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照著劇本演(1 / 1)

“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你可知我是東土大唐來的高僧,膽敢至夜深時,來此戲我,莫不是想讓我送你入輪回!”   唐笙放下手中的無名佛經,無怒自威,演技之精湛,讓人感覺他真是一位法力高深的聖僧。   嘶···好像破戒了。   那遊魂肉眼可見的驚慌起來:“師父,我不是孤魂野鬼,你舍眼看我一看!”   “你是哪一朝的陛下?快請坐。”唐笙裝出一副驚慌的樣子,上前攙扶,撲了個空,隻得回身坐定,再看向那人:“陛下,你是哪裡的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國土不寧,饞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話說,說與我聽。”   那遊魂呆滯了片刻,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反應過來滿目悲涼,垂淚道:“師父啊,不瞞您說,其實我就是這烏雞國的國王。”   “啊?”唐笙再度將戒律拋在腦後,露出一副驚慌神色:“陛下,是有何等冤屈才能沒入輪回,淪為孤魂野鬼,又是因何來此啊?”   那遊魂像是吞了吞口水,一抹眼角,悲傷道:“師父啊,我這裡五年前,天年乾旱,草子不生,民皆饑死,甚是傷情。”   這麼還原嗎?這臺詞挺耳熟!   唐笙心想著,點頭嘆息道:“陛下啊,古人雲:‘國正天心順。’想必是是你不慈恤萬民。既遭到了荒歉,怎麼就躲離城郭?且去開了倉庫,賑濟黎民;悔過前非,重興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風調雨順。”   聞言,那遊魂的神情變得更加驚慌,“確定妖僧瘋了?不知道後續的發展?這···這都跟原文大差不差了!他怕不是在耍全天下人玩啊!”   他很快便調整情緒,無奈道:“我國中倉廩空虛,錢糧盡絕。文武兩班停了俸祿,寡人膳食亦無葷。仿效禹王治水,與萬民同受甘苦,沐浴齋戒,晝夜焚香祈禱。如此三年,隻乾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處,忽然終南山來了一個全真,能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先見我文武多官,後來見朕,當即請他登壇祈禱,果然有應,隻見令牌響處,頃刻間大雨滂沱。寡人隻望三尺雨足矣,他說久旱不能潤澤,又多下了二寸。朕見他如此尚義,就與他八拜為交,以‘兄弟’稱之。”   等那遊魂磕磕絆絆的說完,唐笙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你要這麼說,我可就興奮了!這麼還原,我手握的攻略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略微思量了片刻,唐笙道:“那全真本事當真了得,要雨時,就叫他下雨:若要金時,就叫他點石成金。陛下能得此人真乃萬千之喜也。”   聞聽此言,那遊魂才鬆了口氣,如果再按劇本上念著來,他真的就要演不下去了,嚇都快把他嚇死了!   “悲哉,悲哉!”他長長嘆了口氣,悲苦的道:“師父,此言差矣,朕與他同寢同食,隻得二年。又遇著陽春天氣,興華夭桃,開花綻蕊,家家士女,處處王孫,俱去遊春賞玩。那時節,文武歸衙,嬪妃轉院。朕與那全真攜手緩步,至禦花園裡,忽行到八角琉璃井邊,不知他拋下些什麼物件,井中有萬道金光。哄朕刀井邊看什麼寶貝,他陡起兇心,撲通的把寡人推下了井內:將石板蓋住井口,擁上泥土,移一芭蕉栽在上麵。可憐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個落井傷生的冤屈之也!”   “陛下,你說這話,全不在理,既死三年,那文武多官,三宮皇後,遇三朝見駕殿上,怎麼就不尋你?”唐笙強壓下打哈欠的沖動,順勢接道。   “師父啊,說起他的本事,果然是世間罕有!自從害了朕,他當時在花園內搖身一變,就變作朕的模樣,更無差別。現今占了我的江山,暗侵了我的國土。他把我兩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宮皇後,六院嬪妃,盡屬了他矣!”   那遊魂說完,好像更加委屈,掩麵痛哭:“那那全真神通廣大,陰差官史都與他相熟,都城隍常與他會酒,海龍王盡與他有親;東嶽天齊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閻羅的他的異兄弟,因此使得我無門投告,冤情無處申訴!”   “若不是,山門前有那護法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一十八位護法伽藍,緊隨馬鞍,卻才被夜遊神一陣神風將我送進來,說我三年水災該滿,讓我來拜拜謁師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請您捉拿妖魔,辨明邪正。我這一點怨魂,怎麼敢上門叨擾。”   “此事萬難啊!”唐笙扶著額頭,憂愁道:“那全真既變作你的模樣,便是當今聖上,名不正,言不順,縱使我們師徒有諸多手段,也絕不敢輕動乾戈,倘若被定了弒君死罪,豈不是要白白丟了性命!”   那遊魂大鬆了口氣,頗有一種即將受完大刑的欣喜:“師父,且放寬心,我自有辦法!”   “是何辦法?”唐笙倒吸了一口涼氣,情況有點不對勁了!   隻聽那遊魂道:“還請師父下到井中尋得我的屍身,那井中龍王手中握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屆時,隻等三日後那全真親臨法會,我與那全真當麵對質,道出他所不知的秘辛,在場文武大臣便能分辨出真假,將他趕下皇位!”   “隻不過那井龍王嗜財如命,沒有寶貝與他交換,絕不會交出起死回生之術,望師父能先行替我墊付,事成之後,定將其贖回,朕當結草銜環,報酬師恩!”   不是!皇子呢?你不孕不育啊!   唐笙心中瘋狂吐槽,沉默了片刻,像是認命般的道:“倒是個可行的辦法,即刻帶路吧,免得夜長夢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雖然後續展開不太一樣,但是也大差不差了。   他從乾坤袋中掏出中間鏤空的硯臺,流動的墨水逐漸將全身覆蓋,然後讓烏雞國國王的遊魂在前方帶路,他則遁入暗影悄然跟在後麵。   走的悄無聲息,斷然是不能讓那三個逆徒跟來,要不然本來能順順利利的解決事情,也得變得坎坷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