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災難會成為烏雲遮蔽天日,使得鳥群無法飛行,隻能蜷縮在樹梢上,靜待暴風雨的過去。 本以為從那件事已經走出來的雁鴋仍然被那回憶折磨到渾身冒汗。 但比起事件本事對她的折磨,不如說是她自己沒能從那裡走出來…… 迷茫,困惑—— 諸如此類的感情交雜在一起,讓眼前的路途變成了迷霧。 到底從哪開始?又要走到哪裡才算結束? 自己仍然在握住的,是夢想與興趣,還是殺人自傲的玩具? 雁鴋吐息。 在陰天的襯托下,麵前的一切都好似惡夢。 如果僅僅是閉上眼睛就能醒來的程度,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不管閉上眼睛幾時,比賽仍舊還在繼續。 “第二組射箭預備!——” 重新再轉了一輪過來。說實話,雁鴋已經完全抗不住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最終以十環,九環,十環的成績結束比賽。 結束後,雁鴋沒有理會相關事宜的處理。 在賽場上發揮所有的水平是她對比賽最大的尊重。 其他的,她便不想管了。 “很厲害啊。” 在體育場一側的石階上,雁鴋獨自一人在這裡休息。但不知何時,班長從後麵籃球場的隔網破洞裡鉆了過來。 “嗯,還行吧。” 雁鴋低下腦袋,她沒有心情去搭理別人。 而這句話也不是謙虛,是她真正認為的結果。 “這就驕傲上了,還早吧。” 班長不帶好臉色的坐在旁邊。 雁鴋隻瞟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這邊有弓箭部的社長聯係方式,你要去嗎?有這次成績很容易就入社吧!” 麵對班長熱情的提議,雁鴋卻潑了一盆冷水過去。 “不用了,我不感興趣。” 一半原因是不想參加興趣相關的活動,會讓人感覺心累;另一半是因為完全不認為這裡的學生會對自己的社團多有覺悟,基本上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毫無意義。 但班長並不這麼理解,她隻覺得雁鴋沒有給她好臉色看。或許會被認為拿了亞軍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吧! 雁鴋有這樣的覺悟,但仍然不願多作解釋。 因為沒有理由。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報了弓箭比賽嗎?” “因為好玩。” 其實想說因為壞心眼。 “才不是……雖然有點。”班長不樂意的抿嘴,說道。“這次來的領導是國家運動協會的,說是要大力支持青少年體育培訓項目,這次你這麼大放異彩,一定會被選上的!” “……隻不過是亞軍。” 雁鴋知道,這句話隻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害羞。 “亞軍也不錯啊!第二名有什麼不好?我每次都是第二名呢!” 班長若有所指的說。 ——是指成績嗎? 雁鴋這才發現自己沒有過多關注別人的成績。 因為與其與別人比較,還是超越自己來的實在。 “你意見怎麼樣?會去吧!培訓機構。” 班長興奮的湊了上來,一臉嚴肅的看著雁鴋。 ——實在對付不了這種人。 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我先問一句。” 班長耐心的坐正身體,不解的看著準備提出問題的雁鴋。 “你,乾嘛……那麼關心我啊?” 不善言辭的雁鴋為了說出這幾個字掙紮了好一會。 可她沒想到,這句話才是最讓人羞恥的一句。 所幸對麵也比較木楞,沒什麼太多反應。 她隻很平常的回了一句。 “這不是當然的嗎?” 這次輪到雁鴋傻眼了。 人生十八餘年,不曾記得彼時有過能如此自然說出關心自己之話的友人。 難道是什麼時候交了好朋友但是宿醉忘記了? 但雁鴋並不喝酒,也不晚睡。 混亂之餘,班長低垂眼瞼,靜靜地說到。 “我應該是第一個想要弄死你的人吧!” 她說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