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節觀看的速度從慢到快,又從快到慢。 不過他的神態由驚訝變成震驚,到了最後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顫抖,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些東西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此時陳仁節真的想驚呼一下,‘牛鼻’ 他再看袁成玉的時候臉上的驚慌之色無以言表。 袁成玉躺在椅子上,慢慢的睜開眼睛,此時,陳仁節已經將視線落在袁成玉的身上。 他大步走到袁成玉的身邊,“小友這些東西都是在那裡尋得的。” 袁成玉看著陳仁節的樣子十分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此時陳仁節對袁成玉的稱呼都改變了,不像剛剛那樣,又是人,又是狗的。 此時竟然稱呼袁成玉小友,看來他對這些東西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袁成玉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看著陳仁節問道,“怎麼樣,能看懂嗎?” 陳仁節興奮的點了點頭,“能能能!” 他一連說了幾句,生怕袁成玉覺得他能力不夠。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與尷尬,“還是有一些沒有辦法看懂。” 沒看懂就對了,袁成玉在這些圖紙裡都加入後世工藝,雖然數據可能不準,但是單看工藝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說到這裡之時,陳仁節不自覺的朝著袁成玉看了看,剛剛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有些低沉。 他對袁成玉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沒有先前的傲慢。 他愛不釋手的抱著所有圖紙,一刻都放開。 低著頭,輕輕的撫摸著圖紙上勾勒。就像是在撫摸一條隨時可能逃跑的小狗一樣,小心謹慎,充滿憐愛。 袁成玉看著他的樣子點了點頭,嘿嘿的笑了笑,對於他的態度還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這老東西性格比較執拗,但是對工部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確實非常在乎,能看出他是打心裡感興趣。 袁成玉其實並不怕這些東西被陳仁節記住,因為這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倒是有值錢的,不過肯定也賣不出好價格,除了戰船就是裝備,國家這麼窮,能給多少錢。 而且袁成玉非常清楚,這些東西一旦麵世的話,多半都會被朝廷征收,分比不給。 這些東西確實不是初級工匠能做出來的,隻有手藝稍微精湛些的老師傅才能完成。 袁成玉看著陳仁節愛不釋手的樣子,問道,“現在你還覺得我會惦記你們工部那些東西不?” 隨著袁成玉的詢問,陳仁節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他覺得剛剛說的話確實有點唐突,以袁成玉拿過來的圖紙看,工部的東西,真的如他所言,他真就看不上。 說話間,袁成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陳仁節懷裡的圖紙拽了出來。 見著袁成玉的舉動,陳仁節非常警惕的拽了拽,生怕袁成玉拿走再也不給他。 看著陳仁節的樣子袁成玉白了一眼,“這是我的東西,你搶占著算是什麼事。” 剛剛陳仁節還準備放手,聽著袁成玉的話,他的手攥的更緊,眼神中看著袁成玉都是警惕之色。 袁成玉看著他的樣子嘿嘿的笑了笑,而後說道,“您就放心吧,這些東西既然已經給您看了,定是要交給你的,有些東西我們要先做出來,畢竟……” 說到此處之時,袁成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們缺錢,還是要先做些賺錢的東西。” 袁成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陳仁節沒有覺得意外,別說是袁成玉,就連整個國家都缺錢。 沒錢什麼也乾不了,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他在心裡還是可以理解這些事情的。 袁成玉在眾多圖紙裡拿出幾張,這些都是些做工比較簡單,卻是尋常百姓家可以用到的東西。 這裡麵就包括穿越三件套,蔗糖、玻璃和香皂。 至於細鹽,此時還在朝廷的管轄範圍之內,袁成玉並沒打算去分一杯羹。 此時的對於袁成玉而言,猥瑣發育才是最主要的。 若是動了誰的蛋糕,肯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袁成玉將手裡的圖紙放在陳仁節麵前之時,陳仁節仔細的看了看幾張圖紙,這些東西的製作流程和工藝都不算難。 但是陳仁節有個疑問,袁成玉做這些小東西是要乾嘛? 其實袁成玉在每個工藝中都將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在圖紙上減去了。 沒有重要環節,就像是畫龍不點睛,陳仁節也沒有看出這些東西有什麼值得做的必要。 就像是做香皂,陳仁節看到工藝隻是熬豬油。後麵很多重要步驟都被袁成玉放在另外一張圖紙上。 而這兩個工藝的組成部分是分開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這麼淺顯的道理袁成玉還是清楚的,尤其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 其實對於袁成玉的做法,陳仁節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但是他並沒有直接說,按照以前在工部的工作習慣,他們也是分工合作的,這就是後世的流水線。 就在袁成玉簡單安頓完成之後,陳仁節看著手裡的圖紙非常肯定點了點頭,隨後又為難的看著袁成玉說道:“這些東西倒是不難,隻是我們就在這裡做嗎?” 說話之時,陳仁節環顧一圈小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裡雖然生活設施齊全,但是任何煉金設備都沒有。 別說是做這些東西,就連做飯都費勁。 袁成玉之前也想到過這個問題,可他可不像一般的官二代,沒錢沒勢還沒幾個能靠得住的朋友。 這才算是白手起家。 對於他們以後想要做的事情,袁成玉規劃的比較深遠。 若是長久來看的話,還是需要有一處比較隱蔽且寬敞的地方還是比較好。 “這……” 一時間,袁成玉撓了撓頭,看著從外麵匆忙跑進來的衛兆坤。 臉色不悅的問道,“毛毛躁躁,出什麼事了?” 衛兆坤轉身過看了看陳仁節,轉頭看著袁成玉說道,“寧遠府衙的衙役好像朝我們這裡來了。” “什麼?”袁成玉露出驚訝的神色,“寧遠府的衙役。” 這些衙役若是朝著他們這裡而來,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陳仁節今日與祁年發生矛盾的時候,祁年就一直在強調自己的關係。 能夠在港口胡作非為,肯定不是善類,就算是背後的關係肯定定是比較強硬的。 若是他的關係來自寧遠府,倒是也說得過去。 聽著衛兆坤的話,原本在二人身後的陳仁節依依不舍的將手裡圖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朝著袁成玉點了點頭,“這東西您收好,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是不會連累你們的。” 說話間,陳仁節就要往出走,剛剛走出兩步,就被袁成玉攔了下來,“我說過,今日你跟我回來,我定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