個圈,打開時空之門,尹平一整個人還未站起身來,又掉了下去。 第二次,他的下顎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尹平起身,正要理論。 卻見眼前,一塊巨大石碑,石碑上歪歪扭扭的用各種文字寫著姓名。 “乾什麼?”他問到。 “凡在我星河聖院悟道弟子都要在這塊記名石上留下名字,你且寫一下,好為我星河聖院十萬年來新添一名弟子。” “我要是不·····好吧,我寫!”尹平本來想反抗一下,但是想了想,也不能白拿人家,便答應了。 他提起毛病,寫下自己的名字——‘尹平’。 “尹平,尹氏後人,平天下之誌,不錯!”在他的誇贊聲中,一道很強的藍光從記名石中飛起,尹平這才發現,在整個星河聖院上空,有一層並不明顯的防護罩,而那藍光抵達的正是這層防護罩中,忽然,並不明顯的藍色防護罩,突然變成了一件實體。 而後,這實體防護罩朝著天空深處傳送一道藍光,在星河聖院上方突然出現一道金色雲朵,雲朵忽然炸開,朝著整個神域周圍所有區域發出一道金色聖光。 “這是?”他奇怪的問到。 “你既已記名,你的功法境界則進入我星河聖院守護大陣之中,我年事已高,若你再不來,這星河聖院恐怕在一兩萬年後,也會殘敗不堪,得不到任何護佑,幸得你來,才能再次鞏固這守護大陣,謝了謝了!”飛石老人言畢,整個人好像卸下好大的擔子一般。 “那我若要離開呢?這防護罩會不會減弱?” “不會!隻要你還存於這世間,它便一直存在,有朝一日你飛升成仙,它也會成為與你境界一致的守護大陣。” “有點意思!” “好了,星河聖院弟子尹平,且道此處吧,你既已習得傳承,聖院也無理由讓你久留,你既一心想尋回到人域之法,老夫這裡沒有,整個聖院也沒有,但老夫可以給你紙指條明路!”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拿道傳出去的金色聖光是什麼意義?”尹平忽而想起,這道神秘金色聖光飛石老人還未說明情況,怕他故意有所保留,便直接問道。 “哦,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以往,星河聖院擁有獲得仙法弟子留名後,都會發出一樣的聖光,是告知整個神域,星河聖院又有一位仙苗誕生。” “現在整個神域連一個修士都沒有,這道聖光的意義何在?” “這是一開始的設定,長老們都走了,故而,也沒人來取消它,隨他吧!” “好吧!真是記了個寂寞!” “你且極好,我星河聖院氣血草原盡頭有一條小溪名曰:芻秣溪。溯溪而上,約400裡,有一座破落山門,名曰:無道院。院內有一枯井,枯井之下有一條豎河,內裡空間與外界截然不同。你需在河中乘坐木葉小舟泅渡到另一端,那裡也是一個井口。你從其中而出,出井是木瀆山,井口便在山巔。木瀆山東南角山腰處有一大教遺址,這十萬年來,那裡應該已是一片廢墟,其教派最中心位置有一棵參宿樹,樹地有一洞,洞內藏有一上古神人金身,那神人在樹種以打坐姿勢存在,你要進得其間,據說,那神人手中有一雨露瓶,瓶中是通往人族世界的入口。”聽完飛石老人一長串聽起來很簡單,可能困難重重的敘述後,尹平弱弱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一路有危險嗎?” “說不好!我也隻是聽說,我從未離開過聖院,故而,隻知道有這條路,但一路有什麼,我真不知道!” “靠!” 他架設雲域離開這星河聖院,飛出闕門才驚奇的發現,這萬淩峰是整個山脈中最高的存在,而從它的角度完全可以俯瞰整個平原,從飛石老人的口中得知,這片諾大的平原叫做——氣血草原。 “氣血草原!好直接的名字,這裡的所有野獸都可催動氣血修煉不同法術,這神域真是一個靈力充盈的所在!” 萬淩峰所在的山脈是一座巨大的條狀山體,兩邊均是陡峭的崖壁,隻有中間的幾座山峰高出許多,且從形態上看,也隻有這萬淩峰適合建造修習房屋,因為它是一座天然的擁有多級階梯的山體,而周圍的都是煞氣很重的陡峰。 “這大教如此隕落實在可惜了!如此絕佳的修煉之地,哎!”他順著山脊而下,達到一定高度後,有直接在空中飛行。 這一次,那鳳凰再也沒有出現了。 飛至一條外形略微像龍的河流時,他降落下去, “原來這普渡溪外形直接是一條龍的模樣!”他道。 而後,他打開那本《破靈紋》,一次沒有學過,今天要想解除這十萬年的封印,恐怕他隻有現學現賣了! ‘北方正氣名祛邪,祛邪保假佩靈符。抽鑄長劍斷妖魂,斬魔除妖伏陰陽。氣吞山河千萬仞,劍揮乾坤萬物皆驚。深山密林盡畫地,劍走鬼魅斬惡魔。神符妙法天地間,遇見惡魔斬斷魂。一燈獨亮斬妖騎,萬劫難忘正道心。雷霆萬鈞斬龍蛇,驚天動地定江山。陰陽交錯斬妖除魔,劍光如電神妙無比。