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難道我逝了嗎? 常遇腹誹一句,沒什麼表情的說: “別急,急也沒用。” “我們真的隻是喝口酒!”打手頭目擠著笑容。 “我隻是順路。” 聽到這話那頭目撲通一聲跪下: “大爺你饒了吧,求你了!” 常遇立刻捂住嘴巴,兩隻手指捏住了鼻子。他發現這些人比地球的那些下線低得多,也許是因為這人年紀大閱歷多,也許是人家靠這個吃飯,為保住飯碗什麼都乾得出來。當然也能是個人性格問題,誰知道呢。 他跟來是一是因為懷疑這些人會把氣撒在那個青年頭上,外邊乾某些事不方便所以才先回去,第二他也想先踩點,等他們有什麼事事發了直接一鍋端掉。 但常遇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九歲的時候那個青年三歲,他們算是同一批的。他是乞兒的同時還是那青年的哥哥,他成為扒手時那個青年成為了乞兒,而現在由於他比較機靈,成為打手沒多久就晉升了頭目,這青年則作為扒手在他的片區做事,他則給青年安排了一個安全一點、輕鬆一點的活。 這青年始終在他的庇護之下,就算撒氣他也不會對自己的弟弟撒,倒是或許會去欺負現在的其他乞兒。 等到回去,他跟老大匯報一聲城裡來了個怪物就算完事了,老大可不管他們那一單失敗了、是不是挨了揍,隻要每月錢交夠、據點沒丟,他才不管。 但是這位大爺跟回去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至於外貌,這種藍眼黃毛滿臉胡須的家夥常遇真認不出來多大,另一個其實還沒長開,但常遇看不出來,以前周圍的大部分人包括他自己都是剃胡子的。實際上他們一個二十出頭,另一個未滿十六,所以不是青年,隻是少年。 這會倒是情真意切啊……常遇一直開著感知光環粗略監控著他們的情感,所以這人和之前的酒館老板在想什麼他大概是知道的,心口不一的話也非常明顯。 常遇把持住了表情,人設並未崩塌,他淡然道: “再說吧。” 他沒答應也沒拒絕,因為他本來就準備繼續跟蹤。隻要這次沒被發現,那就是沒跟著,被發現也沒什麼所謂,完美。 那頭目傻了眼,看著那個老高的人走著走著不見在了拐角。他拿那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打肯定打不過,賄賂對這種人來說大概會讓他更生氣,他完全不敢。 隻能看命運的安排了……頭目想著,領著其他打手繼續往回。 有一瞬間他想讓大家分開走,但是這裡大多數都是從小就在黑幫長大的,他們無處可去,讓他們分開走最終也都會走回來,也或許會把那人引到更不該去的地方,比如,總部。 泥濘的小道似乎更加濕滑了,不過他們還是沒人摔倒。 常遇在高處用感知光環監控著這一切,同時目光像真正的梁上君子一樣到處亂看,躲避房頂上的巡邏隊員。 一路無事,打手們陸陸續續打著招呼脫離了隊伍——他們住在不同但並不太遠的聯排房屋裡,防止遭遇一次性的毀滅打擊。 而且他們還要交房租,這些地產、房產屬於上城區的某位老爺。 那頭目回到了房間,以為事情終於過去,但催命鬼卻安靜的從窗戶翻了進來。 “你好。”常遇隨意地坐在了木製的椅子上。 頭目一副沒看到沒聽到的樣子,自顧自地脫掉衣服、上床、蓋上被子、蒙住腦袋。 反正都要死,他寧可痛快點。 什麼都沒有發生,長久的寂靜後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你好。” 頭目頓時崩潰,他坐起來對著那人: “你殺了我吧!” 常遇依舊麵無表情,他繼續用他剛試了一會才弄成的能力,傳給那頭目一句話: “你好。” “啊——”頭目捂著臉,“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別再纏著我了!” 一問一答下常遇知道了這個黑幫的名字、他們幾個大頭目和老大的特征,以及各個較大據點和總部所在。 實際上他在往卡姆——這個頭目的名字——腦袋裡塞東西的時候無意間掃過了他的部分經歷,發現這家夥本質上並不壞,隻是沒有好的環境而且也不會其他技能導致一直隻能混這種底層黑幫的。 而不管什麼原因,他把卡姆弄得快精神崩潰了,就沒再對他使用任何感知光環相關的能力。 “你其實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不過要等到這一切過去以後。”常遇看著已經目光呆滯的卡姆,伸出左手,努力回想那次治療矮人們的感覺。 幾秒後,一道光柱籠罩了卡姆,他目光回到了清澈的樣子,但此時再看常遇的眼神卻更加驚懼了。 感受著消耗,滿意的常遇翻窗出去,又上了屋頂。 這個幫派叫“鯨魚之神幫”,本來常遇想簡單點,但一想到“鯨神幫”或者“神鯨幫”他腦袋就會自動串戲到一群或是翹車頭或是社會搖的精神小夥、精神小妹,搞得他很想笑。 而離這裡最近的大頭目是“溺斃”多雷,他是卡姆的直屬頭目,聽他說這人喜怒無常,以用魔法折磨別人為樂,還當著眾人的麵處決過犯錯的下屬,招牌魔法就是讓人產生溺水感,並且時間過長就會真正溺亡。 …… 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天花板突然崩塌,竄下來一個身著黑甲的高大身影。他轉身撲向了一個光頭、圓臉、大胡子、滿臉兇相、整個腦袋都紋著鬼畫符的壯漢。 沒在樓上,果然是在下邊喝酒……一發閃光爆鳴,常遇輕鬆的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溺斃”多雷的記憶被常遇迅速而粗暴的翻閱著,很快他就滿臉通紅、腦袋升起蒸汽,眼中失去了光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情況屬實,常遇根本懶得救他。 周圍,他東倒西歪的直屬小弟們逐漸恢復,而新一輪的閃光爆鳴又來了…… 常遇一個一個看過去,有人被治好後挨了一頓暴揍,有的乾脆和他們的頭兒一個下場。 …… 東方既白。 常遇坐在一處房屋的頂上,看著左手腕散發著瑩瑩白光的鋼筆,不禁想到:我做的太過分了? 這筆是他送的禮物,不會無緣無故在我走在正確的路上時搗亂的。 還是我殺得不夠快? “鯨魚之神幫”大概是個過去式了,隨著閱讀經歷的不斷增多,有的人他一看見就知道活不了,很乾脆的就是一劍。縱使越殺越快,但是常遇隻有一個人,還是拖到了天亮。 或者我的做法……太變態了?確實,明明不久之前還很排斥去偷窺別人的思維的……力量或許也在改變我……必須小心…… 常遇不禁想到他殺的第一個也是最變態的一個,“溺斃”多雷。他偶然間學會這個魔法以後就愛上了它,經常使用並引以為傲,他不僅會對別人用,也喜歡對自己用,憋暈過去魔法就會停止,等醒了、癮又來了就會繼續。 而常遇自己現在隨意翻看別人記憶沒有負罪感,甚至有點爽。他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些都是罪犯,無所謂的,但他否認了這個說法,並再三告誡自己要慎重。 與之前不同,他沒用禁止自己使用這種力量。 更恐怖的是,這次他殺死的不是怪物,都是……人,而他甚至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