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被法力吸取了?”尹平內心,一個聲音直接道。 “沒錯,這就是能人神教的法力抽取。凡在頭頂種有三花神識標印之人,即為能人神教掌控之人,這是一種法心咒,凡被種咒者不論法力多強,境界多高,種咒者隻需啟動咒語,則可以在須臾之間將被種咒者的法力吸乾,成為一具乾屍。子虛道人當初那八個徒弟,就是這樣被他抽乾法力的,不然怎麼會年紀輕輕隻剩一個靈位。”慶元殘念在神識世界告訴尹平。 “啊?元首?元首饒命,我等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就像做了一場夢,突然就出現在了這裡。” 脫離能人神教操控的這一船士兵,忽然反應過來,見到尹平在他們身旁,突然嚇了一跳。 “哼!”尹平開啟虛空之門,迅速回到了指揮艇。 “現在,你的行星大氣改造機,應該沒有問題了。” “果然如元首所料,看來,這修真界,真不是一般人。”李可欣立刻道。 “太可怕了!老子剛才差點沒了!”棲鳳驚魂未定。 “嗯,老夫差點也被你壓扁了!該減肥了!孩子!”劉成道,拍了拍胸前的衣衫。 “誒,不是,老劉你什麼意思,我衣服臟的嗎?你還拍你衣服乾嘛!” “不是!老夫意思你把我衣服壓出褶子了,我隻是捋一捋。” “噗!”聽聞此言,黑倪兒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黑倪兒,你是不是活膩了!”棲鳳不敢沖劉成發脾氣,倒對這個她的下屬一點不溫柔。 “不是,司令!人劉理事長是誇你身材好呢!” “老娘身材是好,你笑什麼?啊!笑什麼?” ········ “行了!當務之急,咱們隻有一臺行星空氣改造機,僅靠這一臺機器要講火盧卜星改造成大氣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還是要花去太多時間。你們有沒有辦法,加快星球的孕育?”尹平沒有多話,直接切入主題。 “從目前火山噴發的狀態和整個行星的孕育數據來看,火盧卜星最快應該會在一年後處於地幔穩定狀態,但,目前單靠星球自身的氣體結構,想要通過這臺行星大氣改造機完成大氣全改造,還是會有資源不足的情況。” “我到有個辦法!誒誒誒,司令,注意您的行為!”黑倪兒舉起手來,棲鳳卻有點不依不饒的用手去拍打他的手。 “你倆?不會是?那啥了吧?”劉成見此情景,一臉壞笑。 “沒沒沒,我就是不爽這家夥笑我!”棲鳳道,臉頰漏出一絲紅暈。 “噗!”琪琳也在一旁笑了起來。 說到底,這都隻是一幫二三十歲的青年人。 “你倆的事兒,一會兒再說,現在,黑倪兒,你說!”尹平對棲鳳道, “我倆沒啥,元首!”棲鳳怪不好意思了。 “是這樣,火盧卜星外圍的大約300萬公裡外,有一圈圍繞太陽公轉的小行星帶,那裡有部分小行星是由氫、氧構成的固態行星,咱們可以將他們有序的切割打包進我們的太空艇,建立大蟲橋,運送至火盧卜星外圍,使用太空投送的方式炸入火盧卜星大氣層,這樣,就可以解決火盧卜星大氣含量中氮太多、二氧化碳太足的問題,可以為行星大氣改造機提供更多原料。”黑倪兒道。 “這個方法可行,要花去多少時間?” “以我們目前的艦隊航行速度,要到達那一區域,預估需要兩個月,探明和架設大沖橋需要一個月,最惱火的就是切割工作,因為真空切割,很容易造成材料遺落,要再次聚合就很難。我們會會費大量的人力在材料切割和打包上,計劃一次完整單個小行星材料切割和運送,可能就要大半年。” “太慢了!我讓雲夏神山派幾名神罰境修士來協助你們,他們有靈力,可以讓你門的切割更快!” “啊?修士來做苦力?”大家驚呆了!聞所未聞。 “有何不可?”尹平平靜的說道。 “他們修為進步不了,以後這種活兒,都是他的!” “蛤?”尹平此話一出,大家對‘修真界都是些高手’這句話的認知又有所改變了。 原來,他們也隻是一群衣袂飄飄需要乾雜活兒的人。 “好,既然元首都如此大方,我覺得我們也可以盡心盡力了!”黑倪兒道。 “好,棲鳳,別這麼小氣嘛,這小子我看不錯,你給提拔提拔,就做一下小行星帶開發部隊的負責人嘛,我可流放了,你該乾嘛得趕緊!” “元首,你·····哎呀~”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見棲鳳臉頰又紅潤了,都笑得不亦樂乎。 “李可欣,這裡就交給你了。” “好的,元首” “一年後,我要這裡的土地長出綠芽,有沒有信心?” “這?” “別這呀那呀的了!你抓緊,我們時日不多!” “好!” 言畢,尹平帶走了琪琳,其餘一切人士和科技全然未動。 “警報!警告!大蟲橋設備故障······不明等離子光子武器襲來,請所有蟲橋工作員做好撞擊裝備!” 剛剛從蟲橋飛出,準備回歸雲夏星地麵的尹平,聽到飛船智能艇內播報到。 “bong~~~”一聲巨響,整個蟲橋斷作兩節,並且引發了一係列爆炸, “bong~~~”蟲橋站內火光沖天,引起一陣引力波讓周遭的艦艇都震動了起來。 “子虛道人!!!!!!”在飛船內驚魂未定,剛被震飛又從地上爬起來的尹平厲聲喝道,眼裡充滿了殺意。 他通過飛船搜索係統迅速找到了發射等離子光子武器的飛船,一道虛空之門而入,迅速捉住了那個操控飛行員的仙靈洞天弟子,這一次,還未等子虛道人吸走靈力,尹平的霧魔直接將那人吞進腹中,消失在了這世間。 而後,尹平回到自己的艦艇,扶起劉成和琪琳,開啟飛船能量保護罩,向雲夏國發布國家一級預警,嚴防子虛道人控製任何人等造成國內混亂和事故。 做完這一切,尹平飛船回到大氣層,便啟動時空之門去到仙靈洞天找子虛道人算賬,可誰知? 當他到達仙靈洞天,才發現這裡早已破敗不堪,所有充滿靈力的一係列建築和設施均已消失,換來的是一棟棟毫無生機的斷壁殘垣。 這裡,發生了什麼? 昔日溪流淙淙的河穀已然乾涸,人頭如織的山頭已然人去樓空,順著山地往前走去,他發現在仙靈洞天最下方的廣場處有一堆黑漆漆的堆積物。 因為距離隔得遠,並未看清楚那堆積物是啥。 可當他一步一步靠近,才發現,那藍白相間的堆積物,竟然是一句句藍衣和白衣弟子的枯骨堆積而成的屍山。 這········ 尹平當場鎮住了! 這子虛道人·····竟然·····活生生吸乾了自己多有底子的法力。 還把他們集體堆在了這片毫無靈力的死寂之地。 “子虛·····你真他媽不是人!” 剛才被子虛所派之人炸毀了雲夏星大蟲橋而怒不可遏的尹平,見到眼前這人間煉獄,對於子虛那炸蟲橋土地的恨意忽然就沒有了。 “啊······大人·····救我···救我·····” 在一旁偏殿主梁下部的角落裡,一位女修正奄奄一息伸手說道,她前胸衣服上盡是,卻未見有被吸取靈力的跡象,大腿外側有明顯刀傷,想來是在亂鬥中被人摔到這角落裡才幸免於難。 “姑娘,你沒死吧!” 正迎上前去準備扶起妹子,一隻乾枯的手突然握住了他。 “元首大人····你是····元首···大人··,我妹···就····拜托您了···” 那乾枯手臂的乾屍說完最後一句話,乾枯的手臂便從尹平手臂上滑落,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後碎作兩節。 “哥哥~”半息尚存的姑娘看到乾屍落地,瞬間心碎的哭喊道,而後,撲了上去,哭成淚人。 七年前,一對無家可歸的兄妹來到仙靈洞天門口請求子虛道人收其為徒。 “我仙靈洞天外圍全是毒霧煙瘴,要進得此間,常人必須乘船抵達這幽思迷霧島外圍,自行劃小船進入迷霧森林,期間毒霧、毒物眾多,無高人指點是不可進入的,說,你倆是怎麼進來的。”見來的一對兄妹渾身衣服被毒刺割得稀爛,手臂、腰部、臉上多處都有劃傷,仙靈洞天大師兄遊清茗舉劍直指兩兄妹,道。 “這是家父臨終前給我們兄妹的地圖,裡麵詳細記錄了進入仙靈洞天的路線。家父曾說,仙靈洞天是他曾經修煉過的地方,叫我們回到此間,向師尊贖罪。”兩兄妹中的哥哥,說道 “哦,你們是靠這避瘴寶石才沒有被毒霧迷了心智?”遊清茗見跪在地上的兩兄妹脖子上掛著閃閃發光的寶石,眼睛直冒金光。心中想到: 師傅既在我身上種下神識標印,若哪天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必然取我修為,曾聽他講過,這避瘴寶石可以規避邪魔,說不定還能保我法力不被吸取完呢? “拿來?” “師兄,這是家父傳下的傳家寶,與我二人生命一般寶貴,切不可豪奪。” “既然跟生命一樣寶貴,那麼沒命不就可以給我了!嗨~” “放肆!”一道靈力從天而降,不歪不斜正好打在遊清茗手中的寶劍之上。 哐當一聲,那寶劍直接掉到了地上。 “我仙靈洞天怎會出了你這樣的巧取豪奪之徒。”子虛道人從天而降,嚇得遊清茗直接跪地求饒。 “師父息怒!師父息怒!徒兒隻是跟兩個師弟師妹們玩兒玩兒,正要與您匯報!” “你們是卓炎的孩子?”子虛道人沒有理會遊清茗,反倒是慈父一般走到兩個渾身是傷的孩子身旁,俯身將他們牽了起來。 “卓凱!” “卓柔” “拜見師尊!” 那年,卓凱14歲,卓柔10歲。 “卓炎?就是子虛道人的八個徒弟之一的卓炎?他不是被他吸乾了靈力而死?”聽到卓柔講到此處,尹平突然想起當年在仙靈洞天參觀時,見到最下麵的八個靈位牌裡,第一個名字就是“卓炎”。 “我父親當年確為子虛道人吸走靈力,但因自身攜帶秘寶乾坤石,一直假死。最終逃出了幽思迷霧島,來到人間與我母親成婚,生了我和我哥哥,但,天不遂人願,忒壓那人突然降臨人間,我爸自小就在幽思迷霧島的仙靈洞天長大,知曉忒壓那人的傳說,他知道,在這亂世,唯一安全的隻有仙靈洞天。故而,在忒壓那人洗劫我們小鎮時,用身體裡最後一絲靈力抵擋了忒壓那人進攻,但也最終因靈力耗盡被忒壓那人打成重傷,後來被趕來的政府軍營救。在病床上,爸爸告誡我們一定要回到幽思迷霧島,拜見他的師父子虛道人,請他收留。”卓柔言語間似有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 “你·····” “元首大人不必詫異·····”卓柔揭開自己衣服,伸手往自己胸口掏。 “卓柔,你乾痕麼···你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你····”尹平見此情景,以為姑娘要以生相許,迅速握住她的雙手。 “這乾坤石是我家族傳家之寶步。” 媽的,原來是掏石頭,我以為你要乾什麼。 尹平內心一陣尷尬,還好沒有亂動。 “元首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此時此刻尹平還死死抓著這個十七歲小姑娘的手,此刻,因為衣衿大開,微風吹起,姑娘胸口的衣服微微飄動,似有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正在隱約可見。 “額····不好意思”尹平連忙尷尬的背過身去。姑娘略顯不好意思,扣好衣服的同時,見到自己地上形容枯槁的哥哥,又傷心起來。 尹平迅速上前,運氣拆掉仙靈洞天的牌匾,又拆掉幾塊墻板,為卓凱製作了一個簡易棺材,而後,挖起地來,親手埋葬了這個年輕小夥兒。 夕陽西下,新塚剛立,十七歲的小姑娘跪在墳墓前哭聲不止。不知何時,尹平竟學會了吹笛,他拿出一支笛子,吹了起來,笛聲悠揚,伴隨著這震懾山穀的哭泣聲,笛聲越傳越遠。 而身後,那群霧魔早已在一具又一具的搬動乾屍,一個又一個的挖坑掩埋那堆屍山了。 “哥們兒,平日裡都是我們吃人,今天聽著元首吹笛,一個又一個埋葬這些臭皮囊,為什麼我心中還莫名有種傷感了呢?”其中一個霧魔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感覺跟著元首,乾活兒都有感情了!這以後我還怎麼混啊,嗚呼呼?~” 山穀高處是笛聲悠揚、哭聲碎碎,山穀低處是哭聲陣陣,翻土拋沙一陣忙活。 ········ “元首大人,您還記得嗎?幾年前,您來仙靈洞天,還是我給您泡的茶。” 走回仙靈洞天的路上,卓柔擦了擦眼睛,想轉移話題的說道。 尹平忽才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午後,那次臨時安排的參觀之旅,那個給他倒茶的瘦小未成年少女。 “有印象!”他平淡的道, “那是我第一次給人倒茶,師父說,我年齡最小,讓我伺候最大的官,我當時手都是抖的,哈哈。” 聽得出來,卓柔在強顏歡笑,她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剛剛失去親人,怎麼可能迅速從悲傷中走出。 “沒事,誰都有第一次,不必在意。”尹平轉頭,撫摸小姑娘額頭,撫慰道。 這言語似乎在說她第一次倒茶,也似乎在說她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哥哥。 如果算成失去親人,她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您不必安慰我,自此這世間,就剩我一人了,謝謝你。”顯然,卓柔依然在硬抗這飽滿的情緒沖擊。 雖然說著最硬氣的話,可眼角的淚水卻是很誠實的證明了內心的情緒。 “這乾坤石,本是一顆,父親把它磨成兩顆,一顆給我,一顆給了哥哥。本是一顆的時候,還能抵擋子虛道人吸取靈力後,保留幾絲靈力而保命。可化為兩顆後,已然功效大減,我哥最後隻留最後一絲靈力,隻為護我周全,隻可惜·····” 她還是繃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在原地縮成一團,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可你怎麼?”雖然殘忍,但尹平依舊不解的問到, “這乾坤石能助人規避災禍也能促成和限製人的修為,我和我哥,一個體質與乾坤石相沖,佩戴之後無法修為,我哥則相反,他帶上之後,修為大進。我可能就說傳說中的黛玉體吧,一生都是個病殃殃的樣子。” “所以,子虛道人在吸乾所有底子的修為後,卻發現你一點修為沒有,最後惱羞成怒,殺了你?” “不,他吸乾所有人修為後,走火入魔,我上前為我哥哥報仇,被他靈力震懾到墻角暈倒了。” “哦~”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最後仇沒有報,隻能活成這世上一個多餘的人,我茍活餘生還有什麼意義!” “不,恰好相反,這就是造化,乾坤石留你一條性命,是為了讓你有命報仇!” “可我?” “沒有修為不要緊,我觀你氣血暢通、神源隱現,你並不是不能修真,而是這操控人生死的能人神教秘術並不適合你罷了!” 