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生現在心情很不爽,偏偏這時候有人送上門。 “雲仙宗,好,你也是來搶那寶物的麼?” “是,也不是。” “何處此言?”柳玄生剛褪去真丹殘影,身體十分虛弱,之前戰鬥的疲憊與傷害一湧而上,體內法力空空如也,看樣子也不能再進行二次融合了。 無論如何,先與他交談,拖延時間來恢復妖力。 宋大清絲毫不給他機會,拿起腰間佩劍,口訣召喚法力飛劍,殺向柳玄生。 “喂,不要忽視我啊!” 妖王擋在飛來的宋大清麵前,一擊重錘直擊腰腹,他直直飛出去,撞到左側墻壁上,砸出一個淺坑。 “半步金丹,又來了一個高手。”妖王說道。 “無妨,金丹期的老道都能殺,何況是他!” 宋大清這時候才看見,躺在地上死去是天福宗長老王還一。 他,死了? 他可是金丹期啊! 宋大清此時對二妖有了深深的忌憚,但他對於此戰有幾分把握。 他一入門就發現,柳玄生此人,麵色蒼白,十分虛弱,顯然是打虛脫了,不如從他下手? 這妖王看起來又笨又重,妖族肉體力量強大,不能與他近身纏鬥,得用遠距離,靈活鋒利的法術,先解決掉柳玄生,再去對付妖王,就容易多了。 轉瞬間,宋大清就製訂好作戰的策略,從理性上看,這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排排飛劍由法力編製而成,向二人殺去,這是仙門最基礎的凝劍術,樸實無華,但威力巨大,王還一最開始也是用的此術。 柳玄生右手起劍,拿起一張血光符拍在劍上,給劍身附上一層蒙蒙的紅光,打落到來的法力飛劍。 隻憑肉身之力有些吃力,打理好的道袍時不時被割開幾道口子,胸口,胳膊上也被割傷,處處傷痕流淌出血,還好傷痕不深,但長久下去,柳玄生深知自己是必然要落敗的。 大量的飛劍纏鬥住了妖王,他脫不開手幫自己,那道人不斷在大殿上空飛躍閃爍,不給他們近身的機會,連他的衣角摸都摸不到。 “柳玄生,怎樣?失血而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認識我?” “越王山的妖王和軍師,這次作戰的主要目標,怎能不認識?你們做的好事,在越地,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原來如此,今日上門來的幾大宗門的人,都已識得我倆了麼,那可真是不妙。 柳玄生冷笑,“我們有做那麼多壞事嗎,倒是你們,肆意抹黑妖族,把自家做的錯事也往我們身上推。” “哈哈,你可真是會講笑話,你們妖族不就是生來就做壞事的麼?” “看劍!”宋大清大喝一聲,飛翔下來,提挈著一柄閃白的三尺長劍,直直捅入柳玄生腹部。 可惡,那裡是之前天福宗道人飛劍插傷的地方,還沒痊愈啊。 噗!氣血不斷往上湧,鮮血嘴裡噴灑出。 此時要是能融合真丹殘影的話…… 境界之間的差距有這麼大嗎?半步金丹就能隨意戲弄築基期?自己要有金丹初期的實力,彈指間就能捏死他。 宋大清瀟灑地拔出劍,再收劍。 柳玄生腹部那條傷口,血一道道往外噴,那人收了劍後,又飛到天上去了。 “你可真是可惡,有朝一日,滅了你們宗門。” 這人不恃修為比兩妖高,還如此謹慎,兩妖都感到棘手。 道人指揮著法力飛劍如虹光飛舞,斬向腳下的青年。 這一輪的飛劍更快,柳玄生盡力施展,紅色劍光甩出殘影打落飛劍。 糟了,有一柄飛劍來不及擊落,直線朝胸口穿去。 到胸口前一剎那,柳玄生大喊一聲:“停!” “寶物在這裡,你如果再攻擊,就算要殺我,法寶也會被毀!”柳玄生把麵具擋在胸前,那飛劍就此急停,漂浮,接著其餘帶著五光十色法力的飛劍並未直接攻擊他,而是四麵八方圍住了他。 “柳玄生,你騙我可就太欺負我了,此等寶物,可是蠻力就能摧毀的?” 柳玄生臉色慎重,麵具拿在手上,雙手一掰,哢!深紅的麵具碎成兩半。他把一半碎片向前方扔出去,道:“宋大清,你好好檢查,這法寶有沒有被摧毀?” 宋大清震住了,不敢相信雙眼所看到的,這麵具如果是至寶,怎麼會……難道掌門騙了我們?他落到地麵,接住那半片麵具。 宋大清不知,他隻要一到地麵,就已經失去了先機,無論他的速度多快,都逃不掉了。先出手權,在早已準備好的妖王身上。 一道黑影閃電般出現道人身後,粗壯的手臂蘊含著全部的妖力,在這道人到達地麵的一剎那,猛然全力用萬斤重錘砸下! 妖王!他運用功法,蠻荒妖體功,將全部妖力轉化為蠻力,打出他認為此生以來的最強一擊。 宋大清判斷錯誤之處在於,被黑熊妖王的表麵體態所欺騙,這妖王不是又笨又重,而是又快又重! 煙塵滾滾下,妖王毛發彎曲,龐壯的身軀好似瘦了幾圈。 怎麼樣了?柳玄生用餘下的妖力,吹了一口氣,煙霧散去。 那人像王八一樣趴在一個深坑裡,一動不動。 柳玄生蹲下去探查,說道:“他暈了過去,大哥,我們快走!”他知道,半步金丹修士沒那麼容易死去,而他倆現在無法殺死那道人,隻好先上山頂祠堂,與長老們匯合,乘飛舟去投靠妖柱山的妖王。那位是真丹期的大妖,麾下金丹期妖也有好幾個,那些宗門也不敢輕易冒犯。 柳玄生看著這快崩塌的大殿,陷入坑裡的宋大清,不禁感嘆,要是平時,非得把他關在地牢裡,嚴刑拷打,好好折磨他。 妖王過來攙扶著柳玄生,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不行!這樣行動太慢了。”柳玄生意識到自己受傷十分嚴重,站起來血嘩啦啦流一地,連走路都勉強。 “大哥你先去山頂與長老們會合,我等調息完畢後,再追上你們。” 妖王道:“不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不能放下越王山唯一的軍師,獨自活命。要是沒了你,越王山,就永無復興之日,我們的仇,就永無報答之日!” 柳玄生道:“不要婆婆媽媽,那道人醒過來不說,要是大陣破了,你要看著你我二人皆葬送於此嗎?能活下去一個人也好,越王山妖族,可以沒軍師,不能沒有首領!” “你快走吧!”柳玄生示意讓妖王離開。 妖王想直接扛起柳玄生就走,可他此刻沒有一絲力氣。 安靜了幾息後,妖王一陣嘆息,“玄生,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跟上來啊!” 柳玄生擺了擺手,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靠在一根柱子上,目視妖王離開。 妖王的身影漸漸淡去,他回過神來,發覺左手不遠就是王家寨被俘的人類,關在一個大籠子裡,裡麵一個死人,是位男子,還有其他數人暈了過去,隻餘四五個人在哭哭啼啼。 這下可好了,死之前還有人能陪著我。 柳玄生沖他們一個慘笑的表情,嚇到籠子裡的幾人,她們停止抽泣。 “我不是有意要嚇你們的,你們繼續。” 籠中的俘虜即使聽見這句話,也不敢繼續哭泣,呆在那裡,懼怕惹惱了麵前這位妖。 他們的命運此時全部掌握在柳玄生手上,王家寨發生的慘案,是他們一生難以忘記的陰影,而麵前此妖,就是他們恐懼並感到恐怖的根源。 柳玄生指了指那個躺在血泊裡的人,“那個死去的人,是誰啊?” 眾人心裡一陣顫動,蒼白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無人敢答話。
第7章 宋長老(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