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原來是崔老,原來是您,我沒注意是您,沖撞了您,這事兒鬧的。都怨我狗眼看人低,你別往心裡去,我可沒罵您,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給您賠禮了。對了,您這是去哪公乾了?” “嗬!是胖頭鬼呀,你這是乾啥去……怎麼著,還養上耗子了?這是搞得副業?” “哪呀。玩玩兒罷了。比起那些養蠍子、養蝸牛、養蜈蚣的,我這隻是小兒科,上不得臺麵兒。對了,是不是您帶貓回來了,可是把我的鼠兒們嚇壞了。” “切,你這還學著養起寵物來了呀?說說,你這是鼠兒子還是鼠閨女呀。” “您可別取笑我了。我可沒有那些臭毛病,挺大人管貓狗叫兒子、叫閨女的,弄得別人都不知道你是啥變的。我這不是雇不起鬼使,隻好養了幾個省錢廢飯多勞神的苦力嘛!現在咱們地府雇鬼使得多少銀子,您也不是不知道。當今地府,不就是吹喇叭、抬轎子的掙得多嘛,雇抬轎子的,一個月下來,沒有大幾十億下不來吧?這些家夥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還在柿子樹旁栓條狗的?就這,我還覺得有些吃力呢,現在鼠糧都3500萬一斤了,那可是真金白銀呀!這四個鼠役哪天不得斤兒八的呀!” “柿子樹旁栓條狗?啥意思?”崔鈺一下蒙住了。 “有犬有柿嘛!”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胖鬼的一番話,逗得崔鈺笑出了眼淚。 季默見那胖鬼跟崔鈺認識……很是和氣,知他沒有惡意,便說:“實在對不起,剛才是我好奇,學了兩聲貓叫,不料,竟然嚇到了您家的鼠役。是我的不對,請原諒。但這麼大的老鼠,真的很少見。” “這麼丁點兒的老鼠就大了?別怨我說話冒失,您這話說的可真是少見多怪了。”胖鬼笑道。 “還不大?像我們那裡的耗子,連頭帶尾一尺長,就算大的了。這玩意兒除了偷糧食、咬衣物、破壞東西外,沒有半點用處不說,還傳染鼠疫等等多種疾病。哪能會抬轎、還能挑水供鬼驅使呢?” “您有所不知,現在地府飼養老鼠的鬼很多,大多數盡管也是兒子、閨女亂叫,卻也是當寵物養的,不過,像胖鬼這樣把老鼠馴得能乾活的鬼,還真不多。” “豈止抬轎子挑水,任何事情它都會乾,簡直就跟真鬼使一樣,就是不會說話罷了。”聽了崔鈺的話,胖鬼自覺拔高了不少,挺著胸脯自豪地說。 “老鼠性格溫順,也很靈巧。因為善於打洞,經常穿透土層來到這裡,閻王爺怕它們把地府的情況傳出去,就施了個法術,讓老鼠撂爪就忘。與之相仿的蚯蚓,不僅變成瞎子,還成了一句話都不能說的啞巴子。相對來說,老鼠的用途比蚯蚓大得多,這裡幾乎家家都養,多的成百上千隻,少的數十隻。”崔鈺進一步解釋道。 “是呀1現在的地府,可是啥都不缺,您就說吧,啥名車沒有?多大的彩電沒有?多高級的別墅沒有?電腦、洗衣機、電磁爐都淘汰幾十年了吧?關鍵他也沒電、沒加油站呀!這些糊塗子孫呀,他們也不想想,就一個勁兒的胡燒亂送。咋就沒人想著給燒個發電機、加油泵啥的,那錢掙的就得‘老鼻子’……唉……盼著吧。但願我躺床拍子上的時候,能夠見到電、見到油……得,崔老,他們幾個請我喝黃泉飲,您一起不……哦,不去呀……那我走了,拜拜了您吶!”胖鬼感慨了好一會兒,見崔鈺、季默二人婉拒了他請客吃飯,猜想到他們有其他事情,便識趣地打過招呼,招呼那些老鼠,扶起轎子,鉆了進去,顫悠悠地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