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教授,根據長明老師一直以來提供的能力試劑,我們在分離惡能力的實驗中終於有了新的突破。” 淼淼拿著一份報告興奮地站在溫教授的麵前。 教授看著麵前這位為這項實驗奮鬥了十年光陰的姑娘,他想起初見時她的青澀與朝氣。 長期的失敗使她的眼裡早已失去了光,隻剩憔悴和焦慮常伴。 而如今她的臉上又重現了當年那一腔熱血的稚氣。 “我們終於有一線希望了!為了拯救那些被惡能力侵蝕的人!” 淼淼眼裡的光映射到了教授的眸子中,教授微笑著點點頭,拿過報告仔細看了起來。 溫教授來到總部已有十五年,與秦憤佐伍分別後他就一直在此處進行惡能力的研究。 “這次的效果很不錯,看來是得到比較不錯的樣本了。” 溫教授看完數據後走進辦公室,淼淼也跟著進來。 辦公室裡的家具並不多,隻有一張辦公桌椅和一個文件櫃,整個房間都是純白的景象。 “上次反惡部送來的那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感染的時間不久,我們從根部觀察到了惡能力的來源。” 淼淼在溫教授坐下後也找到了另一張辦公椅在他的對麵坐下。 “那是還未完全進化成惡能力的一種能量,這種能量能在我們上貢的能量柱裡麵找到。” 溫教授打開電腦,在眾多實驗數據中找到了最新的這一項記錄,實驗者的名字是陽城。 “我們早應該發現這個問題了的,雖然能量柱的成分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分析出來,但卻遲遲沒有發現他跟惡能力的關聯。” 溫教授有些懊悔的表情,他還在細細查看著這一次實驗的每一項數據。 “或許是能量柱對於我們而言有些許神聖的意義吧,一直都沒有想過它到底是什麼,在上貢些什麼。” 淼淼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有些像是在安慰教授。 “接下來全麵推進分離惡能力的實驗,以及對上貢能量柱進行更大規模的研究,叫其他實驗室把手頭的工作都停一停。” 溫教授語氣堅定地說著,說罷也站了起來, “包括海洋突擊項目的研究嗎?” “這個先把經費壓一壓吧,我們研究要以人為本,要把那些染上惡能的人先拯救出來。” 淼淼點頭後便轉身離開辦公室。 溫教授隨後撥通了電話,“長明,你終於不用獨自一人戰鬥了,我們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掛斷電話後溫教授走到辦公室書櫃的位置,他摸到右上角最高處的一本書,隨後輕輕一拉,櫃子開始往左移動。 麵前一條樓梯通道展現在眼前,溫教授還沒走下去,下麵便有聲音傳了上來。 “還不快把那個樣品送過來,我們距離外界,也不遠了。” 思源跟在心念身後,在馬路上不停地奔走著。 “哎呀有點遠呀,幾位小師傅辛苦了呀,一時疏忽沒派個車過去,咱們也正好看看這街邊的風景。” 張謙走在最前麵,一步三回頭麵帶歉意地賠笑著,他們走了大約有三公裡了。 “沒事,我們多走一下也是好的。” 心念又開始叼起他的小竹條,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走著。 思源則在不停觀察著周邊的變化,他想看看在知曉了惡能力以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藍在他旁邊同速度地走著,雖然她的身材出挑,但一直像在隱藏著一般,沒什麼存在感,頭發也一直都是烏黑色的狀態。 “你上次用的能力也是惡能力嗎?” 思源很平常地問藍,但眼睛還是在到處觀望著。 “不清楚,我沒有記憶,我能用出這種力量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記憶。” 藍看著前方,眼裡像一捧清泉一般清澈透亮。 “但我總感覺又不像,你使用能力的時候跟他們不一樣,不止是外觀,連感受都不一樣。” 思源這次看向了藍,像是要把他看出個所以然來。 “有一種,像西郊那邊的叢林一般,很清新很讓人愜意的感覺。” 藍對他笑了笑,隨後前麵停下了腳步。 “哎喲,可算到了,小師傅們先在這等一下,我先進去打個招呼。” 張謙笑著跑進了一條小巷子中。 思源剛才沒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了鄴城的邊緣地帶,再往外走就到海邊了。 這裡到處都是一副破敗的景象,老舊的房子毫無規律地堆在一起,有些擠得連一絲縫隙都沒有,但又有許多成片的空地。 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都像還剩一口氣,但卻怎麼都不能死,非要把氣頂在喉嚨根處的瀕死老人。 “等會你們不用太緊張,我們先試探一下,還得多走一趟反惡部的流程。” 心念把竹條丟到一邊的角落處,回過頭跟思源和藍說。 這時張謙也跑了出來,他還是一副阿諛奉承的模樣。 “小師傅們,咱們呢,就說找他看病,現在附近的人都叫他聖手,也不說破那些話先,這樣好不好?” “聽你的,走吧,先去看看。” 心念說完便走進了巷子裡,其餘人跟在後麵。 進了巷子走到最裡麵,隨後再從樓梯上到二樓便是聖手的家裡。 巷子裡掛滿了衣服,長年照不到陽光使這裡彌漫著一股餿臭味。 走到二樓,拐角處便是聖手家,張謙這次在前麵帶路,進門便開始恭維起來。 “哎喲!聖手!可算逮著你了,我們家這位的病找了好多醫生都治不好呀!” 他弓著腰一副十分難受的表情,手指指著心念的位置。 “來少爺!給這位聖手看一下病,您的那裡!病了好久了!怎麼樣都弄不起來呀!” 張謙一邊拖著心念過去一邊看著心念的下半身,心念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得皺著眉走到了聖手前麵。 “不用叫我聖手,叫我向善就好,那都是外麵說的虛名,我隻是會點小把戲。” 向善揮了揮手,並指了指他所坐位置右手邊的房間,他的右手邊是一個精氣神很足的女子,應該是他的妻子。 “等會先進去,我給你看看,我這邊有規矩,我隻能在床上看診,你不能掀開簾子。” 向善說罷便看著心念,在尋求他的答復。 “好的大師,一切按你說的來就好。” 心念向房間走去,思源迅速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臂。 心念回頭看向思源,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便鬆開思源的手走進房間。 口袋裡還裝著長明給的最後一支試劑。 心念本還想跟進去,向善的妻子已經堵在他的麵前,他隻好作罷,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嫂嫂近來可好呀?” 張謙早已坐著開始跟向善的妻子寒暄了起來。 心念走進房間後便被指引著坐在了床邊的一張老舊的木椅上。 向善則跨進床上拉起了簾子,從外麵完全看不到他。 等了約摸三分鐘後,向善叫心念把手伸進去,但警告他過程中不要有任何動作。 心念就這麼由著他在裡麵為自己把脈,開始覺得很正常,但隨後他就感覺到有一股暖流直沖體內。 那股氣息在體內毫不客氣地到處亂竄,像要把他的內臟都翻個遍。 整個房間的溫度也隨著時間流逝變得冷了起來,在這個室外三十度的天氣裡心念有些瑟瑟發抖。 至此心念心裡也大概有數了,試劑也不必再拿出來了。 思源此刻也感覺到了什麼,他自從醒來後就感到體內有兩股不一樣的氣息在丹田處不停地沖撞著。 此刻由於房間內散發的陰冷氣息,他體內一下子有什麼東西要沖了出來,他猛地站起身來,眼睛通紅,頭發從根部也有些暗紅。 “我……我要殺了他……” 他低頭呢喃著,張謙這時候倒是湊了過來。 “你沒事吧小師傅。” 思源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紅得發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隨後便要往房間裡走去。 藍這時起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頭發也變得湛藍了。 “這不是你要的能力,思源,穩下來,讓氣息也穩下來。” 思源明顯感覺到體內的另一股氣息瞬間充滿了全身,他也因此緩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 他呆呆地看著藍,藍的手還在他的肩膀上使勁按壓著。 “沒事了,你可能有些累了,先坐一坐吧。” 十分鐘後他們走出了房間,思源看到心念後便走了過去。 心念偷偷擺了擺手,隨後也一起坐在了破舊的木沙發上。 “這位年輕人沒什麼病,挺健康的,至少我這裡看不出來,各位請回吧。” 向善在妻子旁邊坐下,妻子早已幫他準備了茶水,還順便幫他擦一擦額頭的汗。 “不知這位師傅是怎樣的手段呢,怎麼看完病後竟如此虛弱。” 心念看著滿頭大汗不止的向善,從口袋又掏出了竹條。 “這些不用過問,這是我家裡傳下來的手法,如果你有心病或是什麼,就另請高明吧。” 向善說完後妻子便開始走過來送客,張謙作揖後便帶著心念一行人離去。 “怎麼樣,是吧小師傅?他是有問題的吧?” 張謙湊到心念旁邊問道。 “通知一下反惡部吧,具體還不清楚他是什麼能力,讓他們先調查一下吧。” 心念說完後轉身就走,往善塾走去。 “那我可以見一下長明老師了吧?” 張謙緊追不舍,死死地扯著心念的長袍。 “你跟著來便是了,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忙。” 心念快步走了起來,思源在後麵在思考著,他當時明顯被裡麵的氣息吸引了,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 他醒來後也感覺到體內有些變化,心裡總是焦躁不安。 在丹田的部位有兩股氣息在不斷地沖撞著,雖沒有明顯疼痛或是不適,但又能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新的東西想侵占他的身體。 所以剛才才能感覺到氣息,這跟他體內的其中一股能量有著相同的感覺。 但他不想說出來,他現在誰都不信,除了藍,他也在抑製著自己的沖動,暫時不去再想他的父母。 不知為何,藍總會讓他感覺到親切感和舒適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 如今陽城和李瀟也不知所蹤,他隻能先慢慢摸索這個生活了十五年,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思源看了一眼藍,示意她一同跟上心念和張謙。 張謙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說話,從長明寫的書的內容,延伸到他是怎麼白手起家,又是怎麼感謝長明的。 心念倒是不怎麼理睬他,偶爾說到了關於善惡的話題才有所回應。 “你說長明老師這書的名字取得是真好呀!惡即是善,所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善惡有時並不是這麼容易區分的。” 張謙摸著腦袋若有所思道。 “老師的觀點中,善惡本為一體,一念之差,一線之差,一站之差罷了。” 心念口中的竹條跟著他的話在舞動著。 “那長明老師的一個信念到底是怎樣的呀?他是想度化人世間的惡果嗎?” “老師的思慮如大江大河洶湧澎湃,或有時又如溪流之徑般延綿不絕,細水長流,我有時也看不出他的最終信念是什麼,但他確實一直在度化眾人。” “他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惡生於善,善又以惡來相輔相成,但我知道他是最為極善之人。” 說到長明後,心念話也多了起來,這也讓人看出了張謙對試探人有一手,他後續的話題也離不開這善惡二字。 善惡之中,便到了長明的住處,善塾。 他們剛走到門口處,長明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你們剛才是不是去見了那個醫生了,你們走後他就死了,現在你們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