十萬道法亂妖忙,唯有陽靈能相循。天地無極,四目無光,萬千咒法,破於靈光,開!’ 一道神光從尹平眉心而出,降落在龍形普渡溪之上,一道金色神符從中飛出,瞬間落入尹平手中。 “《萬宗囚符》?這困住烏潭龍族的神符竟然就是出自星河聖院?” 他突然疑惑起來。 按理說烏潭龍族戰鬥在萬淩峰是為了抵禦八域聯軍守護星河聖院的,怎麼他們戰敗後困於這烏潭之中,卻又被來自萬淩峰星河聖院的詛咒囚禁於此? 他有點搞不明白十萬年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聲震徹雲霄的龍吟從普渡溪盡頭瀑布的烏潭響起,兩百多條黃道真龍從溪流中飛將而出,有序來到尹平身前,不一會兒,他們悉數幻化人形,在尹平對麵站立,他們,個個身穿金色盔甲,頭角崢嶸。 “小子,沒想到你真的學會了《破靈紋》拯救我等,我等一直以為,有生之年,再也不能逃出這普渡溪!謝謝!”烏潭龍門大長老熬祁走上前來,道。 他現在已經頭發、胡須全白,佝僂身軀了。 “報大長老,烏潭龍族悉數在此,目前僅存257名了!”身後,身穿金色盔甲的一名龍族戰士走上前來,道。 尹平看到,他也已花白了頭發。 “前輩客氣了,你們準備去哪兒?” “星河聖院!” “你們去是?”尹平似乎猜到了什麼,便道。 “去守護聖院?”他似乎並沒有獲得應得的答案。 “我看那困住各位的符咒名為《萬宗囚符》以為是那星河聖院囚禁的各位,嗯,我····” “當年,星河聖院卻有一道強大的滅神符咒,名曰《萬宗囚符》,是為《破靈紋》的前身。那八域大能紈鯤妖道原就是星河聖院弟子,因自悟道法《破身符》太過陰狠,有傷天和,遭到星河聖院眾長老封禁。誰知,這妖道表麵順從獻祭出一道偽《破身符》,又裝出一副虔誠模樣,連夜盜取了《萬宗囚符》原本而遁地消失。一萬年後,他在人域修成大能,攜《破身符》、《萬宗囚符》以及一眾有傷天和的妖法,還糾極八十六萬八域聯軍前來討伐星河聖院。我烏潭龍族本為氣血平原中修煉氣血道法的散修獸族,因獲了星河聖院大道機緣而有機會修成人形入得星河聖院修煉,我烏潭龍族歷代都有星河聖院守護之職,當初我八千龍族中了那紈鯤妖道的《破身符》現了原形,又被他那神秘的《凝氣決》吸走周遭水汽而大多數龍族殞命於山間,最終遁入烏潭之中,又被他下了《萬宗囚符》永世不得出水!”言及至此,熬祁直直搖頭。 “意思這《破靈紋》其實源於《萬宗囚符》?” “《萬宗囚符》被盜後,星河聖院大長老集結眾長老開會,決定創造更強功法,用以克製這世間極陰之法。三百年後,由《萬宗囚符》道法逆行而創的破出萬千道法的《破靈紋》現世,不僅可以破除《萬宗囚符》囚禁眾生之法,還可破除這世間任何符咒。當初,那紈鯤妖道來到我星河聖院就是為了這一道法而來的!” “那他最終打敗了你們,而今院中又無任何長老,也就是說他應該已經獲得了那《破靈紋》?” “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熬祁道, 他確實不知後事如何,按理說,飛石老人應該會告訴他才對,但這老者實在古怪,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小友,就此別過吧!雖然星河聖院再無長老,但我們通過你刻寫銘文煥發的天地黃氣已然知曉,你是十萬年來我星河聖院新手的弟子,看來,我星河聖院沒有絕後。如此,我們自有守護之職!就此別過!” “誒!”他正要阻攔,看著熬祁已帶領眾人奔向星河聖院了。 “那《萬宗閣》已然換了主人,你們可不要打起來啊!”他小聲說道, 畢竟《萬宗閣》現在的守護之靈是一條蛟龍,敖坤。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尹平向前飛去,三步一回頭,道。 氣血草原之廣大遠遠超出尹平想象。 若以他復生之地為原點計算,從那裡到星河聖院山脈的距離要比從那裡到飛石老人口中的‘芻秣溪’距離近距太多,以目測為計算單位來推測,以星河聖院到‘芻秣溪’為一條直線的兩點,他復生之地到星河聖院隻占到這條直線的1/10。 “我說當初看我身後一片沃野,茫茫無際,原來是因為太遠了,我根本看不到天際線上的山體,而星河聖院要近得多,自然可以看到那條淺淺的山峰軸線。”飛在高空,他道。 獲得《雷劫仙術》和《破靈紋》道法,又有上古遺目護體,領悟《萬龍訣》,習得《仙魂法》後,此刻的尹平已經不會被這氣血草原實現修為壓製了,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架設雲域飛行,這才有機會看清這無比寬廣的氣血草原全貌。 