尹平一語道出,姑娘,哭得更甚了。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的,我就是一天生廢體,嗚嗚嗚~” 這可好,不說好行,一說哭得更厲害了! “哎,罷了!” 尹平也不想繼續勸慰下去,隻是覺得這姑娘遭遇竟與自己如此相像,若不是因為這可惡的戰爭,也不會變成一個孤兒。 想到此處,他又不免想起了黎嬰,那個與他同苦卻未能同甘的愛人。 “黎嬰,你此刻在那邊還好嗎?是否忘記我了!” 他在內心問到。 “你能····教我···修為嗎?” 哭過之後,卓柔道。 “不能!” 尹平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剛才說我還有辦法的,你就是在騙我!” “不是!” “你知道給人希望,又眼睜睜的捏碎希望的感覺是有多殘忍嗎?” “我知道!” 尹平依然冷冷道,尹平一如既往的冷漠在此刻已然達到了極限。 聽聞此言,卓柔忽然猛吸一口氣,她似乎懂了,便道: “你是怕我,舍不得這乾坤石對不對?” 按照剛才卓柔所描述,自己是因有這乾坤石的阻礙才不能修行,若要修行,必然要拋棄這乾坤石,否則,不可能開啟神識,故而,要修行,必須拋棄這乾坤石,這與她生命息息相關的傳家寶。 “不是!” “啊?” 卓柔深吸一口氣, “那是要?” “我要你融合這乾坤石,但過程會異常痛苦!” “融合?” “對,乾坤石實際為女媧石,千萬年前,大神女媧補天之時所用靈石即為乾坤石,天補之後,共留下九顆乾坤石存於世間,在千萬年的演化過程中,不少乾坤石不知蹤跡,據我所知,我神源開啟使用過一塊,而你這塊,是我所知的第二塊。這乾坤石,吸天地之力,一旦認主則不再認第二血脈,故而,你這乾坤石當年若那遊清茗搶去了也沒有用,一旦與所認血脈斷源,乾坤石則為一費石。乾坤石在體外,隻能助力部分功效,若在體內,與機體融合,則會轉化莫大功法,不可預測。普通人若強行與乾坤石融合,則會遭遇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且融合過程中還存在兩種可能,一則融成功過,一切皆好;二則融合失敗,你與石頭都會廢掉,石碎人滅。”慶元在尹平神識世界一五一十的告訴他這些,而尹平也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卓柔。 聽聞此言,卓柔瞬間,愣住了。 “你·····還要融合嗎?” 見卓柔半響無聲,尹平試探性的問到。 “既然這是我的命數,無法逃避,那我別無選擇,請你·····為我····融合!” 她跪倒在尹平身前,重重的磕下頭來,嘴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哎,世間竟有與你命格如此相像之人。”慶元在神識世界哀嘆, “小子啊,你呀,這輩子怕是擺脫不了這個影子嘍,如果她能在融合中活下來的話。” 慶元直搖頭。 他深知,尹平是吃了吸收女媧石的千年老山藥才種下神源開啟神識的,好歹中間還有顆老山藥用千年時間轉化一下神源;以這姑娘瘦小身軀,且如此病嬌體魄要想承受住女媧石融合過程中如此巨大的神源沖擊,幾乎是不可能。 “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叫你。” 夜已深,仙靈洞天房間被霧魔們收拾的乾乾凈凈,宛然新的一般。尹平送姑娘到休息室門口,道。 待卓柔進去後,他回頭,對一雲霧為偽裝的霧魔們說: “今夜,就有勞各位了。” “大人,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的。” “嗯” 尹平開啟虛空之門而去。 “這小姑娘是大人什麼人啊?怎麼才見麵不多時,跟自己親妹妹似的。”一個霧魔道, “不知道,心許是看上了吧,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身材還這麼好!” “胡扯,大人什麼女人得不到。” “誒誒誒,小聲點兒,一會兒姑娘出來了。” 這幫八卦的霧魔,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可以寫一本情感小說出來。 虛空之門另一端,尹平來到路引道人房間,見他還未休息,就一五一十的向他講述了自己在仙靈洞天的所見所聞。 “這子虛竟如此殘忍暴虐?” 路引道人震驚道, “那屍山足足有十多米高,一千多人的大教,竟在一日之內說沒就沒了,而且,他的哪些徒弟,各個死相燦烈,不可目睹。” “你等等!” 路引道人起身,打坐,整個人懸浮空中,口中念叨一二,須臾間,天空中的慶元神域空氣墻一道紅色光芒忽然遊走。 “您這是?” “我解除了他在此間的血脈神紋,不然,哪天從入魔中蘇醒,忽而殺將進來,我這些徒弟們恐難抵擋。” “對,這老小子不知何故要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幸得走火入魔,不然,不知雲夏又要遭遇怎樣的劫難。” “我猜他此刻應該躲在某個極為僻靜之所,煉化這些神力為己所用,但,這些神力之中又有太多人的靈魂怨念,故而,他要徹底笑話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了。他消化了還好,至少意識清醒,如若繼續神誌不清,恐怕對雲夏又是一場劫難。”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國家,即將遭遇外星強敵,奈何又遇到這麼個有損天倫的混蛋,雲夏真是命途多舛,哎” 路引道人起身,用手撫了撫尹平肩膀,道, “你也不要太過擔憂,有時有些事既然擋不住,隻有設法應對,無非在此過程中,我們應對的效果如何不能自控僅由天定而已。你我都要懂得,不求最好,但求問心無愧,就好。” 路引道人一番話語,似看淡一切,不再爭鬥了一樣。 “哎,老師啊,有些擔子不是想卸就可以卸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盡力走下去吧。” “嗯,擔子不用卸,隻求傾力而為,就好。” “對!” “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們加強照應,明日我將派出十二位幽明境弟子去到十二個剛剛成立的分部招募新人,希望他們一路平安,我的弟子境界高者不比拾光道人的多,所以,我派出十二名幽冥境,他派出十二名幽冥境,大家都一樣,也沒話說。” “他好像還有六名神罰境甲段弟子?對吧。” “是的,加上玉傾城就是七名神罰境弟子了!” “老師大可不必擔心玉傾城,她不可能再與拾光道人一門修道。” “哈哈,看得出來。哦,對了,你最好趕緊回去,玉傾城聽說你的飛船在蟲橋外經歷爆炸後,就趕到了你的住所一直等你回去,現在,應該還在。” “什麼?” 尹平不可思議,也就徒手救了這姑娘一命,她怎麼跟著了魔似的。他迅速開啟虛空之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剛剛走出,遍見玉傾城已然用手扶著頭要睡不睡的往前磕了去,而後又扶起頭,坐在她的大門口椅子上打起瞌睡。 “怎麼還不回家?