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低著頭貓著腰向人多的地方去,左轉右轉脫離了禦雪的視線。 鐘淮一把揪住他的肩膀:“騎兵營不適合你。” 小五覺得還沒脫離危險,便繼續向人群後麵竄:“鬆手啊。” 鐘淮拉著他不放手,但也沒阻攔,而是跟著他一起跑:“你應該去術士營,接受信仰與道德教育。” “不是已經給你們打零蛋了麼?還要逼死人哪?” 聽了這話,鐘淮的手不由一抖。 小五覺得奇怪便停住逃跑的腳步,回頭盯住鐘淮的眼睛看了半天:“啥消息?” 鐘淮沉默良久才艱難地開口:“有爭議。” 小五不高興了:“爭什麼議。誰能願意進你們這老破騎兵營啊?瞧瞧你們擺出來那幾樣東西,啊,石球石墩石鎖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知不知道?大雁山的銅黑峽穀的鐵六角崖的鉛,重金屬時代重金屬!還整石器呢。這是皇都,天子腳下。瞧你們那丟人樣,趙凱他們村裡都用鐵球玩比賽。” 鐘淮思索片刻才問:“如果承認是我們丟人,你可以棄權嗎?” “怎麼棄權?我這麼傑出的人才。”泉小五有些急,“射箭一百四十環別人騎馬我騎牛,瘋牛你知道不?舉重,整個比人還大的石頭球,爺爺我眼皮都沒眨就舉起來。你們這些人不但要找八個太陽來幫忙,還滿嘴去死去死的。俗!古人雲,去亡!” 鐘淮被他說得有些微惱:“不棄權,你姐就要嫁人了。” 小五低頭想了想,問:“下一場比什麼?” “突,就是對打。”鐘淮看了看他,忍不住又勸了一句,“很多人都想揍你。” “我還想揍很多人呢!”泉小五義正詞嚴地回答,“一群官迷欠教育。上麵一個封眼下麵倆墊炮,打得你們嘔吐泄瀉才解我心頭之恨。” 鐘淮閉上嘴不再接話。 小五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不高興地埋怨起來:“這位誇父大哥,我場場作弊,還不夠取消資格麼?就算不取消資格,單論道德品質,也配得上低分吧?” “你那頭牛瘋了,評委給了一百八十分。” “笨也笨死了!笨騎兵!蠢騎兵!榆木疙瘩傻騎兵!”小五喘幾口粗氣,認真想了想,嚴肅地問,“最後一場比什麼呀?” “書,那一項沒什麼可比的。” “泉水呀泉水,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千算萬算算不到騎兵營要寫字。”小五哈哈大笑,並且豪爽地拍了拍鐘淮的腰,“不怕不怕,我最怕寫東西。一看到筆,當場暈倒。” “有書記官幫你寫。”鐘淮同情地望著他,“隻要你說清楚今天的經過就可以。” “我唯一的缺點,就是表達能力不行。”小五認真地望著鐘淮的雙眼,認真地解釋。 “你說什麼?” “我表達能力不行!” 鐘淮呆立半晌,指了指小五的鼻子,看著他亮晶晶充滿純潔的眼睛又放下:“你姐不打死你才怪。” “怎麼說話呢?死死死的?那是我親親的親姐。” 鐘淮連連點頭:“親姐愛你。” “你說我姐要殺我,這多讓人傷心啊?你姐要殺你你不傷心?” 鐘淮深吸兩口氣,閉上眼睛用手指掐了掐耳垂,又揉三下太陽穴:“要棄權趁現在。” 見他的表情很認真,小五忍不住低下頭去盤算:“聽說你們騎兵營有一個會星魂武技的?” “聽誰說的?” “我可不是出賣朋友的人。” “紅袍城主。” “大胡子誇父?!”小五驚叫起來,滿臉受了騙、上了當的委屈。 “禦雪的乾爹。”鐘淮看了看他勸道,“你剛剛還罵她呢。告你一狀,就沒戲了。” “我說她是美女你怎麼沒聽見呢?你這人品質最最最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長得文文靜靜,張嘴就撒謊吊屁的。”小五仰著頭從下向上地望著年輕誇父隱約透漏出樹皮紋理的皮膚大聲地抗議,“挑撥離間!” “比你人品更差?” “禦雪是魅。”小五瞪著眼睛叫真,“魅是凝聚來的,沒親戚。” “誰跟你說她是魅?” “趙凱。” “趙凱是誰呀?” “農村拳黨的。” 鐘淮聽得懵瞪:“農村也有拳黨?誰說的?” “我!”泉小五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叫,“我說的!” “啊。”望著他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鐘淮遭到了些感動,將信將疑地問:“你認識他?” 泉小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邏輯有錯誤:“總之魅不可能認誇父做乾爹。你騙不了我。而且星魂武技是誇父族女戰士的絕技,紅袍那個死大胡子是男的,怎麼可能會?” 鐘淮被他攪得一個頭有三個大:“往前走是競技場。再過去就是書記場。無論你考上考不上這所學校,別跟旁人說你認識我。”說完話他轉身就走恨不得跑著離開。 “你這是什麼態度?”小五不高興了,“我就這麼惹人討厭麼?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鐘淮堵著耳朵撒開兩腿跑起來。他人高腿長,跑得飛快。 “你有毛病!”小五憤怒地喊起來,“我是人見人愛泉曉武!不喜歡我是你有毛病!看醫生去呀!” 鐘淮迅速地轉過一堵墻消失不見。 小五氣憤憤地喘了幾口粗氣,不甘心地又叫了一聲:“大變態,色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