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錢想不開?不值當(1 / 1)

但是僵在那裡也不是好事,至少是要先受罪了。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換了個警員又把趙東陽陽問了一遍,前後問題差不多,就是把順序打亂了,趙東陽一一對答如流。   此後,一直到晚飯時間都沒有人搭理趙東陽,也見不到永強,不知道這小子被關在哪裡。   派出所的人還是不錯的,到了六點半鐘,有警員買了盒飯扔給趙東陽,丟下一句話,“這個要算賬的。”   “我說警官,啥時候讓我出去?”   “事情搞清楚了,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我不都說清楚了嗎?我是受害者,是張來順找人威脅我的,他們先動手啊,我遵紀守法,就是個修電器的……”   “你是受害者?被你打的那幾個人,有倆還在醫院。”   “臥槽,那也不能說明……”   “別那麼多廢話,吃飯。”小年輕警官顯然不耐煩了,之所以還能給趙東陽好臉色,是因為那幾個大漢身上都帶著管製刀具,明顯是強勢暴力的一方。   相比之下,趙東陽的遭遇更令警員同情,倆月前趙東陽自殺燒房子就在派出所裡待過,警員對他有印象,可眼下趙東陽這家夥有點滑不溜丟,也不可全信。   “還有個問題,我那個同伴廖永強呢?”   “跟你一樣,在吃飯嘍。”   “……”   永強沒事兒就好,至於飯錢怎麼算賬都無所謂,趙東陽餓壞了,狼吞虎咽幾分鐘就把盒飯吃了個乾乾凈凈,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糗逼的房間恐怕隻有幾個平方大,兩旁便都是立到墻頂的鐵皮櫃子,像個臨時羈押室,又像庫房,趙東陽琢磨著自己應該不算羈押,否則早就給帶上銬子了。   可這房間實在結實,窗戶上是兩指粗的鋼筋焊的柵欄,想跑也沒那麼容易。   手機被收走了,吃飽了沒事兒,很容易犯困。   趙東陽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後半夜。   坐在小板凳上睡覺,脖子都擰歪了,腰酸背痛,隻好站起來活動活動,趙東陽猜測這麼晾著他,派出所一定是去調查了,個人背景啊,有沒有前科呀,筆錄裡說的話是不是能夠得到印證,還有照片,他們說要比對,那不知道要比對到什麼時候。   一件奇怪的事兒,該死的係統第一次沒有跳出來,哪怕簡單的積分播報都沒有。   難道係統消失了?   趙東陽琢磨不出啥原因,就是有點擔心手機,兩部都被收走了,其中一部裡有係統的APP,要是弄出點啥問題就不好整了。   可沒想到,就這麼晾著,趙東陽居然一直被涼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還是那個年輕警員來送盒飯。   “我以為你們忘了我了,餓死了,早飯也沒有。”   “知足吧你,就屬我倒黴催的,還要給你們送飯。”   “我說警官,憋了一天了,我要上廁所。”   “先吃還是先拉,隨你,廁所出了門右拐,到了盡頭再左拐,你就看見了。”   “臥槽,你不用跟著我呀?”   “我神經病啊,跟著你。”年輕警員嗬嗬一樂,“上完廁所吃飽飯,到隔壁警務室簽字,寫承諾書,領私人物品就可以走了。”   什麼情況?   趙東陽懷疑自己聽錯了,調查有結果了?還是說關了一天就可以走人?好像沒這個規定,他隻聽說羈押不能超過48小時,那需要兩天時間,怎麼都對不上號。   管那麼多呢,能讓走路就麻溜滾蛋。   趙東陽飛速的解決了盒飯,就跑到了警務室,昨天問話的警官正好在。   “坐下來看仔細了再簽字。”   桌子上擺了兩張紙,一張是鄰裡糾紛調解告知書,另一張是承諾書,大意是調解不成,雙方自願走司法途徑解決問題,承諾遵守法紀以及治安管理條例,如有違反,從重處罰。   趙東陽匆匆掃了一遍,大筆一揮就在上麵唰唰的簽上了大名。   “你看清楚沒?調解後還要附帶民事責任。”   “看啦,張來順不就是要賠償麼?該賠的我賠,不該賠的一個子兒也別想從我這兒拿走。”   “我說你什麼眼神?”民警被氣樂了,伸手指著調解書道,“這裡,附帶民事責任,糾紛中你打傷了兩個人,人家要求傷情鑒定,並要求你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看仔細點。”   “臥槽,三萬塊,他怎麼不去搶?”   “所以我讓你看仔細。”   “那問一下,是不是不簽字就不讓走?”   “原則上不簽字你可能真走不了,不接受調解,糾紛的定性就會變成互毆,根據事件起因和傷情認定雙方的責任,你自己想清楚。”   “原則上?”   “昂,原則上。”   “那要不原則呢?”   “那你至少要待夠48小時,後麵的24小時,我們將采取羈押措施。”   “憑什麼?”   “就憑你把那倆人給打傷了。”   “臥槽,那就調解。”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好。”民警收走了兩張紙,又把趙東陽的兩部手機推給了他,“你的私人物品,查看一下。”   “不用看,手機而已。”趙東陽裝作大大咧咧的把倆手機揣兜,轉身就走。   “記住,明天下午兩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是在這裡,你、張來順、傷者家屬,還有廖永強必須準時到場。”   “呃,對了,廖永強呢?”   “在你之前簽字出去了。”   “臥槽,沒義氣。”趙東陽一溜煙跑出了派出所。   永強正垂頭喪氣的蹲在大門口,看見趙東陽出來,眼睛裡才有了一絲光彩。   “你沒事兒吧?”   “派出所裡能有什麼事兒?咱又不偷不搶。”   “他們一直在問打架那件事,給我嚇死了。”   趙東陽知道,永強所說的打架的事兒不是指跟張來順,而是發生在兩周前在向陽街上與那幫保安的沖突,或者說,更早之前趙東陽與那保安的群毆。   “看你這慫膽兒,咱們不是沒事兒麼?”   “老天保佑,咱們沒事兒。”   “保佑個屁,老子又沒做壞事兒,身正不怕影子歪,回家回家。”   一回到出租屋,倆人可算能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吹著空調納涼聊天,麵對張來順幾人的巨額索賠,永強還是唉聲嘆氣。   “你不要總是把事情看的那麼糟糕,不就賠點錢麼?沒聽說過網絡上有句名言麼?能用錢擺平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憑什麼賠給他們那麼多錢,這都是我們辛苦掙來的。”   “安著安著,賠不了那麼多,就算賠出去,老子也有辦法讓他們吐出來。”   “話是這麼說,我總是咽不下這口氣。”   “臥槽,以前是我想不開,現在是你想不開,為錢想不開可就不值當了,睡覺睡覺,一個小時後起來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