是要我請你進門嗎?” “前輩····您···沒事兒吧!” 見尹平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麵前,玉傾城那股困意全無。 “我沒事。” “我聽說蟲橋被炸了,又見你的飛船裡沒有你,我以為你·····” “開什麼玩笑,我的修為,炸的死?” “不是,呸呸呸,我是說,你要注意安全,畢竟·····還有····畢竟這麼多人等著你。” “知道了!你回吧!” “哦!好吧!” 見尹平安然無恙,雖還有話想跟他聊上幾句,但,既然他都下了逐客令。玉傾城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啟動雲域,往雲夏神山學院的方向奔去。 “慢著” “前輩,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玉傾城明顯感覺自己太過活躍,都差沖到尹平懷裡了。 “你····《空山經》開始修習沒有?” “今日···今日落下了!” “嗯?” “我補,我補,我回去就補上今日的修行。” “嗯,不許落下修行,去吧。” “哦,好吧,前輩,那我走了!” “嗯” 尹平高傲的仰起頭,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待姑娘離去後,他又低頭扣著腦袋。 “這姑娘,怎麼跟個花癡似的。” 第二日清晨,當淚眼婆娑的卓柔走出休息室,尹平已然背著手在門口等候,清晨的陽光照著屋簷一陣金光。 “你?昨夜一夜在哭?” “沒有!” 卓柔剛毅的眼神裡滿是堅定。 “哭了便是哭了!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我昨夜沒哭!” 卓柔咬緊牙齒,強調道, “是今早哭的!” 剛剛還一臉兇巴巴的,此刻又恢復到了怯懦的模樣。 “切,小娃娃!”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尹平看到卓柔這如此搞笑的變臉,心裡到樂了起來。 真是個情緒寫在臉上的小娃娃。 “你是現在帶我去融合乾坤石嗎?” “不” “啊?我們昨天說好的!” “你得先把飯吃飽” “你個大騙··” “不然沒有力氣” “哦” 剛才還想罵人的卓柔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你···你不吃嗎?” 大快朵頤的卓柔看到一旁嘴都不動一下的尹平,拿起一根油條遞給他,奇怪的問道。 “你可知神罰境以上修士就以日月精華之雨露為食,不必再食人家煙火了。” “我知道啊,那你要喝水啊,我都沒見你帶個杯子,喝上一口。” “我不用!” 尹平催動氣血,忽的周遭樹葉飄動,草上、樹上的露水自動匯聚成一顆顆水滴,不等尹平張口,自動融入他的臉頰,都沒帶張口喝的。 “我滴個乖乖,自動補水!” “噗”差點沒讓尹平笑出聲。修士的世界,吸取天地精華已然不需要隻是用嘴了,身體任何器官都可完成這一操作。 但,卓柔依舊目瞪口呆。 “我說那些高階師兄們怎麼從來不吃飯,也很少見他們喝水,原來是這樣‘吃飯’的。” “好了嗎?” “等一下,還有倆包子,等我吃完!” 果然,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和修士世界差別如此之大。 待三十分鐘後,卓柔炫完最後一個包子,這才滿足的起身。 “嗝~真舒服呀” 昨天還哭天喊地的小妹妹,一頓豐盛的早餐後,竟是如此模樣。要知道,這頓豐盛的早餐,是尹平專門去到早市購買的,許久不自己下市買東西了,那基本操作和流程都差點忘記了。 待尹平打包早食開啟虛空之門離開時,包子鋪老板才驚奇的發現,剛才買東西的竟然是元首。 “哎,我這記性!” 氣得老板直跺腳,早知道拍張照了! 大多數人記住尹平的形象是現代人穿著,他這一身修士打扮的形象,確實需要在人們心裡好好比對一番才能對上號。 兩人走過一條幽深的小道,小道兩旁是鬱鬱蔥蔥的蒼鬆,大清早走在小道中,微風輕起,確有一點慎人。 “好嚇人啊!這小道” “哼,不怕。” “你慢點,別走那麼快!腳印腳印你快跟上來,快點跟我走!” 卓柔一邊呼喚尹平慢走,自己卻不自覺的向前跑去,邊跑還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俚語安慰自己。 走過長長的碧綠蒼鬆林,邁過一座長滿爬山虎的青蔥石橋,又進入一片冒著寒氣的幽深峽穀,峽穀正前方一座瀑布正發出嗡嗡的響聲。 整個峽穀裡,除了瀑布的響聲,還有瀑布流水散發到空中形成的冰涼水汽。 瀑布水流太大,太強。 人未到,衣先濕。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這麼涼的水汽,衣服都要濕透了!” “涼就對了!” 尹平回頭,道。 卓柔這才發現,因有神力籠罩,尹平全身竟乾燥的可怕。那些水汽遇到尹平,竟自己朝著兩邊躲避。 “華陽境的修為著實可怕,水汽都繞著走。”她道, 反觀自己,一身已經沒有幾處是乾的了。雖然自己穿的是兩層魏晉風漢服,內裡是白色,麵子為藍色,但都可以擰岀水來。 一陣震耳欲聾的瀑布聲從前方傳來,順著水汽所來的方向看去,一座巨大的高差近百米的大型瀑布出現在兩人麵前,瀑布聲太大,幾乎聽不見互相說話。 風太大,卓柔隻得緊緊的拉著自己的裙子,以免風太大被掀了起來。而那尹平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般自顧自的朝前走去。 穿過瀑布下方的水幕墻往深處走去,內裡竟然是一番超大的空間。走過一道氣墻,裡麵是一個巨大的池子,池子裡有朵朵蓮花花苞,紅白相間,顏色不一,含苞待放。 而在水池周遭,卓柔驚奇的發現,這裡竟然安靜的可怕,有那氣墻阻隔,外界近在咫尺的瀑布,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這裡,她隻能隱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是哪兒?” “這裡名曰碎心池,是上古神能留下的悟道之所” “這池子有神力嗎?” “有,已經很微弱了!” “那我在這裡融合嗎?” “是的!” “要怎麼融合?” “你,進去,石頭,給我!” 尹平直接道,言語中略顯憂傷。 “進去?去哪兒?” “去池子中央,那裡有一個悟道臺” “蛤?就·····就這樣走進去?” “對!” 尹平語氣中已然沉浸著憂傷之調,活潑的卓柔一點沒有察覺。 清晨,在等候卓柔的時間裡,慶元在神識世界像尹平坦言: 去得碎心池後,她先要隻身入那池子,必須自己走上悟道臺,而後打坐。這碎心池雖神力微弱,但上古時代在此修煉之人是一位極寒體質的女神,她在池中留下了極地神源,不入池中還好,入得池中,首先她會感受到那沁入心脾的寒意,越往悟道臺寒意越甚。 從池邊到達悟道臺共有五十六步,每走一步,寒意則加深一層,待到第五十步時,她會在腦子裡產生幻覺,看到此生中最為寒涼的畫麵,聽到最為寒涼畫麵裡的聲音感受到最為寒涼之情。每走一步,就出現一個寒涼畫麵,直至第五十五步,她會在最後一步看到身體左右那些溫暖畫麵,一旦她心誌動搖往左抑或往右一步,則瞬間掉入池中,與這池子融為一體,更別說融合乾坤石了。 