看來,即使現在,單靠現有修為,不受任何阻力的情況下,要抵達‘芻秣溪’恐怕都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 “不知道,這一路還有沒有什麼阻力!”他自言自語道,因為去星河聖院的一路上,他已然領悟了這片草原的弱肉強食。 於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那飛雕鳳凰仍舊帶著少部分烏鴉群跟在他的身後,這一次,沒有了曾經的飛揚跋扈,倒更像是護法一般,遠遠跟隨。 地麵上,又是一層淺黃色的螢火蟲在夜色中閃爍其間。 這氣血草原的動物們可以催動氣血獲得修為,感覺多少與這黃顏色的螢火蟲有關,它們隻在夜晚出現,又在白天消失,而他們夜晚出現的時間,氣血草原上的生靈,幾乎都不會去打擾它們的肆意徜徉。 “這些螢火蟲應該是有什麼問題的!”他在心裡道,卻又找不到其間緣由。 “那是什麼?”他見前方不遠處,螢火蟲逐漸匯聚道一起,導致那裡的光線異常強烈。 光線太強,又一次次閃現其間,他立馬加快速度,飛了過去。 大約三個時辰的時間,他逐漸看清楚了那裡的一切。 那是一隻死去的流螢獸,螢火蟲悉數匯聚於此,爬滿它的全身,當最後一隻螢火蟲補充完它身體的最後一個黑點時;忽然,它的神識幻化出一具透明身體,跑上了這空洞的草原上空,在天空中自有奔跑,末了,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而當尹平回頭看時,剛才還停放著它屍體的位置,依然空缺出來,留下一個黑色大坑。 “這些螢火蟲?把它吃了?吃之前,讓它的靈魂實現了飛升?”他自言自語道,剛才的畫麵實在太過詭異,但,依照目前看到的畫麵,他也隻能這麼判斷。 “這飛石老頭兒也沒有說這些螢火蟲到底有什麼作用!真是奇怪!” 他繼續向前趕路,一路上,經歷半月也是安安靜靜,那飛雕鳳凰依舊跟隨,也是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他聽到,遠處,有奇怪的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 很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是········骨片風鈴?” 他見到在前方不遠平原隆起的小山丘上,一根根樹木之間,有人,拉起一根根繩子,上掛片片動物骨片,這些骨片隨著風聲發出不同音階的響聲。 “風吹骨響,可慰亡靈?”尹平道, 相傳,在上古時代的戰場,無數士兵犧牲後,親人要跋山涉水萬裡才能前來尋找親人,而當他們到達時,自己親人的屍骨已和敵人屍骨交織無法分辨,故而,有了這骨片風鈴掛於高出山間,告慰亡靈的傳統。 “有些還是新的,這裡,還有人?”他撫摸顏色最新的一條繩子,發現上麵的骨片風鈴依舊很新。 他立刻警覺! 起身,催動氣血,幻化龍氣護體,而後,大喝一聲, “是誰!出來!” 風吹動綠色等身綠草,隻聽得空中風兒的沙沙聲和片片骨頭被風吹動發出的清脆響聲。 “難道是我太緊張了?”他不禁懷疑起來。 於是,圍繞這座長有七八棵大樹的隆起山丘環繞飛行, “原來是您!”在其中一棵三人合抱的乾枯大樹的樹洞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找到了答案。 在那棵大樹中空的位置,他看到了此生最為震撼的一幕。 一位年紀約八十的老太太,慈祥的安坐其中,身旁,已經長出了無數新樹苗,而老人麵容卻如活著一般,而她所在的樹前,有一個做好的小石頭房子,房子之中,是一本羊皮書,應該是老太太仙逝前留給後人的。 他催動氣血,將那書引到自己手中,打開,才知道這是一個如何淒涼的故事: ‘我本為氣血草原一顆木槿,恰逢十萬年前八域叛亂,眾神大戰,眾神隕落於我近前,靈力飄散被我吸取而助我修為,六萬年前,我修得人身而行走世間,奈何,神域已無傳承之長者引我入仙途。我一路苦修,終不得獲取機緣而有更大進步,至此,油盡燈枯之時,我回到出生之地,按照古法,清理助我修行的神能之骨,做成骨片風鈴,懸於此間,告慰諸位良師恩澤。我獲得靈力,修成人形,活九萬陸仟一百三十二年,已值,今日若還有後人得此書,知我故事,望有朝一日再與神域大能,告知我之誠意,以為謝,若無,則塵土歸之。’ “前輩,這不怪您!您辛苦了!”尹平落下地,向她深深鞠上一躬。 而後,他催動氣血,令此間植物迅速生長,蓋住了她的容貌,為了避免此間野獸前來破壞。 他繼續趕路,在半空之中,他越發厭惡那曾經聯合入侵神域的八域之人。 心中,默默增加一個念頭,若八域仍在,他能到達,必然令這些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