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胖子,你買的哪匹馬?”一個身穿白體恤的瘦子捅了一下前麵穿牛仔服的胖子。 “死瘦猴兒,我買我的,你買你的。問你個大頭鬼呀!”他左手舉著望遠鏡,右手調著焦距:“這破玩意兒,真他媽的不行。老子早晚換了你個屌玩意兒!呸!馬兒呀,前三場我都輸了,3萬塊血本無歸呀……就看著一場吧,我可是身子都躺進棺材裡了。馬兒……哦,不,馬爹呀馬爹,您就可憐可憐我吧!不然呀。我這把老骨頭可就變糞布莊稼了。”說著,才把因為緊張湧到喉頭的濃痰吐出去。 “丟你老母,你個撲街,往哪啐!” “我他媽的又沒啐你,河邊沒青草,哪來的多嘴驢呀!” “我揍你個撲街仔!” …… “別他媽的吵吵了。馬出閘了,出閘了……”一聲斷喝讓看臺恢復了平靜,身上膨脹的細胞,充血的眼睛死死叮在選好的賽馬身上。 “快看,開跑了!”如同賽馬出閘的發令槍響一般,眾人齊刷刷地舉起手裡的、掛在脖子上的長槍、短炮。 在貴賓室,強子的眼睛湊在望遠鏡上,緊張地盯著。錢百萬悠閑地朝閘口瞥了一眼,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濾嘴朝下,“得得”地輕輕頓了幾下,那個偎依在他腿上的女郎連忙起身,“啪”,ZIPPO火機小火苗一閃,錢百萬眼睛在周圍掃了掃,仰著頭靠在沙發後背上,優雅地吐出一個煙圈兒,輕輕撫摸枕著自己腿打鼾女郎的胳膊,微瞇著雙眼,暢想與二女床上雙飛的樂趣。 點火的女郎優雅地一甩,合上火機,順手把它塞進已經被脹得到極致的乳罩裡,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錢百萬身邊,把腦袋伏在錢百萬肩上…… 木製的閘門剛一打開,參賽的十匹馬在騎師的鞭策下,如颶風般卷了出去。起初還彼此纏綿的裹在一起,每匹馬都拚命地翻蹄亮掌,誰也不肯服誰。但實力卻毫不留情,很快就把它們變成了羊拉拉屎一樣的陣容。毫無疑問,領先的是4號馬和2號馬,強子的1、3號馬遠遠地落在了後邊,雖然跑馬的騎師身子向前探著,雙腿緊夾住馬鞍,不時朝馬屁股上抽一鞭子,可稍有一點常識的馬迷都知道,此刻落在後邊的馬沒多大希望了。 大多數的馬迷把希望寄托在4號和2號馬上,拚了老命為它們吶喊助威。不到最後一刻,那些買了落在中間的幾匹馬的馬迷們絕不會死心,他們不肯也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依然鼓足餘勇為它們助威。一時間,整個馬場如同滾油裡倒進少許水一般,沸沸揚揚地鼓噪起來。 “4號、4號……” “2號、2號……丟你媽,這2號保勝咋還不加鞭!保勝,保你個老母!” “你瞅瞅,你瞅瞅。3號騎手那個霜打茄子似的那個損出兒!你騎的又不是你娘親老子,咋就舍不得抽呀!真他媽的費勁!來呀,給我查查這個3號騎手是哪的,他敢讓老子輸了,我弄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