聽聞此語,尹平從未感覺如此寒涼過。 她昨日剛剛失去至親,那畫麵定然不能忘記,今日又要入得這如此殘酷的池子,讓自己人生中那些淒慘畫麵一個又一個再次上演一番,最後一步還會隨時因為內心動搖而墜入池中,而那讓她動搖的畫麵又是她最為期待的內容。 這個池子的屬性為何如此紮心,當初在此修煉的大神想必遭受過這事件不知多少疾苦,才會創造如此陰毒的法則。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我準備好啦!” 見尹平遲遲不語,卓柔走上前來,用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嘴角還泛著一絲微笑。 她的笑容裡,竟然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尹平這才發現。 真是個虐心的畫麵,看到如此天真爛漫的笑容,尹平突然認真的抓住她的雙肩,十分認真的說: “卓柔,我要認真的跟你講,這池子光是進得那悟道臺你就會九死一生········”尹平將慶元與他描述的關於碎心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姑娘講了一遍。 “沒事啊,這就是我的命數,我一定能堅持下來的····” 她笑得越開心,尹平就越紮心,他知道,她是在故作鎮定。 “元首大人,你不必替我擔心,如果我堅持不下來,在第五十五步時化作一池涼水,請不要傷感,畢竟,我現在消失與否,對這個世界也不是很重要了。” 言畢,她還是抽泣了起來,不過這次,她沒有放聲大哭,而是小聲抽泣。 尹平見狀,並未言語。姑娘抽泣著,突然沖進他的懷裡,他本想推脫,哎,還是算了吧。 他明顯感覺到,卓柔的淚水是如此溫暖,似流水一般一點點打濕他的衣衫。 他正要撫手去摸她紮著發髻的頭,不料姑娘突然從他懷裡掙脫,一臉深沉的看著他,這一幕把他呆住了。 “大人,您還沒有妹妹吧!” “?”這一問,尹平不知如何作答。他尹家一直都是單傳一子,何來妹妹。 “我可以叫你一聲哥哥嗎?” “啊?” 這突如其來的妹控契約,他要不要接? 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過有妹妹的經歷;也算是給她一次打氣吧。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哥哥,我去了!記得給妹妹加油!” 說時遲,那時快,這小姑娘一個健步立馬起身。而後,脫掉她的藍色外衣,直接扔到了地上,而後,一襲白衣進入了碎心池。 隻一腳,她就冷得直哆嗦,身上不自覺開始發起抖來。 遠遠的,尹平看到,她瘦弱的小身板兒已經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果真是極致寒涼之地!” 她道, “大不了今天冷死我,哈哈哈哈!” 她放聲大笑,而後,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尹平。 “哥哥,妹妹去了!” 這小眼神兒,整得尹平突然一陣渾身酥麻,再定睛看時,小姑娘已然朝前走去了好幾步,她再無言語,隻是默默的朝前走去。 小身板隨著步子向前越走越多,顫抖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尹平能夠非常清晰的聽到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也可看到因為發抖身體在水中震顫所產生的細小波紋。 “十三步·····十四步·····十五步·····十六步····”他在心裡默念道,這每一步都是如此紮心。 “十七步····”而後,卓柔整個人消逝在了水池中,周圍安靜的可怕。 “她在自己的年齡這一步,沒了?” 尹平忽然震驚! “妹妹·····你·····” “啊····果然渾身浸透不會感覺到那麼冷!”卓柔又從水中站起,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哥哥,你剛才叫我嗎?” “沒!” 尹平矢口否認。 他如此嘴硬的人,怎麼會承認剛才因為擔心叫了一聲“妹妹”。 “好吧。” 卓柔繼續往前走著,沒想到看起來清瘦無比,感覺風稍微大一點都能吹走的小身板,竟能抗凍到如此地步。她在經受一次又一次紮心的寒涼之後,終於來到了第五十步了,此刻,她已然凍的眉頭、滿臉都是一層淡淡的雪花和冰淩,她還是害怕自己堅持不下去,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尹平,問: “哥,妹妹可以完成的,對吧?” “你可以的,妹!” “好!” 這一次,聽到尹平喚她一聲“妹”,她又露出那可愛的酒窩,微笑著回頭,邁出最為艱難的第一步。 一瞬間,整個青綠色的池子在卓柔邁出第五十一步時忽然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在卓柔視線的正前方水麵,一道虛影幻出,尹平也能清晰看見。 畫麵裡,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拿著劍對準下跪在地求饒懷裡抱著孩子的一男一女。 “求求你,放過我們,放過我們,我的孩子還小,你要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跪地的男子道,身旁女人哭泣不已。 “快!動手,殺了他們!”一白胡子老者,道。 “這是剛剛修行的子虛道人?”尹平從畫麵中分辨出那手執利劍的中年人,而在他們身後,一戶茅草房正在冒著火光。手執利劍的子虛道人遲遲不肯下手,利劍在其手中上下浮動,晃得厲害。 “廢物!”白胡子老者食指一揮,一道寒光出現,一瞬間,跪地求饒的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懷裡抱著的孩子哭聲更大了。 “孩兒他爸,孩兒他爸!”剛才還在哭泣的女人立馬去扶倒地的男人,而他已然沒有了氣息。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女人看著剛剛下死手的白胡子老頭,歇斯底裡的問到。 “子虛,我告訴你,為師隻幫你這一次,不刺死這個女人,他那剛剛獲得神源的孩子就不能拋下執念修行,那孩子不修行,你就無法獲取他的神力,你就不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更高境界,這是我們能人神教的命,你不這麼做,為師當初救你就當是看錯人了!” “啊·····” “為什麼?別殺我,我孩子還小,別殺我,我求求你,我孩子還需要人照顧,你把我帶走,把我帶走,和我的孩子一起,和我的孩子一起!”女人向前跪走幾步,扯著白胡子老頭,求饒道。 “嗚嗚嗚~”子虛道人在一旁,閉眼抽泣,止不住的繼續手抖。 “子虛!你不動手,老子立馬去殺掉你的家人,到時候,你想動手都來不及了!” “嗚嗚嗚!”子虛纏手的手開始緩緩抬起,但依舊沒有砍下, “子虛,老子說道做到!”白胡子老頭開啟虛空之門,並同時把女人摔倒一旁。 “為師數到三,一······” “對不起,大嫂,都是為了家人,對不起,大嫂,對不起!”他哭泣著緩緩向女人走去,口中魔怔一般念叨著, “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子虛的口水、淚水、鼻涕黏在一起,拉著絲兒,頭發蓬亂的沖了上去, “三~”白胡子老頭三字還未喊出,隻一劍,女人被刺中心臟, “啊~~~~”子虛道人滿臉火光,怒氣沖沖的看著女人,女人想要說點什麼,但疼痛感蓋過了所有,她隻是伸手撫摸了自己孩子的額頭,而後,離開了人世。 “切,姓什麼不好,性卓,跟我原來一個姓。諾,這小孩兒以後就是你徒弟了,你給起個名兒!”白胡子老頭毫不在乎的把孩子扔給子虛道人,子虛道人十分小心的接過孩子,小心拍打著孩子的後背, “切,跟個寶貝似的,等他修為漸成,你還不是要吸走他的修為,快,取個名兒,叫他媽個什麼?” “父母都葬身在這深山火海之中”子虛道人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大火中燃燒的一對夫妻, “從此你就叫‘卓炎’吧,兩個火字以紀念你的父母,哎。”子虛道人摸了摸孩子脖子上掛著的乾坤石,端詳一二,不明就裡。 原來,卓柔父親的來歷是兩條至親人命! 觀完此景,尹平內心嘆道,這姑娘一家的命運比自己悲慘多了。 姑娘默不作聲,尹平見到,她身上似乎開始結冰,還真是最為寒涼的一步。 她再次抬腳,向前走去,這一次,碎心池內寒光再起,這一次是一道紫色光焰,直接深入白胡子老頭額頭。 “怎麼會?你明明被我種下神識標印,你怎麼?啊~~~~謔~~”子虛道人直接吸乾其師父的發力,在白胡子老人歸西前一秒,已然頭發全白的路引道人道: “師父,你忘了,你在我身體裡種下過復生果,你在我人間身體去世前種下的神識標印,在我復活時你的神識標印已然被復生果吞噬,額頭留給你的印記,不過是復生果幻化的假象,您一聲控人無數,卻獨獨沒有嘗過這復生果,不知其功效。至於你被我種下神識標印,那是我每天給您泡的養生薑茶的效果,你沒喝出來吧,每天一杯,一年則種下了這神識標印,虧我每天數著日子給你敬茶。什麼?這法力?怎麼會?”而後,吸食法力無法操控的子虛道人沖出房間,找到八個弟子,一一吸取他們的法力,這才平穩自己的修為。 “師父,您~~~” “對不住了,徒兒,為師需要借你法力一用~” 被子虛道人吸取法力的卓炎渾身抽搐、麵目猙獰,每一次臉部抽動,都深深紮在卓柔心裡。吸罷,子虛道人飛身而去,隻剩下假死的卓炎緩緩起身,將每一位死不瞑目的師弟的眼睛閉上後,自己一瘸一拐的摸索著走出仙靈洞天。 畫麵消失,卓柔已然渾身結滿了冰霜,從尹平的角度看,她現在已經是一個行動緩慢的冰人了。 “第五十三步!”卓柔用近乎微弱的聲音道,池子再次冒出金色的光,卓柔邁出了步伐,畫麵再次顯現。 “你們來學什麼呀?你爹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你們又回來?繼續偷師學藝?”遊清茗率領一幫師兄一路尾隨正在挑水的卓凱,一直說著風涼話。 卓凱一言不發,繼續挑著他的水往仙靈洞天方向走去。見卓凱沒有回應,遊清茗怒了,向身旁幾個師弟遞了一個眼色,幾人立馬心領神會,沖將上去,將卓凱水桶打翻在地, “大師兄跟你說話呢!怎麼如此目無尊長”其中一個弟子罵到, “哥兒幾個,上!” 一聲令喝,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向卓凱揮起了拳頭,起初他還可以應付,奈何三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太多,不一會兒,就被打得人仰馬翻。 “告訴你,初來乍到,都要聽我號令,你小子,我若使用法力,必然被師傅知曉,就隻有委屈你了,挨著這幾頓揍吧,告訴你,以後,你要敢不聽我的,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個欺師滅祖的敗類,哦,不對,你兩姊妹都是!哈哈哈”卓凱縮在一旁,一言不發。 “等等!”卓凱忍著疼痛,大聲道, “還有他媽什麼屁事兒?”遊清茗叼著狗尾巴草,回頭不耐煩。 “欺負我可以,但,不準動我妹妹!” “喲嗬!來勁了還!”一旁一師弟不屑道, “好!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哥兒幾個,沒過癮吧!繼續呀!人都主動討打了!” “喲喲!還有這等好事!”剛剛揍完卓凱那幾人,又圍了上去,這一次他沒有反抗,死死縮成一團,任人蹂躪。 晚上,回到住處,十歲的小卓柔,看著滿臉是傷不明就裡的問:“哥哥,你怎麼了?” “挑水的時候摔了幾跤。” “哥哥,疼嗎?”小卓柔替哥哥擦拭藥膏。 這畫麵是尹平從來不曾經歷的,見此情景,他不禁動容。 “不疼,不就摔幾跤嗎?多摔幾次,老哥我就穩如泰山了,哈哈哈,啊嘶~疼!” “我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好了好妹妹,別按了,別按了!這裡是真疼,哈哈哈” “啊~”在碎心池,卓柔一聲嘶吼,身上的堅冰瞬間碎掉,在她周圍,一道藍光泛起,向外擴張,像燈光秀一般沖向尹平。 “這是?水靈閃?不好,快運氣!”慶元立馬提醒,尹平運氣氣的,在尹平身前的氣血墻體瞬間凝結成一道堅硬的冰墻。 “這姑娘~造化~造化~此等環境與心靈雙重考驗的條件下,竟然無形中激活了她的神識,他們那深處深山環境周邊,絕對有大機緣,否則不會孕育出這樣的孩子!”慶元神識世界驚嘆道, “這子虛道人真是個瞎子,擁有如此如此練術聖體竟然不知利用,還是兩具!瞎了他的狗眼了!瞎了他的狗眼了!”慶元在神識世界繼續感嘆。 “得了!前輩,我妹還能不能熬過剩下的三步?”尹平直接在神識世界問道, “夠嗆!接下來的三步。走著看吧!” “哥,妹妹還活著!”剛剛釋放完水靈閃的卓柔此刻更加虛弱,身體又開始結出厚厚的冰條,片刻間,她身上的冰更厚了,現在已經是一個冰人了! “別說話!繼續!快!” 尹平語氣中也開始焦急起來,好不容易認了個妹妹,可不能就這麼去了! 卓柔繼續邁出步子,這一次的畫麵是她剛剛給尹平倒完茶那天下午,卓凱再一次被遊清茗叫到後山,又是一頓毒打。 “遊清茗!你夠了!我妹妹今天給最大的官兒倒茶是師父的安排,她並沒有什麼錯!你生這麼大氣乾嘛?”這些年,被遊清茗欺負到歷來順受從未還手的卓凱,第一次反抗道。 “老子就是不爽,五年了,連神識都未開,在師門就跟個廢人似的,每天隻能做一些洗衣做飯的雜事,那麼多女修,師父一個不選,偏偏選你那羸弱不堪的妹妹,去給最大的官兒倒茶,憑什麼?憑她會做飯?憑她病嬌體?給我打!” 一群師弟又一次一擁而上,這一次卓凱沒有束手就擒,一陣強大的氣血飛出,八個師弟全數飛了出去。 他兩眼圓睜,火光沖天。 “喲,生氣啦?喲,原來你已經來到了神罰境甲段?進步挺快嘛!師兄我都隻比你領先一個層次,再過個一兩年,老子就神罰境大圓滿了,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卓凱正要運氣,對幾個揍他的師弟大打出手。 “誒誒誒!我可告訴你,我們額頭都有師父種下的神識標印,你一旦發功傷及我等,他必然知曉。