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把侯健平送到酒店門口,他看了眼酒店的名字,默默記在心裡,告誡自己下次在遇到這家酒店的客人一律拒載。 侯健平下車時,把車費和一瓶免洗的酒精消毒液放在座位,然後走了。出租車很爽快的一腳油門就開走了,當司機轉身去拿放在後座的車費時,他看到了那瓶壓著錢的消毒液,內心掀起了波瀾,默默嘟囔了一句:“c?m ?n vì s? quan tam c?a b?n。(謝謝你的關心)” 侯健平站在酒店的大門外,沒有進去。門童遠遠的看到了他,正想上前,被侯健平揮手拒絕了。侯健平掏出手機給林山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之後,林山拉著林棟梁火急燎燎地從酒店沖出來。林山逮住侯健平就是一頓痛罵! 林山:“你是要氣死我嗎?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情不懂得分辨輕重嗎?!我現在就想把你打包,一腳踹回國。” 隔著3米的距離,侯健平依舊能透過空氣感受到林山的憤怒,仿佛隻要靠近就會把他燒成灰燼。 侯健平:“林主任......” 林山:“你閉嘴!我還沒有罵完呢!” 侯健平:“我......” 林山:“你什麼你啊!你竟然自己一個人去見不知來路的人?你還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你是在越南,不是中國。現在德爾塔病毒在這裡肆虐,你還敢亂跑?一組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我問你,一組的教訓夠不夠深刻!” 雖然隔著口罩,但是林山額頭凸起的青筋和泛紅的脖子都展示了他此刻的憤怒有多深? 林棟梁:“你現在罵他也沒用。” 林山還想繼續訓話,但是看在林棟梁的麵子上,他生生忍住了。 林山:“這次就先記著,以後再說。” 林棟梁見狀,隨即把一個袋子丟到侯健平腳下。 林棟梁:“袋子裡是防護服,口罩和消毒液。你自己處理一遍,把防護服穿上。把密封袋取出來,把換下的東西裝回袋子裡,在塞進密封袋,然後淋上消毒液。不要有遺漏!” 侯健平:“好的,我知道了。” 時間緊迫,侯健平按照林棟梁的指示操作。幾乎是他剛完成整套流程的同時,陸柯和周營重的車也到了酒店門口。 剛到現場的陸柯看到眼前的情景,腦子都懵逼了。另一輛車上的周營重正準備下車,車門剛打開,人還沒下去就馬上被林棟梁嗬斥住了,嚇得陸柯待在車裡不敢動彈。 陸柯:“什麼情況?” 周營重:“不知道啊?!” 陸柯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和周營重說話。林棟梁見狀,立刻訓斥他們。 林棟梁:“都給我縮進車裡,關上車窗!”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周營重和陸柯就是兩條倒黴的“池魚”。 侯健平用眼神同情了一下他們,然後迅速把身上的一次性雨衣,腳套,口罩都取下來塞進袋子,淋上消毒液,然後塞進密封袋。做好這一切之後,他迅速給自己消毒,換上防護服,腳套,帶好口罩和麵罩,最後再噴了一遍消毒液。 一頓操作下來,直接看到了2個酒店的門童。 侯健平:“林醫生,我弄好了。” 林棟梁板著臉,很嚴肅的樣子。 林棟梁:“你先上車,直接去醫院。我和林主任隨後到。” 侯健平:“好的。” 侯健平上路陸柯的車,隨後林山和林棟梁也上了周營重的車,直接去醫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林山和林棟梁的表情都很嚴肅,一副事態嚴重的樣子。 周營重:“林主任,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山:“侯健平接觸了疑似德爾塔病毒的密接者。現在不確定他是不是感染了。這件事很麻煩。” 周營重:“怎麼會這樣?” 周營重第一時間想到了陸柯,他和侯健平待在一起。 林棟梁:“不用太擔心。從他的急救措施來看,應該沒有很嚴重。” 林山:“他要是不擅自做主去見陌生人,就不會搞成這樣。這次的事給二組救援隊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我也有責任。林醫生,對不起。” 林棟梁:“最壞的情況是他真的感染了,無癥狀,輕癥。他也沒有傳染給其他組員,他知道什麼事輕重。再說了,我們在這裡開展工作,每天接觸多少人,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被感染。所以,這是可控的意外。” 林山:“不應該啊。真的!這樣的人為的失誤真的不應該。” 林棟梁:“雖然我不知道侯科長的工作是什麼,但是他為了工作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他想的。我是這才的領隊醫生,我有責任進最大的能力保證我們所有的人平安回去。所以,一切都交給我吧。” 林山:“謝謝!” 林棟梁:“別說謝謝。另外,陸柯也要先單獨隔離7天。他現在是侯科長的密接者了,為了他的安全,這是有必要的。” 林山:“這些你不用操心,交給我來安排。” 林山看著出窗外不斷閃過的街景,感嘆這場海外戰役怕是一場苦戰。