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2名軍人按在地上的肇事司機額頭流著血,半邊臉都被染紅了。原本他一臉得意的笑著,一見到林山和侯健平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肇事司機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叫囂著,掙紮著,仿佛發了瘋的野獸,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撕咬獵物一樣。 侯健平:“我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我覺得他在咒罵我們。” 侯健平捂著腫起來的額頭,有些不爽的說道。這時,翻譯員從後麵抵達的車輛裡跑出來,林山此刻也想知道肇事司機襲擊他們的原因。 林山:“翻譯一下那個司機說的話。” 翻譯員:“是。” 現場的同步翻譯,翻譯員把肇事司機激動的言論逐句翻譯出來。負責護送的軍官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讓士兵把肇事司機押上車先帶走。 軍官:“這個人我們會處理。兩位,先離開這裡。” 沉浸官場多年的林山一眼就看出軍官的用意,他很配合的同意了。侯健平眼尖,馬上就懂得了當中的端倪,他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跟著林山上了另外一輛車離開。 被撞壞的車和混亂的現場就丟給了警察,護送車直接離開了。車上,林山和侯健平交換了眼神,大家心知肚明,然後選擇了沉默。這個時候,沉默才是唯一的方式。 後半段的流程很平靜,沒有在遇到意外。車輛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剛好遇上了紅燈,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侯健平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無意中看了路邊的一棟公寓外墻上,一個年輕男子坐在窗臺的位置。隻見他右手扶著窗臺的沿邊,頭靠在玻璃上,側著臉,眼神在注視窗內。 侯健平:“那個人......” 侯健平招了招手,示意林山看窗外。 林山:“嗯?什麼?” 侯健平:“那裡有個人坐在窗戶外麵” 林山往前傾,側身45度角往窗外看去,他看見高樓的窗臺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這一幕忽然讓他想起田浩宇在會上曾經提過在路邊見過這樣的一幕。 林山:“這個人還這裡待著啊。” 侯健平:“嗯?你認識他?” 林山:“之前田浩宇說過他們小組在路上遇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窗臺外麵,然後沒有人管。” 侯健平:“按您這麼說,這麼長時間了,這人坐在那乾嘛?總不會是覺得樓高風景好吧?” 林山:“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做這樣反常的事情。” 被侯健平這麼一說,林山也好奇了。他回頭讓翻譯員和軍官了解一下情況。 翻譯員詢問了同車士兵和司機,得到的答案是那個年輕人在窗戶外麵陪伴感染病毒被迫在家自行隔離的母親。聽到這個答案,林山和侯健平呆住了。他們從來沒想過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侯健平:“感染者不是應該去醫院救治或者去方艙醫院隔離嗎?” 林山:“聽蘇醫生說,方艙醫院的數量根本無法滿足日益遞增的感染人群數量。所以很大一部分確診患者都隻能居家隔離。” 當地的疫苗接種率不到1%,不存在群體免疫。匱乏的醫院和藥物讓當地的醫療衛生係統近乎崩潰。 綠燈亮起,車子緩緩起步。侯健平望著那個男生,心中的酸澀難以咽下。 林山把侯健平送回酒店門口之後,他又立刻前往領事館開會。 侯健平站在酒店門口,他忽然不想進去。心中有一個聲音讓他去解開那個昏暗小巷的陌生聲音,直覺告訴他會有收獲。 思考了1秒鐘之後,侯健平果斷走到路邊欄了一輛華人出租車,前往俱樂部外賣的那天昏暗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