你可以發功斬斷那些樹,那些沒有師父神識標印,還有那些,誒誒誒,挺好!”無奈,卓凱隻得發功斬斷樹木和草木,卻一點不敢發功傷及這些人分毫。 凡是被能人神教大能種下神識標印之人都會在種下神識標印之人處留下印記,一旦互相之間使用神力攻擊,都可被種印之人察覺,無奈,卓凱麵對此景,竟絲毫沒有辦法。 “話說,你那十五歲的妹妹怎麼長得這般水靈,小小年紀不但飯做得好吃,這相貌也生得如此俊俏可愛,嘖嘖嘖,尤其是她那對兒櫻桃小嘴兒,嘶~嘗一口不知是何種滋味。” “你!”見到這遊清茗講出如此輕薄之語,卓凱怒不可遏,正要沖將上去給他一頓暴揍,突然間,bong的一生,卻又被一股強大邪神之力振飛在地,頃刻間,他的氣血突然滅了。 “忘了告訴你,種下神識標印之人互相之間不能使用法力,不代表不能使用擁有邪神之力的法器傷害你。巧了,老子前兩天剛好得到一件隱魔護盾,隻要我一開啟,被它震懾之人在三個時辰內別想使用任何靈力。怎麼樣,就是這枚小小的戒指,好不好看,說到你妹妹,嗯~那櫻桃小嘴兒~嘶~一定是草莓味兒的!”那賤人遊清茗故意在那裡做出一副輕薄之相,卓凱怒火中燒,明知他開啟了隱魔護盾依舊飛蛾撲火般怒吼著沖將上去,又一次,他被震倒在地,這一次,沒有任何法力,他被沖出的距離更遠,口中吐出的鮮血更多。 “哥兒幾個還站著乾嘛呀,是要我請你出手嗎?”賤人遊清茗使喚小師弟的自信真的無人能敵。 幾個小師弟又一次圍了上去, “誒誒誒,乾什麼乾什麼!想讓師父知道是你揍得他呀?把法力給老子收起來,不知道哪兒學的爛德行!” “哦哦,好!” 他還假心心的勸阻師弟們收起法術。 “人渣!你敢動我妹,我非宰了你不可!” 一邊被人按在地上挨著揍,卓凱一邊摳圖獻血的罵到。 “我是說師父為何選她,就是因為呀她這不能修煉的廢體,充滿少女氣息,好去勾引那個大官兒,以後報我們安全唄,哈哈哈!師父咋不把她送給那大官兒呀,每天伴其左右,說不定,把大官兒伺候高興了,還可以賞賜她個什麼呢?哈哈哈” “遊清茗!你個王八蛋!”畫麵中的卓凱沒怒,因為他被揍得隻剩咬牙切齒,發不出一點聲響。大聖怒毆的,反而是在顯示世界裡觀看的尹平。 他不能想到,就是一個簡單的倒茶,居然生出這麼多侮辱人格、陷人生死的故事。 “再過得個一兩年,這姑娘要是生得更加水靈,哥兒幾個,咱們挨個兒試試,怎麼樣?” “謝謝師兄,哈哈哈!” “啊~~~遊清茗,臥槽你祖宗十八代!!!!!” “到時候,你要不要一起觀戰,哦喲,那臉蛋兒,可是~” “師兄,別隻看臉蛋兒啊!師兄沒發現,那賤婢的身材也,尤其是那對~~~~” “哦,哈哈哈哈,師弟,你很壞哦!哈哈哈” 尹平此刻忍無可忍,他的鼻息力度已然可以在呼吸之間打死人了!從來沒有如此氣憤過。 與此同時,在他的前方的碎心池裡,卓柔的鼻息她也聽得清清楚楚,見到自己的哥哥為了維護自己,被人按壓在地,還被這些混蛋如此羞辱和刺激,她的怒火也然達到了極點。 “小子啊,要想我們不動你妹妹也可以,拿東西來交換啊?” “你要什麼?” “師兄要的不多,就是你那脖子上的石頭!” “你要這石頭做什麼?”遊清茗示意小弟們停下拳腳,將卓凱抬了起來。 “我聽說你這破石頭好像可以抵擋一陣師傅的神識標印吸取靈力,哥兒幾個別想了啊,到時候被師父吸的時候離我近點兒可能還有希望。你和你妹妹既然各自有一顆,效果都一樣,反正你妹妹也是個廢人,你把你這個給我,師父吸你的時候,你戴你妹妹那顆就好了~怎麼樣?” “是不是我把這石頭給你了,你就可以放過我們兄妹?” “那必須的,畢竟都是同門,雖然你妹妹是個廢人,咱怎麼會做那種欺負同門的事兒,剛才那些都是玩笑,玩笑!”遊清茗走上前來,拍了拍卓凱的肩膀。 “給你可以,但這乾坤石認主,即使給你,我自己也要留一部分,沒有我的允印,你戴在身上也沒有作用。” “哦~有所耳聞,有所耳聞~你還不能死了,你他媽死了這玩意兒直接就失效了。” “師兄,乾嘛跟他廢話,怎麼不直接取走啊!”一個暴躁的小師弟直接走上前來,伸手去取,誰知,一身金色法力將那人彈得老遠,摸乾坤石的那隻手指直接骨裂了! “都他媽叫你們多讀書,這是乾坤石,認主的,魯莽的伸手去取,沒有主人同意,是要死人的!你還隻是手骨裂,你要再帶著戾氣再挨近一點兒,你他媽死字兒怎麼寫的都知道。” “行了,達成一致,乾什麼還把凱哥架著啊,給凱哥找個凳子!” 一旁,剛剛揍人的師弟,迅速抬了一把破舊凳子過來。 卓凱運氣起來,乾坤石在他的咒語之下一分為二,小的部分留給自己,大的有繩索的部分他給了遊清茗。 見此情景,卓柔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哥哥!” 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哥哥不能抵擋子虛道人吸取法力的原因,竟然是這乾坤石已然一分為二,已經沒有多少抵擋之力了。 “別怪哥不愛你啊,來!這是哥給你準備的樣品。”一個一模一樣的乾坤石從遊清茗手裡拿了過來,他掰開,裡麵竟然是空心的。 “愣著乾什麼?自個兒裝進去啊!你這顆我可不碰,我怕死!”卓凱將那半顆乾坤石裝進這個偽造的乾坤石模型之中,待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群人就這樣揚長而去,走不遠了,其中一個小師弟還在說, “師兄,他妹妹的身材真的是~”那人手舞足蹈起來,卻被那遊清茗一記耳巴子拍倒在地, “給老子閉嘴,以後在聽到你這樣說,老子割了你舌頭!”言畢,遊清茗回頭沖卓凱眨了一下左眼, “安心修煉,你們兄妹,以後老子罩了!” 沒想到,自己以為每天平和的生活,哥哥卻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隻見在池中的卓柔已然凍成一座冰雕,他閉著眼睛,淚水流出的位置,逐漸融化成朵朵雪花。 “五十五步!”她很不想走出這一步,她和尹平都知道,這一步踏出之後意味著什麼,但為了給哥哥報仇,為了哥哥,他不得不踏出這一步。 頃刻間,池中流水瞬間變紅,像一座血池一般。 畫麵裡,卓凱正被子虛道人無情的吸食著法力,他一言不發,隻是用眼睛直直的看著卓柔,並且揮手告訴她不要過來。 “妹妹,別過來,別·····過來” “啊!”羸弱不堪的卓柔拔出掉在地上的寶劍,舉過頭頂,怒吼著沖了過去。 “沒用的廢體!滾!”卓柔還未靠近半點,就被子虛道人一道神光振飛,飛到墻角,她摳圖鮮血,大腿壓在尷尬給你個被振飛的剎那被自己手中的利劍割出一條口子。 被吸完法力的卓凱乾癟不堪,靠著最後一絲毅力,他緩緩地朝著妹妹的方向爬去。雖然隻剩一小部分乾坤石,但依舊能保持體內部分神力尚存,他靠著這份神力和毅力一直見到了尹平的到來。 “不~~~~不~~~~”卓柔伸手準備去抓乾枯的哥哥,畫麵卻戛然而止。 “卓柔,你確定要走這最後一步了?你踏出後,可能無法抵擋並非現實的誘惑!你前麵的五十五步就前功盡棄了!”正要慌忙的踏出這最後一步,尹平提醒到。 “我不管接下來是死是活,都已不重要了,我的人生一片無悔了!謝謝你,哥哥!”她最後一次漏出那可愛的酒窩,而後義無反顧的踏出這讓人心酸的一幕。身上的堅冰,也在她邁出步子的一瞬間全數融化。 這個碎心池內突然處處冒出紅色火焰,把孫新馳點的通紅。 “妹妹,我是哥哥呀,跟哥哥走!”在卓柔的左麵,一個真人版的卓凱突然從水中冒出。 “我去?