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 宮殿裡寂靜無比,可見的是裡麵兩名年輕男女子。女子身著齊腰襦裙,上身艷紅色參雜著些許金邊的交領衫衣,包裹著胸襟。 淺色的腰帶係著腰兒,下身則是淡白色褶裙;雙目如似桃花,唇上點著朱紅的胭脂,配上如看天下為無物的眼神和高貴自傲的氣質讓旁人敬而遠之。 與之對比顯得身旁的男子暗淡許多,男子身穿黑色白紋袍子,長得很高、袍子遮住身材看不出什麼來,但撐得起衣服顯然不會瘦。 皮膚白凈、雙眸烏黑泛著光澤,一對劍眉配上俊俏的五官顯得多了幾分淩厲。 “平生,在國子監可好”女子語氣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稟殿下,一切如常” “可知我今日喚你,所為何事?” “是因幽州之事?江湖有消息說是幽王擴收流民進城信不得真” “事出其因,必有反常。本宮想讓你前往幽州一趟看看是否消息屬實。” “今晚就走?” “不急,近些日走即可” 事情交待完,許平生朝著惜月公主拱了拱手。走向房門 吱呀~ 大殿內又如開始那般安靜,房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不是方才那俊朗的少年而是一位鶴發散發著書生氣的老者。 “惜月殿下,許平生此人不可全信。幽州之事需派人盯著他” 長公主聽著老者的戒告,又故作疑慮的向這位年過半百的夫子請問道 “蕭太傅,有何高見?” “殿下,你可見過不好權不好財的人?甚至不知他好不好色。而許平生此人便是如此,何況他還有個青魁魁首名號。” 李惜月心裡早已有底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掌控許平生,她隻能盡量的把東西往他身上塞。青魁魁首可是僅次於八大魁,整個長安也隻有她師傅陳傲芝能壓住他了。 陳傲芝女子魁首、大唐的國師不過隻是掛個名號。她這個師傅除了掛個國師名號就沒乾過國師的事,上一次見到她便是半年前了。隻留下一張字條; “雲遊” ... 太白街 太白街是長安城裡很繁華的街道,沿著街道走布滿著鋪子供應著絲綢、茶葉、住宿、酒館... 身穿黑袍的許平生走在街道上,旁人看著年輕的黑衣男子無不有敬畏。 “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一奶聲奶氣的小女孩在婦人的身前說了一句,婦人害怕的將小女孩抱在懷裡;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看著身前的大哥哥。 年輕男子朝著小女孩笑了笑,便向前行去 “娘,你看到沒大哥哥對我笑了;嘻嘻” “你個丫頭!” ... 一年前 雲州一座小鎮荒草叢生方圓百裡隻有那麼十幾戶人家,地方荒涼房屋不堪連最近的酒館都要走上一段路。 雖說荒涼不堪但不是人間幾分煙火,幾戶人家聚在一起把酒言歡。 八月十六 一間小土屋裡兩名男子;一名年過甲子躺在床上,另一名初出茅廬十六七。年長的老者對著年幼的男子述說,像是在交代什麼。 “平生啊,我死後你就離開鎮上吧。”老者說話的聲音往往比較低沉而緩慢,略帶沙啞。 “梁伯...” 梁伯看著許平生猶豫的模樣,知道他在想什麼。 “平生我知道你待我如父重情義,平生其實我不姓梁” 年輕男子並未搭話,隻是靜靜的聽老者述說。 “我年少時本是刑州的一家大戶人家性許,我本是許家長子但是治理家事文藝樣樣都並不過我二弟。 連父親都覺得二弟比我更適合接管許家;於是我離家進江湖想著闖出一番名堂在回去” 初入江湖那會我仗著有點武藝,混的也是風生水起;接著也像江湖人一樣去請教山頂那些高手,那會還沒有現在八大魁。 請教幾次後發現誰也打不過還整得一身傷也沒有那個臉回許家便改名換姓來到這座小鎮,你就是我來這座小鎮前路過遇到馬匪所救的,可惜沒能就下你的爹娘.... “後來我也不知道你爹娘姓什麼便讓你跟了我的姓,想著讓你平平安安過完一生就叫平生了;誰知道你小子根骨極好教你的武藝一招一式一次便會。”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許平生看著苦惱的梁伯苦笑 “那不是梁伯你教的好” “嗬嗬,也是” 夜深了屋子裡的話也少了本來瞇著眼的梁伯睜開眼看著坐在椅子上守著他的平生不知不覺的說了一句 “平生你能叫我一聲‘爹’嗎” 許平生看著平日裡玩世不恭的梁伯問出這句話時是很震驚的,但這位是把他拉扯大僅一的親人;許平生望著這位甲子之齡的卻無一兒女的老人 “爹” 梁伯聽著一道清脆響亮的男聲,白白的嘴唇微微往上翹了翹眼睛慢慢的合上之後再無了半聲響應。 “爹,一路走好” 寂靜的夜裡晨風吹動外麵的花花草草月亮高高的掛起隻有小土屋好似裡邊漏了水般地上多了幾滴清泉.... 雲州平城 安葬好梁伯後,許平生便跟小鎮上的人家告了別離開小鎮去長安;好在梁伯給陳平生留下一些東西一些碎銀和一個價格不菲的簪子還有一把被紗布包裹著的劍。 這個簪子想來是給陳平生討媳婦準備的,拿著碎銀買了匹馬後也不剩什麼了,一襲白衣配駿馬,直奔長安取功名。 