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修復嗎?” 年幼的支配看著已然成王的死神,眨著眼睛期待著那人的話語。 “死掉的…是沒有辦法再修復的呢。” 喪命摸了摸支配的頭,搖搖頭說道。 “死亡……或許還會迎來新生,不是嗎?” “但是它隻是一隻小鳥。” 支配垂著眸子,看著手中的、那具小小的屍體。它的身體冰涼的,毫無生機。 “吶……喪命女士,” “能讓他……再次輪回嗎?” …… “所以說,你是我的母親?” 林笑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又撇了眼自家墻上很早以前的全家合照。 完全,聯係不起來,母親這個詞。 在林笑記憶中的母親,她是個和姑媽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暴躁,易怒,極端。而父親又是個老實懦弱的家夥,即便林笑被無端暴打咒罵,也僅是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仿佛這不是他的家庭。 他們最後死於一場車禍。本要離婚的兩人卻被烈火燒的骨灰都融合在一起,簡直諷刺。 而林笑在那一群人都在哭泣的葬禮上,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好像那不是自己的家人,更像是陌生人一樣。 太奇怪了。 明明應該哭泣的,內心為何還有絲竊喜的感覺。 明明是懷胎十月的媽媽,明明是每天送自己上學的爸爸。 明明是他們所共同創造的,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 林笑不覺得眼前的孩子能和母親,或者說自己的“母親”聯係在一起。她不會那麼溫和的,林笑心想。 但她好熟悉,越看越熟悉。 像是為她哭過的撕心裂肺般的熟悉。又像是從內心由然而發的親昵感。 她不像是母親。 姨媽是個溫柔的人,和母親相比,雖說是她的雙胞胎妹妹,但在性格上簡直和母親是反著來的。 但直到林笑上了高中,她卻也因病離了世。 她一生沒有嫁人,也沒有和任何人交往過。在她的葬禮上尤為顯得清冷,不過大抵姨媽還活著,也不會希望自己的葬禮上有太多人為她哭泣罷。 那次來參加葬禮的人中,隻有林笑為她哭泣,而且是他這三十多年以來哭的最兇的一次。 他沒有趕上,見她最後一麵。 …… 林笑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被稱之為“支配”的少女,像的就是自己的姨媽。 “不不不不對…不對!” 林笑似乎是突然發覺了什麼,起身去到自己房間翻找什麼。 “……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 抽屜床頭櫃都翻了個遍,才找到一個新新的鐵盒。 對啊,如果是這個時間線,姨媽才剛去世一年。 要是能再早一點,再早一點的時間段穿越,會不會還能去看到她,甚至拯救她? 自從姨媽去世後,林笑便再也不想去投過照片來回憶她。 ——回憶她有多麼多麼的好,思考她死的時候到底有多麼孤獨和絕望…… 或許這點是像父親吧,如此脆弱,也如此懦弱。 翻箱倒櫃重於找到了。 林笑沖出房間,看著照片再對比著人,連手都在顫抖。 兩人連痣都在同一個位置。 支配簡直就是自己姨媽少年時期的樣子…… 眼神溫柔,慈愛。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