這不是投影了?換成真人了?” “哥~”卓柔眼睛發光,笑起來喊道, “那不是你哥,別去!別去!”尹平在岸上大聲呼喊道,可任憑他怎樣呼喊,卓柔都如下了一般,對岸上的他全然不見。 “柔兒,我是爸爸,看,爸爸找到爺爺奶奶了!還有媽媽!快,跟我走!”在卓柔的右麵,突然出現四個她的親人,個個和藹可親,都在向她招手。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好想你們!” “卓柔,別去!別去!”他看到卓柔已然將要邁出步子。 “妹妹,跟我走吧!” “柔兒,跟爸爸媽媽走吧!” 卓柔的兩側,都在同時呼喊到。她的腳步在原地踏步,兩邊都是她最最親的家人們,她開心不已,不管去到哪一邊,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在卓柔即將踏出步子的瞬間,尹平飛身而起,催動氣血,從起身後幻化出兩根金色繩索,正沖著卓柔的方向飛奔而去。 “尹平,快住手!”慶元在神識世界大聲吼道,同時伸出了自己一隻手。 “無知小輩!竟敢破壞碎心池法則,該死!”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池中傳出,在尹平金色繩索即將夠到卓柔之時,從冒著熊熊烈火的碎心池中一位金色美人從池中冒出,她通體散發光芒,著一身雲肩漢服,身後“圓光”乍現,及時是一道金色神識體,依然卓爾不群。她伸手輕輕抓住尹平的金色繩索,一吹氣,繩索直接碎在空中。 “這是?”尹平震驚, “這是一位仙留下的神識體,你惹不起!收手吧,尹平,他現在沒怒,隻是警告,別再做傻事了!一直知道這碎心池,沒想到這神源法則竟然是一位仙人所留。當年在此處修習悟道之人應該就是這位仙人。不好,那姑娘要撐不住了!” 慶元言語之中,隻見那卓柔已然有抬足的意思。 她忽的收起笑容,對右麵說道, “爸爸、媽媽,雖然我很想跟你們一起,可哥哥在那邊,我要去陪哥哥,下次,再陪你們吧。” 右邊的四位至親在這一瞬間黯然失色,沉入池中。 “妹妹,我們走吧!”卓凱伸手正準備牽卓柔踏入深淵,這把尹平急得大聲呼喊: “妹妹,別去!那不是你哥哥!我才是你哥哥!別去!別去!” “好”卓柔笑嘻嘻的接過哥哥的牽手,踏出步子。 “別去呀!卓柔!別去妹妹!”在岸上,尹平手舞足蹈,不知為何,之前還一直不認可這個妹妹,此刻他在了解了她的所有遭遇後,卻又突然想要有萬千力量想要保護她,難道這就是典型的妹控? 在即將落腳的瞬間,笑著的卓柔突然道 “哥哥,我又認了一個哥哥,她對我很好!哦,等等!我為什麼要認他做哥哥!因為你已經走了!你是誰!你不是我哥哥!我在這裡做什麼?哦對!!!!你不是我哥哥!我不跟你走!我哥哥在岸邊,我哥哥在岸邊!” 突然提到尹平,卓柔瞬間清醒, “妹妹,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愛哥哥了嗎?走!跟哥哥走!跟····哥哥···走!” 那幻化出的“卓凱”還在哭哭請求中 卓柔閉上眼睛,頭轉過頭,用手捂著自己的耳朵,道: “哥哥,我雖然很想見你,但我·····不能讓·····另一個為我操心的哥哥····擔心。” 她一腳直接向前走去,身後所有幻象,盡皆消失。 整個碎心池內泛出金色光芒,卓柔來到悟道臺,直接打起坐來,整個人侵入水中。 “什麼?通過了還是要與池子融為一體?”他驚訝的問到, “應該不是!按照上古傳說,不應該是這樣。”瞬息之間,池子中那些粉白不一的蓮花紛紛開放,每一朵蓮花開放之後,碎心池中就有一朵金色蓮花在水麵上開啟,泛著黃顏色的神道之光。 與蓮花開放的同時,一個個淒慘的悟到故事虛影在碎心池中不斷閃現,尹平發現這些故事中,有的止步於五十一步、五十二步、五十三步,而大多數人都止步於五十五步。 “這些金蓮每一朵,代表一個在這裡逝去的人?我的天!這起碼有上千朵?”尹平忽然發現,這些朵朵金燦燦綻放的蓮花,竟然是一個個悲慘的故事。 “小子啊,悟道之路之艱辛,豈是一般人等所能實現的,你這妹妹啊,認對了!哎!這是一對命數相同的兄妹!” 待定池中那些花朵競相開放之後,整個池子都被染成了一片金色。 忽然,在悟道臺的位置,一朵超大的蓮花花苞緩緩升起,浮出水麵,那金色仙人再次從水中升起,此刻,她漂浮空中,直接從遠處頂著“圓光”像尹平緩緩飛來。 那股強大的威壓,連慶元都不得不連忙躲起來,尹平就完了,他連找個鉆進去的地縫都找不到。 “小輩,這姑娘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術聖體,她既已通過考驗,我必然為其開啟神識,助其修行,說吧,是什麼阻擋了她修行。”金色仙人來到尹平近前,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個”原來這金色仙人隻是來問事,並非要揍他,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並且拿出那塊乾坤石。 “這是女媧石,世間少有,哪兒來的?” “是她家族所傳。” “嗯?據我所知,在這雲夏一隅,分布的女媧石極其有限,她既能家族傳下此物,相比血脈非凡,且遭遇劫難重重。這石頭,不可舍棄,隻能融合,就要看她這身體能否承受了!” “看吧,我就說這玩意兒隻能融合!”躲在尹平神識世界的慶元忽然從那木房子的門柱後探出頭來,道。 “小輩,是否要把這女媧石融入你妹體內,能否融入,全看造化?這是你們家的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要問問你!” 這仙人在聽得剛才尹平歇斯底裡的喊妹妹、救妹妹後,已然斷定那姑娘就是他親妹妹,便如此問道。 “嗯~”這既尷尬又不好辯解的瞬間,尹平陷入思考。 “融吧!”十幾秒的思考後,他沒有遲疑,想來喚做卓凱在此,他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那好!成功與否,全靠造化!” 仙人接過女媧石,將其投入空中,瞬間,那小小的女媧石竟幻化成一塊巨大石頭,並且多個棱角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大約有磨盤那麼大。 “我靠!這才是女媧石的真實大小,原來早有高人使用法術將其縮小!我就說,女媧石怎麼可能這麼小,這麼下補天也不夠啊!”慶元在神識世界道。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白川東帶好,何日復西歸?”隻聽得金色仙人口中念出一段《漢樂府·長歌行》,那彩色的女媧石竟然在這段古詩,哦不,咒語的催動下自然解體成片片粉末,而後,如流水一般灌入深處超大蓮花花心之中,那裡麵,正是閉眼打坐的卓柔。 起初,粉末匯入之後,並未有較大變化;忽而,整個蓮花內部如萬花筒綻放色彩一般神說不停, “啊!”隻聽得卓柔在其中一陣陣的呼喊,姑娘本就聲音溫柔,這一陣撕心裂肺呼喊已經是自己最為有力的掙紮了。 “哥哥~~~~哥哥~~~~我好難受!!!哥哥!!好更疼,身體····感覺···有無數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