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藥浴(1 / 1)

“練法不同樁功,更難悟出武道真意,也難近道,若是你能摸到意的門檻,形成拳勢,那則說明你小有所成。”   順義叔的聲音將陸良的心神喚回。   “武法之所以稱之為武法,而不叫拳法,不叫腿法,是因為武法本就比那些高上數層,簡而言之,武法即是拳法,也是腿法,更是刀法,也是槍法。”   “武法重意不重形,什麼時候你能練到武法無形,真意隨出,那也就踏入了真正的大成階段。”   “當然,那都是後話,如今你不要想著那些神意,隻要做到形似即可,後續不是這麼容易達到的。”   巨大的信息量讓陸良停頓了片刻後才慢慢上前,過程中他自然又一次開啟了冥想天賦,開始演練剛剛記住的練法。   這次冥想的效果比起演練樁功更為容易一些,第一次冥想就能夠熟練掌握其中的八個拳架,但之後的依然需要時間。   順義叔也在之後多演練了幾次,隨後在陸良基本熟練後悄然離去,留他一人呆在院子中繼續演練。   這一練就練到了天色將黑之時,他的精神已然頹然無比才停了下來,肚子更是響起了“咕咕”之聲。   “嗯?”   “順義叔這是去哪了,怎地還沒回來?”   疑惑的嘀咕兩句,他在心神中告知了大白自己的位置,讓大白過來。   順義叔要是不回來,他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晚飯,還好大白告知他捉了隻獵物,也算是個好消息。   一天的鍛煉下來,他不僅腹中饑餓難耐,更感覺身體和精神都疲憊到了極限,乾脆背靠竹屋坐在地上休息。   不多時,腳步聲由遠及近,差點睡著的陸良在此刻睜開了眼睛,眸子忽地緊縮,神色更是慌張。   山道中,順義叔大踏步而來,他一手拖著一隻身形巨大的獵物,一手抱著一隻白色的獵犬,卻正是大白。   陸良猛地撐起身體,幾步間奔到順義叔的身前,張口欲言,心臟卻宛若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空前的窒息感讓他沒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大……白,叔,它死……”   自穿越至今,大白可以說是他唯一感覺親近的存在,在他心裡,早已經幫大白當做唯一的親人。   順義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卻多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怎地,你怕我把大白宰來吃了?”   陸良聞言一怔,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順義叔既然和他父親關係好,那大概率是認識大白的,而大白肯定也認識順義叔。   再說,他腦海中和大白的聯係並未被掐斷,大白還活得好好的。   或許是剛才他心神太過疲憊,突然醒過來後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這才忽略了如此重要之事。   陸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叔,大白這是睡著了?”   “沒有,死了!”順義叔沒好氣道,順手就將大白丟給他。   無力的陸良根本接不住大白,整個人剛攤手就被大白壓倒在地上。   而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的大白也被這番動靜驚醒,睜眼看見陸良時露出喜色,張開嘴就伸舌頭朝著他的臉上舔來。   陸良笑著拍了拍大白的頭,撐起身體轉頭望向順義叔,這才看到順義叔另一隻手拖著的是一隻外皮泛著紅色的巨大野牛。   “叔,這是什麼精怪啊?”陸良緩步走過去問道。   順義叔暼了他一眼,從一旁拿起刀,手臂快速揮動,嘴裡則說道:“不是精怪,算是一隻有點道行的妖,味道不錯,體型也不錯,夠吃兩天的。”   妖,算是比精怪高上一個等級的獸類,厲害一點的基本上都有智慧,屬於獵戶絕對不想碰見的山中怪物,就連武師,也不見得遇到後能夠全身而退。   陸良眼中驚異連連,他越發覺得順義叔的實力深不可測。   “這是不是和上次的地龍差不多?”   順義叔的手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妖牛的骨頭分離開來,手法堪稱一絕,血液則是用木桶接住,期間還抽空回了陸良一句。   “差不多。”   而後,順義叔選了一大半肉放入鍋中,將下麵的步驟交給了陸良,也算是默認了陸良的手藝比他好上一些。   陸良之前休息了一會,體力也算恢復了一些,沒花多少時間就將火點燃,燉起了肉,順便煮了米飯。   這頓飯味道不錯,早就饑餓難耐的陸良食量又漲了一些。   但讓他有些遺憾的這牛肉並沒有蘊含天地玄靈,他想不通其中關鍵,也不好詢問,隻能將其憋在心中。   順義叔這次吃得很快,吃完後就又一次入了林中,等陸良收拾好以後才回來,手中還多了一個大木桶。   他將木桶放在院中,而後將之前收集的血液倒入其中,還從屋裡拿了一個布袋放了進去。   “小子,這個桶以後你就用來沐浴,熱水你自己想辦法。”   陸良剛一靠近,就聽見順義叔說道。   “沐浴?”   陸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鼻頭動了動,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湧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頓時讓他感覺有些反胃。   “嗯。”順義叔點頭,“怎地,不想?”   陸良搖了搖頭,也不再問,轉身架上剛洗好的大鍋,從遠處地麵上捧著乾凈的雪放進去,點火。   鍋足夠大,一次燒的水就足夠他用,倒也不用擔心如此寒冷的天氣水會快速變冷。   等他進入木桶之後,他發現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水的溫度不僅沒有變冷,還在急劇升溫,甚至給他一種自己正在被煮的感覺。   不僅如此,他渾身的毛孔都有一種刺痛感,宛若無數根小針不斷紮入他的身體,疼痛感讓他的額頭迅速爬滿密集的汗珠。   “不準起來,等什麼時候水變成無色之後才算結束。”   順義叔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他也不盯著,自顧自的就朝著自己的竹屋走去。   陸良沒有回話,而是咬牙切齒的堅持著,強忍著不發出任何痛苦的呻吟。   順義叔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聲音極低的說了幾個字,隨後滿意的關上了房門。   “臭小子,不枉費我給你多加了兩株噬骨草。”   噬骨草,一種可以增強其他草藥藥性的藥草,但也會將痛苦增加百倍,效果不錯,卻因極強的副作用讓眾多學武之人寧願丟棄那點效果也不願使用。   陸良自是不知其中緣由,他還以為,所有學武之人藥浴時都會有如此感受,隻能眼巴巴的盼望著早點結束。   藥浴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結束的時候陸良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暈過去了,他擦乾身體後就跌跌撞撞的進入屋子,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