在來路上許平生發現江湖人很不服朝廷但是又怕朝廷,說是朝廷殺他手足、弟兄親人拉幫結派的說要報仇。但當朝廷派人來到他麵前時也隻有跑的份; 靈州城 一鋪老舊的小酒館看起來是有些歷史了,掌櫃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和一個年近三十的小二;酒館外坐著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 噠噠 一匹白色的馬兒停在了酒館的門外,下來的是一襲白袍的年輕公子;年輕公子手裡拿著長條的紗布朝著酒館門外的座椅走去... “小二,一壺酒” “好嘞,客官” 許平生把被紗布包裹的劍放在桌子上,耳邊能聽到幾道嗓音粗獷的聲音;是旁桌那群漢子的。 “今日午時,會有一輛馬車路過大圍嶺;估摸隻有四人”一個脖子如頭一般粗的漢子對幾人說道 “王兄,是什麼人?”一個瘦子有些猶豫向著漢子問 他們可不傻乾的事殺人的買賣得罪了江湖人還好,可以找個地方換個身份就行;如果是達官貴族那是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王蹠也想到他們會怕便從身旁的拿出一個紗袋子,袋子沉甸甸的不知裝的是什麼。 “王兄這袋子是?”瘦子話音未落 砰~ 袋子裡的銀子倒滿了桌子,旁邊的漢子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又看了看身邊的人宛如惡犬。 “這是一百兩,事成後拿人頭去長安還有一百兩;諸位放開手腳事後有長安那位大人擔保,我等事後藏起來即可“ 漢子們聽著王蹠的話膽氣大了幾分 “既然諸位都沒了顧忌,喝了這杯酒就出發”王蹠舉起手中的杯子,漢子們一個接一個的舉起酒杯直到桌子的所有人都舉起時; “天下為公,四海兄弟”一飲而盡 滴滴滴酒水滴在地上,一夥人已從酒館離去隻留下一張濕漉漉的桌子和酒杯;店小二把酒放在許平生的桌子上。 “嗎,好像我也要路過” 許平生左手拿劍右手提著酒壺,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剛才還吵雜的酒館隻剩下掌櫃和小二還有桌子上的碎銀... 大圍嶺午時 山嶺的峰巒疊嶂,峭壁懸崖左右環繞青衫深處在山林之間天藍地闊顯得格外壓抑。 乒乓乒乓~ 身處山嶺間的許平生正有所感慨,耳邊能聽到一道道兵器之間才能產生的聲音 就在前方不遠處。 走出山嶺望去一輛馬車被那夥漢子圍住,地上躺著一名中年男子的屍體估摸是駕車的車夫;還有一名護衛被三名漢子困住抽不開身。 兩名馬匪走向馬車,護衛見狀想抽開身去攔住可是雙拳難敵六手。就在馬匪快要走到馬車前時。 噠噠~ 一匹白馬駛到馬車旁停下,馬上下來個一襲白衣的書生;許平生左手拿著紗布看著兩名漢子。 “你們現在走能活” 乾他們這一行沒點膽量可不行,看著麵前的年輕書生不信有多大能耐。 “那我要看看你乃我們幾何了” 話罷兩人一刀一劍往許平生身上砍去,許平生閃身躲過一刀在一個空翻把迎麵一劍躲開;兩人望著躲掉了的許平生滿是驚訝,可原地早已沒了人影隻剩一條紗布在地上。 一名漢子像發現什麼大喊。 “劉二,你身後!” 劉二轉身用刀抵住身前,擋住了許平生的一劍;許平生借著擋住的力始而向劉二的脖子砍去。 頭顱掉在地上雙眼睜睜看著同夥,書生手握著沾了鮮血的劍刃徑直的走向僅剩的幾名同夥;同夥哪還有半點戰意四處逃竄。 沒了戰意的幾人猶如待宰的羔羊被許平生輕易的殺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夥人無一生還,許平生一襲白衣也染上了許多血跡。 許平生走向馬車看看裡麵的人有沒有事,靠近馬車便聽到裡麵是兩個小姑娘的聲音。 “萱琦,怎麼辦他們來這邊了;都怪你我早就說靈州不太平了” “我們不是一起偷跑出來的嗎,怎麼能怪我?” “我又沒說要來靈州。” 躲在馬車的兩個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楊侍衛說遇到刺客不能出去。 馬車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比較秀氣的姑娘躲在名為萱琦的身後;後一個捉著前一個背,前一個從懷裡拿出一把小刀雙手握住朝向馬車門前。 許平生把簾子掀開,一把小刀出現在眼前直奔腦門。好在從小被梁伯打的底子不錯側身躲過後一手捉住手腕。看著纖細的胳膊,和緊緊閉著眼的精巧小臉。 萱琦被人捉住胳膊自知自身難保,緊閉的眼睛微微抬起映入眼簾的長得極為俊俏的臉龐,這刺客長得挺好看的嘛。 沙沙沙~ “殿下殿下,是這位公子救了我們” 楊侍衛從另一側走過來向李萱琦解釋道 還保持著捅人的姿勢的萱琦看向許平生臉龐泛起苦苦的微笑 “多謝,公子相助。” 許平生放下萱琦握住小刀的手,望著對他苦笑的姑娘拱手微微笑道 “平民許平生,見過萱琦殿下” 大唐能被稱殿下的女子隻有兩者長公主惜月和二公主萱琦,剛才馬車內別一名女子換做萱琦相比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